人都羡慕地笑了,既为他们洒脱的态度,也为他们雄厚的退休经济实力。 而徐落月却在想,几十年以后,他们五个人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呢,几个老头老太太一起出来开心地吃吃喝喝乐乐,聊天兴致浓时,时不时还会拌几句嘴。 认识这么久,他们这个团体居然还不如人家老年旅行团,战衣都没一件,这合理吗?这是她的失责。 徐落月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。 于是,在徐落月和俞悦的一番挑选下,他们“无情哈拉少”这个五个人的队伍终于有了自己的队服。 三个男性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纯棉短袖,上面有一个繁体的发字;两位女性的衣服则是一件略微暗一点的红色短袖,上面是一个繁体的财字。 文字代表朴实无华的愿望,每个人的衣服上还有些细微的不同,繁体字的周围还围绕着一些专属于他们印记的图案,一眼就能分辨出—— 唐堰是几朵温柔的云、梁越泽是太阳照耀着一座冰山、翟子赫是一个小人嘴里不停地吐出乱码、徐落月是一个可爱的黄色小月亮以及一些星星点点、俞悦上面则是一只抱著书本正在啃胡萝卜的小兔子,每个图案的特点都十分明显,皆是徐落月的创作。 这衣服对于年纪大的男人可能有点幼稚,但是对翟子赫这种心态“年轻”的男人来说刚刚好。 翟子赫看见衣服的时候眼睛放光,他的人物图案是里面最复杂的一个,他觉得月牙非常用心地画出了他的特点,这是月牙对他深沉的爱意。 所以翟子赫毫不犹豫地穿上了这件衣服,美滋滋地照着镜子还发了一条朋友圈。 但是沉稳如唐堰和冷淡如梁越泽的内心是拒绝的。 在徐落月三番两次的要求和胁迫下,唐堰十分无奈以及梁越泽非常无语地选择了屈服。 梁越泽穿上那件衣服,眉眼中恍惚之间似乎回到了青春期,被徐落月强压着做不喜欢的事情,和徐落月斗嘴之后,又只能憋屈地妥协。 张扬中带着一丝不耐,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不屑与叛逆。 徐落月深知,任她再怎么威胁,梁越泽绝对都不会再次穿上那件幼稚的衣服。 所以那次出行,徐落月为了留下“纪念”,随意地带了一个方便出行的相机,亲自出马将一路风景都拍了下来,美名其曰要拍一个记录生活的vlog,希望他们配合。 他们五个人一起的照片有很多,每一张上面就好似没有梁越泽脸色好看、心情愉悦的时候。 梁越泽面无表情地冷着一张俊脸,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,站在最后方的位置,微妙地想用翟子赫的身躯挡住自己衣服上显得“愚蠢至极”的图案,姿态却十分松散,微微颔首,眨眼间又好似透露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意味。 徐落月不得不承认,有人是天生的主角,是镜头的宠儿。 女人拍照是爱美的,再小的脸也要举着相机微微伸长了手臂,她嘴里叮嘱梁越泽,一再强调“看我这里”。而梁越泽毫不经意之间地瞥了一眼相机,却好像在和爱人对视,淡淡的琥珀眸子宛若带有深邃的光,轻易之间就夺走别人全部的注意力。 摁着快门的徐落月手倏地一抖,留下了那一刻的温柔和惊艳。 后来,徐落月鬼迷心窍地将这张照片偷偷藏了起来。 那时候的徐落月,与梁越泽仍旧势如水火,人的劣根性驱使她就是无端喜欢撩拨一下梁越泽。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梁越泽的痛苦之上,这是徐落月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宗旨。 五个人的照片不拍,徐落月指责他不合群。 但是无论大家怎么说,梁越泽都不愿意拍单人的照片,这不是活生生将把柄流入徐落月手中,以后徐落月又要求他做更不愿意做的事情,简直就是套娃的存在。 刚毕业的梁越泽,还没有那么自如地收敛自己的风芒,唐堰想要逃避还来不及,自然不会提起拍两人留念的照片,只有翟子赫自顾自地傻乐,宛如地主家的傻儿子,跟着徐落月和俞悦的脚步从头到尾拍了个遍,有镜头的地方,就有翟子赫一路开心的笑声。 翟子赫原本想拉着两个好兄弟一同参与进来,梁越泽眼神一瞥,眼角微微往下一耷拉,唇角微动,翟子赫便能感受到威胁的刀锋,他缩了缩肩膀,不敢再招惹梁越泽。 唐堰温柔一笑,也婉拒了他的提议。 唯一的合照,是徐落月故意犯.贱之后机缘巧合拍到的。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,梁越泽总是默默跟在队伍的最后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有意无意地避让镜头,就算在镜头内,也尽量只让自己出现小半个身影。 徐落月眼珠子咕噜一转,肚子里就开始冒坏水,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狡黠地笑,她将相机递给俞悦降低梁越泽的警惕性,放缓了脚步忽然跟在了梁越泽身旁,走神的梁越泽被恍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。 他眉头不自觉地蹙起,低下头不耐地望着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,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,“徐落月,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。” “啊。”徐落月假装受伤地往后微微退了一小步,叹了一声。手上却抓住他的手腕紧紧不放,她撇了撇嘴,“鲁迅先生说的好,‘人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,来推测中国人的’,你居然这么想我。” 梁越泽就静静看着她演戏,舌尖忍不住顶了顶后槽牙,将不雅的那个字咽了下去:“有——话快放。” 徐落月清了清嗓子,柔和撒娇的语气里又含着一丝专属于她的理直气壮,眼都不眨一下地说着假话:“我脚刚不小心抽筋了,你背我一下。” 梁越泽想起刚才徐落月灵活的像只猴子一样和他们窜上窜下地拍照,他审视地眼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,他挑起眉头,“你在逗我?” “我们认识这么多年,你居然这么无情,等会我就打电话跟干妈告状。” 这个女人想起一出是一出,梁越泽嘴角微抿,冷笑了一声,不吃她这一套。 徐落月眼皮不满地耷拉下来,大喊他的名字,语调逐渐减弱,“梁越泽,背我一下嘛。” 梁越泽大步往前走着,充耳不闻视而不见。 徐落月原本只是和他闹着玩,但是梁越泽的态度让她不爽了起来。 她在原地生气地跺了跺脚,往前小跑了几步,借着冲力猛地跳起来单手勾住梁越泽的脖子就往他背上跳。 梁越泽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往后拉,他笔直的脊背稍稍低头往前弯了弯,刚想扯住手腕顺势将背后的物件甩出去,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沐浴露味道,清甜中带着一丝丝的涩意。 除了徐落月,不会有其他人这么没有分寸地跃到他身上,梁越泽止住了手中的动作。 徐落月担心梁越泽不做人,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