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在同个位置上很久了,挪动时,一条黑褐色痕迹从盆栽原地挪到了另一个房间门口。 被散的生米,到这里就没了,盆栽也子只能被挪到这里。 放眼过去,生米之上,全是散乱的脚印。 “咚咚!” 有人上楼的脚步声。 而刚刚那些诡异喧闹的声音,戛然而止。 那些东西卷缩在角落,藏在缝隙里面,齐齐挤出一只眼睛盯着外面。 “它们”似乎很害怕眼前这个男人,又似憎恨他。 两种鲜明的情绪相互冲击,将“它们”的面容扭曲成麻花状,折成四十五度角歪着脖子斜视男人的背影。 仿佛只要这个男人一倒下,就会成为“它们”的口粮,一窝蜂涌上来吞食他的血肉。 突然,沉重的脚步声停了下来。 “呵!” 一声冷笑在空寂的空间内响起,却让角落缝隙里面的东西,惊慌失措地逃窜。 —— “咚——咚——” 敲门声响起。 一声一声,不厌其烦地敲击木门。 而房间里面的沈惑睡得无比香甜,小脸完全缩在软乎乎的被子里面睡得通红通红的。 即使外界如索命的敲门声,根本影响不到他的睡眠。 外面的东西有些恼怒,而敲门改成了拍门,声音越来越大。 那扇木门,在外面东西每次拍门都会有轻微灰尘落下,显得木门摇摇欲坠。只要外面那东西使力一撞,门就会被撞开。 沈惑—— 沈惑终于被吵醒了,睡意惺忪地揉了揉眼睛。 听到外面不断出传来拍门声音,敲门声三短一长敲。 试问,谁敲门会这么注重仪式感,还选着敲三长一短那种不吉利的敲门。 找死吗?本来有些起床气的他,压根没有想过这个怪问题。 语气极为不赖烦地吼道:“谁啊!” 外门的敲门声,终于停下了。 “沈惑,是我。” 听声音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,但他压低声音说出这句话时,沈惑听到了“滋滋”的声音,最后变成一个女人的尖叫声。 尖利刺耳。 原本脑袋还是一团浆糊的沈惑,瞬间清醒。 此时,房间里面的灯不知什么关上了,眼前一片漆黑,只有红色灯笼那片区域散发着诡异的红光。 他摁亮了手机屏幕,看了眼时间,刚刚过凌晨一点。 这么晚了,累了一天的众人,早就睡了,怎么可能还有人三更半夜敲自己的门? “沈惑你开门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 外面那东西每次说一句话,随后就会发出女人的尖叫声,声音越大,尖叫声越刺耳。 沈惑谨慎地回答:“……王导?” “是啊,是我。” 外面那东西,听到沈惑回复它后,连忙承认自己的身份。 沈惑眼神一转,嘴角扬起一个弧度。 他轻轻嗓子,道:“可是王导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没睡啊,是想给我加工资吗?” “是啊,你快开门。” 沈惑声音有些羞涩,“这怎么好意思,你打算给我加多少啊?” “只要你开门,想加多少加多少。” 外面的东西开始诱惑沈惑,并且给了沈惑一个不确定的目标。 这个目标可能让人,生出无尽的贪欲之心和欲欲跃试的兴奋感,欲望会促使人,蒙蔽眼睛,去给外面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的开门。 但可惜…… “它”找错人了。 沈惑眼神很兴奋,语言却犹犹豫豫。 “可是,这样对其他人是不是不太好啊,毕竟他们有很多都是我的前辈……” 他巴拉巴拉绕了一大圈,就是不给外面的东西开门。 能感受到外面的东西,已经逐渐失去耐心了,开始更加猛烈地拍打着沈惑的房间门。 而之前沈惑听到那一声女人的尖叫,变得越来越大越粗,到最后变成咕噜咕噜的声音。 就好像溺水的人,喉咙里面灌入大量的水,腐烂的肺部通过水声冲到口腔,从融化的舌头竭力发出的哀嚎。 沈惑更加肯定外面的东西,根本不是王导! 但他现在也不知道外面的东西,究竟是什么。 让沈惑觉得奇怪,是它为什么不主动进来,还像个小学生般乖巧地敲门呢? 难道是酒店某种力量限制它不敢主动进来,只有等着房间主人主动邀请它进去? 也不知,是不是沈惑这一天遇到诡异事情太多了,他总是能想起记忆深处一些琐碎的小事情。 他想起自己老家有这样的说法。 你家门槛就是条阴阳线,前脚阳,后脚阴,一般的鬼是进不来的。 有些奇怪的东西,如果想进你家门,就会学着你亲人或者你熟悉的人的声音,引你上钩,让你主动开门。 这叫【应话】,民间又叫应鬼话。 三短一长的敲门声又突兀响起,打断了沈惑的遐想。 沈惑深吸一口气。 “敲尼玛,在敲试试……你是命短,想找打,半夜版三更装导演声音,吓唬谁呢!赶紧滚蛋,艹!” 沈惑故意把声音加大,装作被骗而发怒的声音,嘴里骂出各种难听的话,连他自己都有些心疼外面那东西。 人家好不容易出来营业,偏偏碰上个混不吝的。 现在做鬼也不容易。 沈惑被自我脑补的画面给逗笑了。 想象很搞笑,现实很惊悚。 门外那东西估计是被砸沈惑骂傻了,愣是半天没有动静。 沈惑做起身,去打开,墙壁的上灯,手却,摸到一层光滑还很凉的东西,摸起来的感觉,好像是人的皮肤。 沈惑头皮瞬间炸开,立马把手伸了回去。 急急忙忙准备摁量手机屏幕,看看自己刚才摸到是什么东西。 只是人在高度紧张的情绪中,手脚根本不听使唤。 啪嗒! 手机掉在地上,砸出清脆的声音。 沈惑只好蹲在地上,摩挲着手机掉地上的大致方向。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,当他摁亮手机屏幕,一双猩红刺目的绣花鞋漂浮在他的面前,红色的绸缎轻从自己眼前轻飘过,遮住屏幕上的光。 沈惑被突然出现的无头女鬼吓得一激灵,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缘。 后腰刚好磕到床角,一阵刺麻从后腰一直到天灵盖。 疼得沈惑眼泪夺眶而出,一时间直不起腰来。 太疼了。 他感觉下半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。 此时,漂浮在空中的无头女鬼却踌躇不敢靠近。 就好像她在心虚? 沈惑觉得一定是痛到神经麻木,产生的错觉,鬼怎么可能会心虚。 房间的温度从无头女鬼出现后,就开始降低,距离她最近的家具上,覆盖着一层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