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猫小狗那样对待。 余扬希望在各种意义上离贺靳屿更近一些,可有时候站在贺靳屿身边就问不出口,怕显得自己没头没脑,只好压制着心底的急躁去配合对方的节奏。 脑袋在柔软的枕头上拱了拱。 他并非对贺靳屿毫无防备,不过是小朋友出于喜欢选择了信任,无知无觉被引着继续往下走。至于接下来的路究竟是黑是白,余扬暂时想不到那么深那么细,眼前慢慢迷糊了。 睡到后半夜,贺靳屿被身边的动静闹醒了。余扬睡相不安分,在右侧床位翻来翻去,时不时还说几句梦话。 贺靳屿虽然睡眠深但质量差,醒后想再入睡很难。深知后面几小时无法用来睡觉的alpha决定洗把脸,然后去书房提前开始一天的工作。 半边腿刚从床上放下去,缩在床上的小孩突然嚷出几声梦呓。 没听清。 贺靳屿穿好拖鞋刚要起身,余扬又讲了一句足够大声的梦话:“嗯...作业...写......” 贺靳屿哑然失笑,梦里还在想作业的事儿。 “不要...走...”余扬整个身体都挤在一小块床铺上,还算高的个子蜷得死紧,在黑暗中变成小小一团。 明知道余扬嘴里要求不要走的对象不是自己,贺靳屿还是停下了起身的动作,坐回床沿,晦暗不明地看着他。 “不...走....” 贺靳屿喜静,因此别墅隔音做的很好,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派上其他用场,此刻模模糊糊的梦话在这方空间里变得明晰异常,连余扬断续换气的声音都特别清楚。余扬眉头紧缩,要仔细看才能发现是那两片有些干涩的唇瓣在嗫嚅,发出毫无掩饰的诉求。 贺靳屿几次起身,余扬都会恰好说出留下的话语,搞的他都怀疑这小子其实醒着。 眼皮颤动,是发梦的表现。 贺靳屿默默收回摆在床外的腿,在乌漆麻黑的房间里听一个小屁孩讲梦话。听他从妈妈念到外婆,最后叫出贺靳屿三个字。 贺靳屿不自觉地:“嗯。”好像终于得到回应,余扬许久没再出声,只剩平稳的呼吸声在贺靳屿耳边响起。 “贺靳屿...”这回喊的很连贯很大声,手也啪的一下拍在枕头上,摸来摸去像在找什么。 “...” 那只带着薄茧和不明显青筋的手一路从贺靳屿的大腿摸过去,随后牢牢握着他的左手食指不肯放开。 “余扬?”贺靳屿轻轻呼唤他一声。 余扬猛地战栗了一下,原本紧锁的眉头竟慢慢舒展开来,不明显地向贺靳屿这边挪动几分。这些细小的动静让贺靳屿忍不住勾起嘴角:“余扬。” 挪近一点儿。 “余扬。” 又挪近一点儿。 “...扬扬。” 就差那么五厘米,脑袋就要抵到贺靳屿腿上了。休眠状态下omega散发着平静的淡香,窝在alpha强势的冷香里,融出意外安神的气味。 那只手也因为距离贺靳屿极近松开了——身体依旧蜷着。 ... 第二天睡醒,跑去客厅一看空无一人,贺靳屿已经走了。 眼尖地发现玄关处贴着一张便签,上面用偏圆的字体写着开锁密码。贺靳屿没忘记他,这让余扬的心脏乱跳起来,看见不似本人形象遒劲的笔触,脸上忍不住挂起隐隐笑意,悄悄将便签纸夹进作业本里。 一天过得很平静,中午贺靳屿还破天荒在微信问余扬有没有吃饭,激动的余扬连连手瓢,一句简单的回复愣是来回输入四五次才发出去。 贺靳屿今天回来的很早,进门时余扬在写作业,呆呆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看时间,表情宛如在疑惑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。贺靳屿自然地撑在桌旁看余扬在写哪科作业,纸上歪歪斜斜写着看不大清的公式,一眼便知是在应付。 他还没说什么,余扬就心虚地翻到下一页。 在贺靳屿身边躺了两天倒是把对方身份忘得干净,好说歹说也是八中金主,站在主席台上说过要让八中录取率进前十的人,自己在对方眼皮底下胡写作业... 贺靳屿拉开椅子坐下来:“拿过来我看看。” 余扬梗着脖子,强撑起不情愿的嘴角,手臂紧紧压着作业纸:“有啥好看的?没啥好看的...”贺靳屿听见这番自问自答,挑了挑眉,那股压迫感就包裹住余扬,连脑袋都僵了。 只好一脸不情愿地把本子推过去,尴尬地扣起指甲等候发落。 真正花过心思的大概只有语文部的最后那篇写作,余扬的横竖撇捺里都有滑出来的笔锋,长长地跟在字后边,飘逸的很。用这种风格的字写记叙,别有一番风味。 贺靳屿弯着眼睛:“‘明珠塔的看台非常宽阔,站上去能俯瞰整个海面’...”余扬听见贺靳屿在读自己的作文,急地一把抢过本子,说什么也不给看了,耳根一路红到脖子脸,像只大龙虾。 贺靳屿撑着下巴:“你没有去过明珠塔吧。” 余扬杵在座位上,不说话不动作,眼睛不敢看贺靳屿,像只自己骗自己的鸵鸟。贺靳屿被他这副样子逗出几分愉悦,既然手头工作都做完了,不如带他出去溜达溜达。 “想不想出去玩一玩?” 余扬盯着贺靳屿朗声邀请他的嘴唇,心猿意马地点点头。 贺总行动力惊人,身后跟着着急忙慌的小朋友,特意放慢脚步等他。气温比起昨夜似乎更暖和些,天也暗的慢了,不似之前漆黑一片,此时的天空带着昏黄,沉没的太阳洒出最后的余晖,在天边发红发紫。 明珠塔便显得更加宏伟。 余扬抬头仰望玻璃与钢筋水泥筑造的明珠塔,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建筑物。 工作日来赏景的人不多,三三两两分布在买票入场的地方,电梯里除了贺靳屿余扬,就只有一对年轻情侣跟一位拿着相机的老头。 耳朵在高速行进的电梯里发痛,直到忍不住用咽口水的方式来缓解时,精钢电梯门才缓缓打开。 余扬忍不住“哇”了一声。 位于顶楼的玻璃观景台并不似想象中宽阔,相反只有几处延伸在塔外的窗口,上下皆是透明玻璃,供人站上去360度欣赏a市海景。 塔台另外半边只允许工作人员进入。 余扬终于知道为何贺靳屿看出来自己并未来过明珠塔了,这里面积不大,整个人贴在窗台玻璃那也没法看见作文里那样宽阔的海面,他被往上虚假的照片给骗了。 贺靳屿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,两人挤在这处毫无遮挡的天地之间,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,头顶是暗红的天空。 “看,”余扬顺着贺靳屿所指方向看去,“那儿是裕岭,那儿是淞湖岸。” 淞湖岸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