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年前自己战胜前者一般。 贺昌渠最终无话可说。 笑着送给留着自己血脉的亲子一句预言,“我们会越来越像的”。 贺铭贺纪被突然拉开的门吓了一跳,两个小不点并排挤在一块儿,怯怯地望着贺靳屿:“哥哥,你跟爸爸又吵架了吗?” 贺靳屿蹲下来摸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:“是哥哥不好,情绪太激动了,说话才比较大声。” 小姑娘瘪着嘴,左手拉着弟弟:“我不喜欢你总是跟爸爸吵架...” 贺靳屿承诺她:“好,我答应你,我们拉钩好不好?” 贺铭勾住贺靳屿比她大许多的小指:“嗯!” 贺纪一看姐姐哥哥拉手手,也急忙凑过去:“我也要拉勾勾!” 贺靳屿一手勾一个,温声细语地同他们做“交易”。 “那你们也要答应我,以后不能随便发脾气,可以吗?” 两个孩子重重点头。 “可以!” 江琴急匆匆赶到门口,拦下贺靳屿:“小屿,晚上在家吃个饭吧?” 贺靳屿摇摇头,表示晚上还有会要开,江琴便没法再说什么,任由他去了。站在门前,望着高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,江琴心中泛起阵阵难过,记忆里的少年如今早已长成参天大树,她却总忍不住像疼爱贺铭贺纪那样去怜惜他。 江琴摇摇头,关上门,连带隔断无法言清的往事。 她熟练地为丈夫掖好被子,空调调回更适宜病人的温度,悄悄为昏睡的贺昌渠拉开窗帘,好让阳光能够洒在被褥,驱走一些戾气冷清。 贺昌渠心率恢复后慢慢清醒过来,江琴忙端上一杯水,将吸管递到丈夫嘴边。 贺昌渠没什么力气地吮吸两口便不喝了,偷偷扒在门口观望的贺铭贺纪对视一眼,悄悄跑走了。 贺昌渠偏头看着窗外,朝她摆摆手。 江琴回到主卧,坐在床边发呆。 她的前半生被世俗围困,不优秀、没野心,在世家都是受人冷眼的缺点。而后半生嫁给贺昌渠,生儿育女、瞻前顾后,曾经能给她庇护的钱权如今却成了牢笼,将她困在这隅金碧辉煌的深穴。 她现在只希望有一天,三个孩子都能好好的,一辈子幸福平安。江琴迅速抹去挂在下巴的泪珠,平复许久,才敢下楼找贺铭贺纪。 . . 会议上各方代表各执一词,吵吵嚷嚷,贺靳屿本就心情不好,现下更是气场极低。整个会议室在首脑人物的冷默中逐渐安静。 贺靳屿这才环视着长桌上的各位,指出每项提案里的不足之处,所言不留情面,说得方案组头都不敢抬、大气也不敢喘。张励拿过另一份文件,贺靳屿微拧着眉头看完,目光落到组长脸上。 “全部的提案我都看完了是吗?” 组长紧张地点头。 文件被扔到他桌前,只听贺靳屿冷然令他重新起稿,末了还着重强调,要展现真实的水准。总裁的不满各位看在眼里,无人吭声,贺靳屿一个、一个点起来安排。不知道谁起的头,被编排完的人都匆匆朝贺靳屿鞠个躬才敢离开,直到贺靳屿烦躁道“有时间做假把式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写好提案”才停止。 余扬在家东捡西拣收完半箱行李,腰酸背痛地没瘫多久,贺靳屿电话就过来了。 接听后话筒那头半天没声音,余扬喂了半天,结果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。他觉得奇怪,回拨过去,贺靳屿却拒绝了,微信说晚点再打。 黑暗令贺靳屿忍不住反复回想母亲去世那天夜里也是这么黑,无数分不清模样的脸隐进昏黄,随着剧烈的眩晕引起反胃。 贺靳屿强压不适离席,跌撞撑在洗手台,扯开宛如绳索的领带大口喘气。 只要抬头,镜子甚至连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。贺靳屿接了一捧水洗脸,从始至终没有看向自己。 门吱呀被推开,唐钰宁走到贺靳屿身边,面容矜贵的公子哥难掩忧心,贺靳屿一言不发,站直身子,重新系好凌乱的领带。 唐钰宁有些恼意,但心疼终究压过其他情绪,他霸道地掰正贺靳屿的肩膀要他面对自己,打开男人微颤却强装镇定的双手,指节灵活地解开领带,又重新将束绳穿过结口。 打好领结,唐钰宁对上贺靳屿空洞的眼神:“是因为那件事吗?” omega甜蜜的信息素化在空气里,像他所问询的语气一般温柔。 唐钰宁看着眼前曾经同他有过最亲密的接触的人,他如此急切地想再靠近些。 “无可奉告。”贺靳屿近乎无情地切断唐钰宁的问题。 唐钰宁愣了几秒,嗤笑一声:“可我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,不是吗?” “唐钰宁,”贺靳屿语气凛冽,周身凉寒气息逐渐压倒了omega信息素的暖意,“你确定还要继续说下去,让我回想起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吗?” 一瞬间唐钰宁汗毛竖起,千言万语被堵在肚子里。 他跋扈惯了,喜欢一个人就想掌控他的全部,贺靳屿却是密不透风的墙,谁也不知道围在里面的是什么——偏偏他唐钰宁不信这个邪,不仅抛出大手笔收买眼线,更是借着贺靳屿的名义进到贺昌渠病房,在那个形容枯槁却依旧能看出几分父子轮廓的老人嘴里,他终于抓到贺靳屿最阴暗、最扭曲的秘密。 可唐钰宁也记得,贺靳屿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,仿佛垂死的雄鹰,好像下一秒就要用利爪穿透咽喉,要他、自,都咽下秘密,永远腐烂在地底。 唐钰宁不甘心地后退一步。他天不怕地不怕,唯独在喜欢贺靳屿这条路上卑微至极,从来是旁人将真心捧到他面前,他自己如此掏心挖肺对一个人,是头一次。 可就这条路,他撞了这么多年南墙,也不想回头。 “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,我有错吗?!”唐钰宁身体后倾,朝独立静默的人低声叫嚣,“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——” “最了解我的人早就死了。”贺靳屿将领带解开扔进垃圾桶。贺靳屿擦肩而过,气息冷然,“借过。” 唐钰宁十分委屈,转身想截住贺靳屿:“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...我什么都没说过!” 贺靳屿闻言只是看了看他,唇角诡异地勾起不明显的弧度。 “我知道。” 唐钰宁手脚麻木地站在原地,一股僵意从脚底窜向头顶。 厚重的门板压走余音,好像从没有人开口说过话。 方祖岐赴约出来跟唐钰宁喝酒,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发小总是扭头环视周遭,忍不住抓起酒杯在桌上轻轻扽了两下,你老在看什么呢?他跟着唐钰宁的视线转了一圈,啥也没有。 唐钰宁也不说话,被方祖岐点完就一个人喝闷酒。 方祖岐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