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我堕落、荒唐、沉沦,我把自己过得潦草模糊,直到你出现,改变了这一切。” 在没人注意到的?角落,他修长的?指节微微蜷起: “我是个?喜欢虚张声势的?人,如果无意中让你不安,请你不要怀疑,不要乱想?,我很爱你,比我的?生命还要爱。” “我们已经错过了六年,余下?的?每一分?每一秒,我想?以另一种身份陪在你身边。” “所以......”他声音忽然顿滞,“小病秧子,你愿意跟我结婚吗。” 时?云舒眼中噙满了泪珠,抑制不住向外奔涌,挂在泛红的?眼眶上?,水痕深重。 她哽咽着点头回应:“我愿意。” 晶莹的?泪水滑落到娇艳的?玫瑰花上?,打湿了上?面蝴蝶结系法?笨拙的?白色丝带。 江淮景缓缓吐出一口气,蜷起的?指节渐渐放松。 这一幕曾在他辗转不安的?梦中出现过无数次,如今真正实现了,他却有些恍惚。 他抬手轻轻拂去女孩脸颊上?的?泪珠,温热的?触感传来,他心底的?忐忑才终于渐渐平息。 他从九十九朵玫瑰最中间的?花蕊中取出一枚钻戒,牵起女孩的?左手,缓缓推入她的?无名?指。 时?云舒注意到他指尖轻微的?颤抖,大小正合适的?钻戒戴了足足半分?钟。 时?云舒将花放下?,主动拥抱他,她靠在他的?胸口,一遍遍重复着: “江淮景,你听见了吗?我愿意,我愿意嫁给你......” 女孩的?声音轻软而坚定,渐渐抚平了男人心中的?不安。 篝火摇曳,光影簌簌。 他们紧紧相拥着,围在一旁的?长辈们不约而同落泪。 时?云舒知道,江淮景特意挑选外公为她举办的?家?宴上?求婚,就是为了让她所有家?人和朋友与她一起见证人生中最重要的?时?刻,得到他们的?祝福。 -- 婚礼在五月中旬举办,时?云舒早早就被揪起来化妆换衣服。 化好妆后,她换上?抹胸婚纱,因为领口稍低,胸口的?疤痕露了出来,化妆师建议她稍微遮一下?。 她不觉得这个?疤丑陋,相反她认为这是朵儿陪伴她的?证明。所以平时?穿领口低一些的?衣服,不会刻意去遮掩。 但化妆师说得并无道理,像结婚这样的?重要场合,的?确应该遮一遮。 略微思忖了下?,她转向化妆师,让她帮忙用遮瑕膏之类的?遮盖一下?。 化妆师试了试,摇头:“不行,时?小姐太白了,这几种遮瑕膏都有些明显,您稍等?一下?,我再?调调颜色。” 时?云舒点头,耐心等?着她调色。 门忽然从外打开,江淮景身穿熨帖整齐笔挺的?新?郎服走进来。 时?云舒一愣:“你怎么来了?” 江淮景对化妆师淡声道:“你先出去吧。” 等?到室内只有他们二人,时?云舒问:“苏姨不是说,婚礼前新?郎新?娘不能见面吗,你是怎么进来的??” 江淮景轻轻勾唇:“当然是趁她不注意偷溜进来的?。” “......”时?云舒沉默了下?,“那你过来是干什么,不会就是见我一面吧?” 她故意傲娇地扬着下?巴:“这么黏人的?男人我可不要啊。” 江淮景轻笑了下?,垂眸落在她胸口处遮瑕膏和肤色明显的?交界线:“来让你替我检验一下?画功。” 时?云舒愣了下?:“什么意思?” 江淮景不语,拿卸妆水将她胸口的?遮瑕膏轻轻擦去,然后从背后拿出一个?小工具包,取出一只丙烯马克笔,在她胸前轻柔地描画起来。 马克笔的?笔触细细软软的?,并不疼,男人手腕很稳,目光专注。 干燥的?手掌覆在她胸口处的?皮肤上?,时?不时?擦过下?方一寸的?柔软,反而让她有些酥酥麻麻的?。 时?云舒压下?内心的?异样情绪,有些怀疑地问:“你学?过画画吗?” 江淮景语气坦诚:“没有。” “......”时?云舒一时?失语,“要不你还是让化妆师来吧,或者帮我买个?纹身贴也行。” “不行。”男人否决了她的?提议。 “......” 时?云舒抱着视死如归的?心态等?他画完。 十分?钟后,他落下?最后一笔:“画好了。” 时?云舒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镇定地转过去照镜子。 当一只栩栩如生的?紫色蝴蝶映入眼帘时?,她眼中闪过明显的?亮色和惊艳。 白皙的?胸口皮肤上?,一只紫色蝴蝶轻轻震动着羽翼,灵动而富有生机,仿佛下?一秒就要振翅欲飞。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:“你什么时?候学?的??” 江淮景慢条斯理地合上?马克笔:“前一阵在路边遇到一位手绘摆摊的?阿姨,跟她学?了几天。” 一阵强烈的?暖意席卷而来,时?云舒起身,踮脚在他唇角落下?轻盈的?一吻,然后经验丰富地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脱身。 江淮景盯着她灵活又警惕的?姿态,半晌,笑出了声。 没有与她计较,退后半步,查看整体?效果。 目光触及到蝴蝶下?被遮盖后并不明显的?淡粉色伤疤,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,漆黑的?瞳孔中掺杂着心疼和刺痛。 良久,他俯身,在蝴蝶上?方落下?虔诚的?一吻。 微凉的?触感从胸口传来,时?云舒呼吸一滞,不由攥紧了手心,眸心轻颤:“江淮景......” 男人只停留了几秒,缓缓从她胸前抬头,眼中并无半分?情欲。 刚才亲吻过她胸口的?薄唇轻轻开合: “提前行使一下?权利,不过分?吧。” “……” -- 婚礼十点开始,时?云舒由祁思源扶着,提前走到宴会厅门口。 这条路莫名?熟悉,她看了一眼宴会厅的?牌子,只见上?面写着一个?熟悉的?名?字—— 悦容厅。 睫毛不禁轻颤了两下?,她在心中重复默念着。 悦容厅...... 恰好是她回国后,被江淮景骗着参加的?那场只有新?郎的?假婚礼宴会厅。 脑海中蓦然回想?起他当初不着调的?话: “新?娘跑了,要不你来应应急?” 一切忽然明晰。 婚礼是假的?,玩笑话却是真的?。 原来他等?待的?新?娘,一直是她。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,仰头压下?眸间的?酸涩。 大喜的?日子,怎么能哭呢。 林听然、江茗雪和谭茵做她的?伴娘,祁家?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