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显摆两下：“对啊！五星级网点呢！而且我听他提了一下，也不知道有没有谱，可能过不久会升任。” “哎哟，那真是优秀啊！”卖鱼的女人把挑好的鱼装塑料袋里，放一边电子秤上，“这有一斤半了，算你一斤吧！” “诶好啊。”唐爱往自己口袋里掏钱包，她的钱包连着根线，系在了裤腰袢上，以防扒手偷窃。 唐爱在钱包里翻找出一张五十块递给卖鱼的女人，卖鱼的女人接过来，在钱箱里找着零钱，又说道：“唐姐啊，我昨天问荣商银行，他们家存定期送的礼品也太寒酸了，就几个削水果的刀，还有那什么跳绳，我哪用得着跳绳啊！你儿子那家银行，存定期的礼品有没有丰富点？” 唐爱说：“有啊！上次他还给我带回来一热水壶呢，还有什么小风扇，七七八八的一堆，你去啊，去找他存，就说你跟我认识的，经常卖我鱼，他知道的，我有说过你呢。” 卖鱼的女人把零钱和鱼递给唐爱：“好啊，他叫什么呀，哪个银行？” “唐云清，在泰禾银行锦明支行做大堂经理，他明天上班的，你一进去就能看见他，在云鹿路那里，就在那消防部队边上！” “诶好！” 卖鱼的女人第二天下午就去了锦明支行，进门瞅见迎上来的不是个男的，是一个身穿白衬衫和西裤的年轻女孩子，女孩子问她：“你好啊姐，办什么业务啊？” 卖鱼的女人问：“那啥，唐云清在吗？” 这个时候站大堂的是实习生，她听见唐云清的名字愣了一下，随即问道：“他今天没上班，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，我帮你办也一样。” “诶？他妈妈跟我说了他今天上班的啊！”卖鱼的女人有些疑惑。 “他今天休，”实习生早听说了锦明支行里的消息，想着唐云清也来不了了，怕女人真的有事，就继续问，“你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啊，你要办什么业务？” 卖鱼的女人知道客户来银行存定期，哪个银行职员推荐的就算谁的业绩，她没好气地说：“那怎么一样啊？我存定期得算他的呢！” 实习生刚毕业，年轻气盛的劲还在，听到这里，觉得她很固执，还把自己看作爱贪小便宜的人，有些生气，扬起下巴说：“大姐，唐经理推荐你来，那没跟你说他要被辞退了吗，你这业绩也算不到他头上啊！” “你说啥？” 卖鱼的女人猛地听实习生说辞退俩字，直觉不对——怎么是“辞退”而不是“辞职”？ “什么辞退啊？”卖鱼的女人追问。 实习生还有些愤愤不平：“辞退能因为啥，犯……” “小蔡！你在干嘛！”一声严厉的斥责打断了实习生的话。 刚上完卫生间回来的黄经理瞪了实习生一眼，实习生反应过来，知道自己气性一上头嘴快了，顿时不敢再讲话，走旁边去了。 黄经理笑着对卖鱼的女人说：“大姐啊，她刚来的实习生不懂事，别听她乱说话，你要办什么业务啊？” 卖鱼的女人也不存定期了，说了句“下次吧”，就提着装满零钱的布袋飞快地离开了。 黄经理转头又瞪了一下实习生，骂道：“以后正式工作也这么嘴快，有你好果子吃的！有什么事不能忍啊？” 实习生知道错了，并不敢应答。 这边卖鱼的女人隔天看到唐爱来买菜，就急急忙忙地从板凳上起来，把唐爱拉到一边，低声说道：“唐姐！你家唐云清要被辞退了啊！” “唰啦！” 唐爱手中的购物袋应声掉在了地上。 第19章 “妥协” 唐云清从省行回来就一直呆在出租屋里，两天只吃了一个面包填肚子，不是他不想吃，只是他根本感觉不到饿意。 “叮铃铃铃！”是手机铃声。 唐云清呆呆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，手机屏幕亮了好一会儿又灭下去，不一会又亮起来，伴随而来的又是一阵铃声。 唐云清从被窝里伸出手将柜上的手机摸过来，看到屏幕显示的是【陈向安】，本能地有些排斥接这个电话，他自己都觉得，他和上一次陈向安见到的唐云清迥然不同。但他还是接通了：“喂……” “云清！你刚干啥呢！” 陈向安的声音很大，猛地从电话里冲出，把唐云清吓了一跳，他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，抓过旁边椅子搭着的外套披在肩上：“我刚起床。” “啥？今天周四呢，你休息啊？睡到中午可不像自律乖巧的唐云清啊！”陈向安打趣道。 “今天休息。” “说正事，下个月同学聚会，你来吗？” 大学毕业各奔东西的同学们还是会念着旧情，每年都聚会，唐云清虽然上的是本地大学，但除了宿舍的几个舍友小聚，全体同学聚会他一次也没去过，他人际关系淡薄得很，头两年工作压力大，不上班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想去和不熟悉的人社交，就总是先把饭钱给转了，再借口推辞。 和唐云清同宿舍的陈向安是班上的“挂名”班干部，大学的班干部虽然是个闲职，但在组织同学聚会上很派得上用场，陈向安即使知道唐云清的个性，也总不厌其烦地每年都问他去不去。 今年是第三年了，陈向安又开始循循善诱，说得比往年还多：“云清啊，阿辉他都特地从茵城赶来呢，咱宿舍唯一一个云城外地的，你平时可见不到他！还有你看，你现在事业也稳定了，在银行工作也需要点人脉嘛，这万一以后用得上呢？大家一块站着，那场面话张口即来吗这不是！实在不行，你只顾吃饭也成啊哈哈哈！” 唐云清听到“以后用得上”几个字，以往都会感到不快，这次却像是抓住了什么，焦急地问：“什么时候聚会？” 陈向安见劝说有希望，成就感来了：“嘿，你怎么还急上了？下个月18号，刚好春节过后，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回去做社畜，可以聚一聚。” 唐云清喃喃自语：“来不及了……来不及了……” “什么来不及了？”其实刚刚陈向安就感到唐云清不在状态，以为是刚睡醒，“云清，你睡迷糊了啊？” 唐云清知道自己有些魔怔了，他捏了下大腿，又恢复到平和的状态，他捏紧手机，缓缓说道：“我去，之前是我不对，这次我一定去。” 陈向安：“这你说的啊！不来是狗！拜拜！”说完怕唐云清后悔似的，立马挂了电话。 唐云清握着手机发了会愣，突然将手机摔在床上，他把被子攥得越来越紧，他不住的想，如果没了工作，带着档案里的记录，也不能再考编制类工作了，那么，如果同学有什么私企介绍他去，他进去再拼个几年，也是一样的吧？ “云清，你大学要报什么专业啊？报个容易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