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浮现的全是他的音容笑貌。 没想到,夜幕降临,他就真的为她奔来了。 迟宴泽将周柠琅柔软带着香气?的身子抱紧,对着她耳朵轻喃:“我都想起来了。在欧阳老师家里,我们一起拉过巴赫的大提琴组曲;在理县的瘾酒吧,你被甘芊掀到我怀里;还有你被他们打?的时候,我抱过你去看伤。” “嗯……都?是好久以前了……你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……”周柠琅轻轻应了几声,迷迷糊糊的,把脸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,寻求一份安稳。 她感到生命里所有经历的喜怒哀乐都不再显得孤单,因为迟宴泽终于想起来了,他们的起点是在何?时。 * 次日上午,迟宴泽去医院看严卉,带了些水果?跟补品,一个人出现,着装简约,面色沉稳。 严卉正在跟同病房的老太太兴高采烈的聊她女儿周柠琅,说她就在这个医院上班,年纪轻轻就在骨科当?主治,很厉害的,从?小就乖,读书考试成绩从?来都?是第一,从来没让她这个做妈妈的失望过。 老太太身边有一个陪床的中年女看护,在医院里呆久了,闲来无事,就喜欢关心医院里发生的新闻。 昨晚在急诊大楼下有人给一个上夜班的女主治下跪的事情,她也听说了,说是骨科的一个大美人医生,很年轻漂亮。 那个跟她下跪求婚的男人也是帅得不得了。两人郎才女貌,特别般配,男的当?场给女的下跪,给她递戒指,女的接受了,一场求婚成功了,被医院里的人传为佳话。 女看护这时候听到严卉这么?说,就上赶着问:“严阿姨的女儿是不是昨晚被人求婚了?严阿姨要升级当?帅小伙子的丈母娘了?昨天急诊大楼里的好多人都看见了,说一个漂亮的骨科女医生被一个大帅哥下跪求婚。” “啥?你说啥?”严卉填满笑意的脸忽地暗淡了下去。 军区总医院的骨科女医生屈指可数,周柠琅外形亮眼,年纪也轻,很契合这个女看护说的话。 而且严卉知道她昨晚就在急诊当?班,下午临去上班的时候还来严卉病床前交代过,说有什么?情况就让严卉及时给她打电话。 “什么时候的事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严卉不太?高兴。严卉直觉上是京北那个人又不死心,紧紧追她到京南来了。 这些富家少爷,当自己在演电视剧呢,他可真痴情,可是这是过日子,痴情不顶用。 “是不是我家闺女还不知道呢。”严卉不期待是迟宴泽真的给周柠琅下跪结婚了。 严卉心里钟意的女婿是庄靖方。 “我闺女可不会答应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的求婚。” 这话刚说完,迟宴泽走了进?来,来到严卉的病床边。“阿姨,听说您住院了,我特地来看看。”他态度很恭敬的称呼严卉。 他眼睛还是红的,眼底布满血丝,是前天去出任务的疲劳还没缓过来,还有发现周柠琅竟然偷偷喜欢了他十年之久,他整个人都被折服了。 一闭上眼睛,就彻夜难眠的想着这十年,周柠琅到底是怎么?过的。 在真正瞧上她之前,他轻浮浪荡,到处留情,身边更?迭无数花蝴蝶,周柠琅是怎么忍着见到他风花雪月,却还是坚信迟宴泽是可以让周柠琅的人生告别荒芜的。 他真的越想心里越愧疚。 “我是迟宴泽,柠柠从?大学起交往到现在的男朋友。”迟宴泽自?我介绍,“早就想来拜访您,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。” “现在有机会了?”严卉冷冷问,冷酷眼神如同面对一个她瞧不起的顽劣学生,她对峙过他们。 每个班级都有些野痞桀骜的男生,要是加上家境好,他们就以为他们无所不能。 “昨晚在急诊大楼下你跟柠柠求婚了?”严卉急于求证。 “嗯。”迟宴泽点头。 “她答应了?”严卉气得嘴唇抖动。 “对。”迟宴泽轻应。 “你们不会结婚的。起码我这关就过不了,迟宴泽你是个什么?样的人我很清楚,周柠琅跟你搭伙过日子绝对讨不到半点好!” 严卉不顾隔壁床的老太太跟女看护还在看热闹,就厉声要把迟宴泽从?病房里骂出去。 “阿姨,等您心情好了,我再来看您,无论如何?,我跟柠柠真的要结婚了。您要是觉得哪些方面我做得不好,您可以说出来,我一定会改到您满意为止。但是今后照顾柠柠这件事,我坚决不会让任何人代替我去做。” 说完,迟宴泽给严卉鞠躬,放下手里带来的东西,识趣的走了。 “您好好养病,我会再来看您的。” 等帅气?逼人的迟宴泽走了,隔壁床的老太?太劝严卉:“多好一个小伙,怎么?严老师不答应?” “太?轻浮了,太?帅了,太?有能力跟才华了,家境还太?好了,跟我们普通百姓人家的姑娘不相配。”严卉无奈叹气?。 嘴上说着反对,可是严卉却有股强烈的直觉,无论如何?,他们会结婚的。 从?迟宴泽适才那种浓郁又坚定的眼神?,那股沉着又稳定的气?魄,严卉就能得出结论。 周柠琅跟迟宴泽已经商量好了,彼此追逐跟拉扯那么?久以后,他们真的要结婚了。 * 严卉出院这天,周柠琅跟同事调班,开车接她回扬城老家,周玉进?在银行里上班,要负责几个贷款客户,走不开,出院的事就只有她们娘俩来处理。 周柠琅帮严卉安排出院的时候,帮她搬个人物品,发现严卉被人送了好多珍贵的补品。 当时去停车场的路上,周柠琅还问过,“妈,这些东西是谁送的?” 严卉回答:“一个教过的学生,知道我住院了,来看望我,他家里特别有钱,还有很多?亲戚在当?官。” “哦,你还有这么?厉害的学生?”周柠琅不知道迟宴泽去看过严卉了,这些都?是迟宴泽送的。 “我站在讲台上那么?多?年,什么样的学生没教过。”严卉说。 现在,坐到车上,车走在高速路上,外面在下雨,城市要入秋了,锋面雨盘旋。 严卉主动发起话题,道:“我上个月遇到郁振芳了,她精神?好了一些。不过人看起来还是很惆怅,唉,也是,唯一的一个女儿,被人那样糟蹋。” “妈妈,甘芊没有被糟蹋,那些照片都?是合成的,有人想恶意整她,抹黑她。”周柠琅强调,虽然人不在了,但是周柠琅还是要坚持维持好朋友的声誉。 “肯定是邢樾的家里人吧?”严卉说,她教过邢樾,在理县代课的时候,邢樾就上的她的班级。严卉知道他家里人很冷血可怕,是典型的为富不仁。 “他们以为他们跟郁振芳还有郁振芳的女儿分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