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尾落了下来,从原本带着高不可攀感觉的瑞凤眼,瞬间变成双目含情的桃花眼。 “哟!燕队!”前面开车的人回头,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评价,“你这身真是斯文败类。” 气质高冷、不近人情的韩律师忽然勾起略薄的唇角,抬眉轻笑,一双桃花眼,生生被他笑出了慵懒又狡黠的意思。 他揉乱了板正的头发,几缕刘海垂在眼前。 ——赫然和棺材板跟前供奉的黑白照片,一模一样。 驾驶座的寸头青年兴奋问:“怎么样燕队?参加自己的葬礼好玩不?” “还可以。”燕觉寒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丢在一遍,随手扯乱领带的温莎结,又挑开束缚住脖颈的两颗扣子,舒适地靠在椅背上。 他本来是为了来看看,自己那个亲爱的侄子在抢了遗产之后,会怎么应对合同里那些处处制肘的条款,没想到…… “……不争气的。”他低声骂了一句,把自己气笑了。 他培养出来的狼崽子,还不如随便从京城圈子里挑的小花瓶? 遗产没拿到,还处处都占不到上风。 燕觉寒忍不住想到那个容貌精致的青年,想到他眉眼微弯,说的那句“我不该懂吗”,总觉得他话里有话。 这个人……一谈起和遗产有关的问题,就瞬间从无害的、柔弱的小白兔,变成了那种……聪明又冷静、有很强野外生存能力的那种…… 小野兔。 而这些,他调查到的“白西野”的资料,截然不同。 suv正要开走,殡仪馆里的一行人便零零散散地走了出来。 开车的寸头青年只是瞥了一眼,脚下就下意识点住了刹车。他看着领头的那个漂亮得有些过头的青年,揉了揉眼睛。 他问:“这是……你随便挑的那个结婚对象?” 燕觉寒看着和老管家走在一起的白西野,看见他脸上挂着礼貌又漂亮的笑,被燕夙蠢到的心情莫名好起来。 “嗯哼。” 寸头青年说:“眼光真好。” 燕觉寒不知想到了什么,笑容深了几分。 “但是吧燕队……”寸头青年迟疑道,“你和人家扯了证,然后新婚之夜都没过,刚出婚礼现场就、就假死的吗?” “计划书你没看?”燕觉寒挑眉。 寸头青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:“看了、看了,别让我抄。” 他挠了挠头,胆子又壮了点,看向自家燕队的表情,古怪里夹杂着调侃。 “不是……美人在怀你舍得直接咽气?” “燕队,这事儿真不能不行吧!” 作者有话说: 小白(竖起耳朵):诶?不行?真的吗? 燕哥:^-^你急什么,以后有你急的。 第3章 『这是什么?龙傲天的投资人?做一下!』 转眼,离京城燕家前任家主燕觉寒去世已经过了三天。 那天葬礼上燕夙和燕觉寒遗孀抢遗产抢到剑拔弩张的事已经传开了,所有人都期待着他们能在这三天发生点什么二次冲突,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等到。 那天离开后,白西野让老管家托人给燕夙带了个信儿,说三天之后燕夙公司见。燕夙答应了。 于是坐拥大笔遗产的前三天,白西野哪儿都没去,在家给上辈子的社畜生涯续了三天。 但时过境迁,现在的白西野收集起资料来,动力一个顶上辈子的十个他。 废话,一个是给老板打工,一个是给自己赚钱。白西野只能说,在赚钱面前,他的潜力是无限的。 如今三日之期已到,白西野起了个大早,十分熟练地打开衣柜,准备再偷一件他便宜老公的衣服。 是的,白西野自己的行李甚至还没来得及搬进这栋房子,他老公就已经死了。 啪的一下,很快啊。 在衣柜里扒拉了半天,白西野毫无收获地关上了柜门。 上辈子看书的时候,燕觉寒这个角色一直是西装革履的精英反派形象,白西野确实没想到他衣柜里除了西装,简直什么类型的衣服都有。 他便宜老公衣品还是很好的——白西野低头揪了揪自己身上明显大一号、却依然简约时尚的薄帽衫,心里觉得可惜。 可惜谈生意不能穿这个。 他撩起帽衫下摆呼扇了两下,磨蹭了半天,还是换上了自己的结婚衬衫。 西装就算了……大夏天的。白西野想。 我可是金|主耶,没必要穿太板正吧? 现在是我的回合! - 京城二环上一栋平平无奇的写字楼里,燕夙在他的总裁办公室踱步。 这是他和顾流西合作开的公司的地址,顾流西平时不在这边常呆,便只给燕夙腾出来一个办公室。 然而今天顾流西破天荒来了,此时正懒懒散散地坐在燕夙的老板椅上,看着好友遮不住的焦虑,有点想笑。 “燕夙,至于吗?”他说,“我今天可跟你透个底,这城里年轻一辈儿,我顾流西谁都不服,除了你燕神。” 燕夙在A大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,大一入校没多久就有了“燕神”的称号。 被好友这么捧了一下,燕夙无所谓地笑了笑:“我谢谢你啊顾神。” “一个白西野,你至于这么紧张?”顾流西瘫在老板椅里又往下滑了滑,懒懒说:“不过他能看懂合同……我是确实没想到。” 白西野的家族……甚至都称不上家族,他家在京城,顶天了也就是一个外地来的暴发户,够不够“暴发”都不一定。白西野在别的城市或许能混个富二代的名儿,但在官商家族遍地的京城,真算不得什么人物。 在成为“燕觉寒的配偶”之前,甚至都没人知道京城圈子里还有白西野这号人。 不同于顾流西的随意,燕夙却压低了眉眼。 “燕觉寒身边从来没有弱者。”他说。 顾流西听着就笑了:“那你还敢在葬礼上那么挑衅人家?” 燕夙的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。 ……就白西野长那么一张脸,谁第一眼不是直接奔着颜值就看过去了?这么先入为主的概念之下,他当时还真以为是燕觉寒老树开花晚节不保,看上了这么一张难得的脸。 现在想想真是自己傻到家了。 “听说他之前和你有过娃娃亲?”顾流西问。 燕夙不甚在意:“他母亲和我母亲是好友,至于什么娃娃亲……传言而已,我是不认的。” 顾流西“哦”了一声:“在见他之前,我还真以为燕觉寒娶他是为了恶心你。” 燕夙不屑,转而想起白西野在葬礼上的表现,又皱了皱眉。 是他低估这个人了。 ……燕觉寒真是,死了也不给人留个安生。 燕夙在心底骂了一句。 总裁办公室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