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,楼外月语调里明显带着愉快:“好啦,玉珍珍,我这么喜欢你,只是想看你一眼,你就当可怜可怜我,好不好?” 玉珍珍:“……不好!我也不是什么玉珍珍!” “真的吗玉珍珍?” “……我讨厌你!!!” 也不知道这几句对话哪里幽默了,楼外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,手臂将玉珍珍紧紧一勒,二话不说又亲了青年好几下!玉珍珍整个人被他爹的不着调逼得要爆炸,破罐子破摔,心说行吧你这么爱玩儿,我就让你玩儿个够!……楼外月你完蛋了!你完蛋了!! 分明是他先起头叫楼外月误会了两人间的关系,可到头第一个受不了的还是玉珍珍。他急于摆脱这样黏糊糊的相处方式,鼓足了毕生勇气,用力仰起头,正撞进楼外月含着笑意的眼睛里! 玉珍珍色厉内荏:“看见了吧!满意了吗!” 楼外月:“……” 楼外月登时安静下来,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他。 玉珍珍逐渐心虚气短:“这下总行了吧,你想看我就让你看个够……你,你还好吗?……别不说话啊……” 楼外月不答,只是一个劲盯着他看,能看出个什么重大秘密似的。玉珍珍起初目光总是躲闪,不敢和人对视,可慢慢地,他的视线还是落到了父亲的脸上。 这一看,就是长久的出神。 他已经有八年没有再看见这双漂亮的眼睛了。 他记得以前有人说过,虽然玉珍珍和楼外月很像,可仔细看,其实区别很大,都是笑唇,但楼外月的笑就显得更轻慢,更冷漠些,都是带着桃花色钩子的凤眼,玉珍珍看起来却十分无害,毛绒绒的睫毛一眨一眨让人想起某种小动物。 楼外月的眼里有漫天月光,有星辰大海,而楼桦的眼里,却只有楼外月。 “看够了吗?” 半晌,玉珍珍冷冷嘲了一句,便尝出满嘴的苦涩,他不愿再让如今的自己停留于父亲眼中,默默地打算别过脸,就在这时,楼外月抬手,两根手指轻轻,又是不容反抗地掐住他的脸。 掐着,还往外稍微揪了揪。 玉珍珍:“……你干什么!” 此言一出,另外一边脸蛋也给病人毫不犹豫地掐上了。 一路上楼外月虽时有和侍女拌嘴的情况发生,对玉珍珍也总是爱加以逗弄,可在玉珍珍眼里,楼外月依然是当年那个稳重,强大,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父亲,会在高楼阁台边餐风饮酒,也会在绿柳桃花下哄稚子入睡,一言一行何等潇洒自在。 但事实上,潇洒确实是潇洒,自在也相当自在,但那通常意味着,旁人轻易参不透他的思路,跟不上他的步伐。 譬如现在。 玉珍珍:“…………” 玉珍珍当场梦回六岁时,被楼外月成天当面团揉的那段倒霉时光。 他跪在男人怀里,被迫仰着脑袋,下一刻却看见楼外月陡然笑开,被世人评价为凉薄淡漠的凤眼弯起,似高山冰雪洄洄消融。他捧着玉珍珍的脸,一左一右响亮地亲了亲,方朗声笑道:“玉珍珍,你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,最可爱的玉珍珍了。” -------------------- 有些烦心,不隐藏文章了但暂时停两天,不出意外下周就能继续。 第54章 53 被捏脸的玉珍珍状态十分恍惚。 捏人脸的楼外月……心情十分复杂。 在看见青年容貌的那一瞬间,他想起了一件事。 一件大事。 【“那,那我不要娘亲,这样也好吗?”】 记忆中,传来孩童天真,却又略带紧张的询问,岁月沉浮,光影斑斓,他辨不清孩子的脸,但那声音……让人感到无比怀念。 耳边响起男人简单的回答。 【“好。”】 楼外月:“…………” 啊这。 楼外月视线逐渐飘忽,玉珍珍目光带上疑惑。 楼外月别开了脸。 玉珍珍伸手把他脸扳回来。 楼外月:“……有件事,我得跟你坦白。” 玉珍珍:“说。” 男人闭上眼,深吸了口气,快速道:“找到我儿后,咱俩得先分居一阵子。” 玉珍珍:“……啊?” 玉珍珍在楼外月面前总是表现得很凶,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,仿佛随时都会狠狠挠过来,在这之前,楼外月已经在脑海中大致勾勒出了青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。 ——青面獠牙的小恶鬼。 即使知道能被侍女崇拜成那样的长相估计差不到哪里去,奈何第一印象固定得太深,毕竟玉珍珍可是在和楼外月重逢的第一时间,就往人身上毫不留情踢了两脚的。 原以为那两脚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但一路相处下来,楼外月已经深深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,以及自己前世必然欠了小贵人巨债,这辈子需得做牛做马来偿还这一事实。 拿着狼牙棒的恶鬼,这形象没跑了。 可在看清玉珍珍长相后,恶鬼还是那个恶鬼,凶得要命,一个劲儿朝自己嚷嚷,这会儿脸上又写满呆滞,楼外月觉得…… 他觉得…… 自己眼光真的是一绝啊。 儿子不想要后娘,这事儿他得想办法解决,后娘会不会因为这个和儿子产生芥蒂,也需要他全程调节情绪。 楼外月安安稳稳把人抱在怀,一边计划着之后先分居,两头跑进行安抚,一边又忍不住开始盯着玉珍珍瞧。 皮肤的质感像玉一样,润泽生辉,好看,乌黑顺滑的头发长长一束,好看,脖子细细的跟白鹤似的,好看,朱红嘴唇就是不高兴地抿着也藏了两分笑意,好看,至于那双凤眼就不用说了,实在是好看到—— 毫无预兆地,楼外月心脏瞬间剧痛,犹如被无数根细针穿刺,在胸腹内搅弄出模糊的血肉,五脏六腑无一不受其折磨! 他想都没想便猝然移开视线! 玉珍珍歪了歪脑袋,拽着楼外月手指晃两下:“为什么要分居?” 玉珍珍开始有点不高兴了,楼外月到现在都还没认出他身份这事先不提,对方这话里的意思像是把玉珍珍往后靠了靠,以失踪的儿子为最优先——凭什么!他哪里不好了!怎么就要被赶到一边去了! 想到这里,青年脸色登时垮下大半,抱起双臂划清界限,他冷嘲兼热讽:“行啊,也别说什么分居了,找到你儿子咱们就一拍两散,反正我和你也不熟,你在上哪儿上哪儿,和我没——” 话还没说完,他就被一股可怕的力道重新摁回了楼外月怀里,脑袋在那胸膛上硬邦邦一撞,额头立时泛红,玉珍珍皮肤嫩,对痛楚向来敏感,这一下气得他抬头就要骂人,又被楼外月按着后脑勺给压回去了。 这哪能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