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袍,靠在车上,左拥右抱,美人倚在他身上,好不快活。 这就是昌平郡王。 虽然只见过寥寥几次,可陆明华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,她一甩手,直接放下了帘子。 “有脾气,我喜欢。”燕容辰笑着说了一句,目光流连在车帘之上,回味着刚才一闪而逝的秀美容颜。 陆成颂倒是没胡说,他这个女儿,的确生的不错。 当然,这个摔帘子的脾气更不错。 有脾气好啊,他就喜欢有脾气的。 “启程。”陆明华吩咐一句。 “声音也好听。”燕容辰眼睛一亮。 车内陆明华撇开脸,只觉心口翻滚。 前面车夫扬鞭轻催,可刚刚一动,就又停下。 “小姐,”外面晓春面色慌乱,小声说前面路有护卫拦着。 “还请王爷命护卫让开道路。”陆明华心下一紧,强做平静的说。 “哦,陆小姐识的我?”燕容辰也不忙吩咐,搭起了话。 陆明华哪儿有那个心思和他闲聊,默不作声,抬手从发间取出了发簪,捏在手中。 静默半晌,眼看着陆明华的确不准备搭话,燕容辰只好叹了口气。 “美人无意,本王也不好强逼,你们让开吧。”话音落下,拦在陆明华马车前的几个护卫立即让开路来。 晓春立即满脸惊喜的禀报给了陆明华。 “走吧。”陆明华不敢放心,轻声说。 马车徐徐离开,将那一辆华贵的马车抛在身后,车帘轻动,陆明华可以看见站在道路两旁,身形精干的护卫,她心跳愈快,捏着簪子的手又紧了紧。 哪怕是走远了已经看不见身后的马车了,她都没办法放下心。 “去,找个人跟上去,看看她住在哪儿。这春日盛景,本王怎能放过,合该多去看看。”眼瞧着那一行人走远,燕容辰吩咐了一句。 护卫领命,骑着马遥遥跟了上去。 “王爷,奴婢们伺候的你不周到吗?你可别有了新人,就不疼我们了。”瞧着他放下车帘,面露惬意,两个美貌女子立即依偎上去,软声撒起了娇。 “疼疼疼,本王不疼你们疼谁啊。”燕容辰笑着哄她们,心里还想着刚才那一闪而逝的娇颜,越发回味。 这大家闺秀,气度风韵就是不同,哪怕只是平平一坐,肩背挺直,玉颈修长,便自有一番雅致秀美,绝不是他怀里这些女子能比的。 “那您怎么非要娶她啊,奴婢瞧着,这京里多得是美人儿,王爷何等的身份,何必娶一个和离的妇人呢?”女人疑惑地问。 “自然是因为她赏心悦目,身份也不错啊。”对于自己的爱宠,燕容辰向来耐心。 他的妻位空着,连个能入宫请安的都没有,正需要一个身份拿得出手的女子为妻。可愿意嫁他的,不是家世不行,就是容貌不妥,如此算来,这陆明华竟是正好。 “她有什么身份,奴婢可听说了,据说当初魏世子之所以求娶,就是因为她冒名顶替了自己的妹妹,才得了这婚事。”那女人轻哼了一声,有些不屑。 “哦?竟有此事?”燕容辰略微惊讶,而后面上不屑划过,不以为意的笑了笑。 看他没有反应,女人不依的摇了摇身体,说,“王爷您不信奴婢吗?” “你啊,傻,也不想想,那魏云台前脚娶了发妻的妹妹,后脚就流出这个流言,到底是为什么。”燕容辰轻呵一声。 “王爷是说?”那女人疑惑地眨了眨眼,而后忽然一惊,抬手捂住小嘴。 “陆明华一个小女子,哪有那般大的本事算计侯府世子。”燕容辰说着忽然一笑,道,“再说就算是真的,那也只能说明魏云台这个侯府世子愚蠢无能,竟这样轻易就被人算计。” 说着,他若有所思,道,“魏怀良还没这么蠢,这件事,不一定是宁国侯府干的。” 聪明人都知道,这会儿最好是安然无事,过个几年,自然就没人会在提起这件事。那么,这件事又会是谁干的呢? 赶在酉时前,陆明华终于回了别院,她紧张了一路,等看到眼前熟悉的远门,才总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 这这一路上,每每听到外面的动静,她心中都会忍不住一紧,实在是搅得她无比疲惫。 李嬷嬷一如既往的迎了上来,见着这一行人的脸色,她心中就是一沉。 伺候了一脸疲倦的陆明华去沐浴,她拉了晓夏出去,仔细问了一遍这次回去都发生了什么。 晓夏老老实实的从头说起。 等听到那些人背后议论时,李嬷嬷脸色一冷,吓得晓夏忙住了口中的话,她一眼扫过去,让她继续。 晓夏这才继续说下去,等说到回来时遇到昌平郡王,李嬷嬷又是一惊。 “什么?小姐可有事?”不等晓夏继续说,她忙不迭的问了一句。见着晓夏摇了摇头,才算略微放心,可心里依旧发沉。 李嬷嬷明白,昌平郡王不动,不过是觉得自家小姐逃不掉罢了。 让晓夏退下,她忍不住叹了一声。 自家小姐想要过个安生日子,怎么就这么难。 里面陆明华沐浴好了出来,穿着一身白色里衣,坐在妆台前开始梳发。 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檀木发梳一点点的顺着青丝滑下,一下一下,她双目半阖,心绪也随之平静下来。 那枚刻意打造的发簪放在妆台之上,簪头尖利,在下午落进屋内的日光照射下,闪过一缕寒光。 李嬷嬷瞧见时,心里骇了一下。 “小姐,”她想劝,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,只得咽下了口中的话,拿起一柄发梳细细帮她梳着。 在发丝的轻颤中,陆明华彻底平复了心绪。 不过一死而已,她如此想着。 睁开眼,她嘴角勾起了一个笑,道,“嬷嬷,帮我挽起来吧,不必梳髻了。” 李嬷嬷连忙应声,手中轻巧的帮她将头发松松挽在脑后,取了一枚白玉簪簪上,又顺手把那个看起来就让人心里发凉的簪子藏进妆台深处。 陆明华瞧见了,心中失笑,起身叫了晚膳,坐在窗前出起了神,细细思量。 李嬷嬷可怕了她这副样子,生怕她又生出了什么决然的念头,忙不迭的开口,说,“老奴听说京中传起了流言,小姐您可有眉目?” “能做这种事的,除了陆明熙还能有谁。”陆明华笑了,并不在意。 “也是,”李嬷嬷也是这样想的,而后询问,“小姐可想好了该怎么做?” “什么都不需要做。”陆明华说。 李嬷嬷一愣,面露不解。 “眼下,最想这流言消失的人不是我,是宁国侯府。”陆明华面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,眼带嘲讽,摇了摇头,说,“陆明熙这是生怕自己暴露的不够快啊。” 李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