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手指又细又长,骨节分明, 尤其是在用力攥着什么东西的时候, 因为使不上力, 青筋凸起的模样更加漂亮。 他还说林之言的手是做实验的手,不能冻着, 因此总是比他自己更加爱护。但是林之言体寒, 一到冬天手指就很容易冰凉, 只要陆则在身边, 总是紧紧握住他的手, 给他暖热。 但是现在,手指冻得有些僵硬红肿,陆则那边却在开着车窗,凉风簌簌地进来,有些冷。 包厢门前听到的那些话还在脑海中回放,林之言不觉眨了眨酸涩的眼。 他在人前可以强装冷静,从容不迫的解决那种局面,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带陆则走,可是现在,夜深人静,彼此沉寂,林之言却不知该如何面对。 他想了很多,陆则或许有什么苦衷,或者他有别的什么想法,今天那么明显的一个局,他不信陆则看不出来。他愿意给他个机会,让他去解释,只要合情合理,他都会相信。 他都会说服自己去相信。 可是从上车到现在,那么长的时间,陆则却只是和他保持着距离,似乎碰都不想碰他一下。 这是什么意思? 他想告诉自己相信陆则,他们之间的感情,他们经历的一切,林之言不相信那些都是假的。 可陆则陌生疏离的态度,却让他的理智倏然崩塌,开口便是嘶哑难言。 他在想如果那场赌约是真的,他要怎么办?如果是假的,他又要怎么办…… 林之言神色怔怔地直面车窗,看着陆则,也看着自己。 窗外霓虹灯经久不灭,林之言看着,只觉恍然。 代驾技术不错,车开的又平又稳,林之言却心神不宁,不想车子忽然间猛地一刹,林之言一个没注意,整个人便控制不住地往前撞去。 就在额头即将要撞到驾驶座座椅的瞬间,额上忽然附上一只温热的大掌,随即便是男人的一声闷哼。 林之言一时怔愣,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代驾司机急切的道歉:“抱歉抱歉,刚刚忽然有一只猫突然窜了出来,太黑了我险些没注意到,这才点了刹车,你们没事吧?” 陆则往前面看了眼,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:“小心点。” 林之言愣了半晌,才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,走吧,注意慢点。” 代驾连忙应好,车子的速度却是明显慢了下来。 林之言往旁边看去,陆则已经收回了手,又默默坐到了车厢最右边。 林之言摸了摸额头,刚才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。 车窗开了一条缝,冷风嗖嗖的钻进来。 林之言抿了抿唇,看着靠在窗边的陆则,道:“陆则,我冷。” 陆则一愣,随后连忙把窗户关上,又探过手握住他的手,眉头顿时紧皱:“那么凉。” 他把他的手攥紧掌心,声音中有些心疼:“怎么不早点说。” 林之言敛了敛睫毛,声音微哑:“那你为什么坐得离我那么远?” 陆则默了默,片刻后轻声道:“师兄不是不喜欢我喝酒吗?” 林之言眉头微皱,想反问他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,心下忽然顿了顿。 他想起来了。 陆则曾说过,要是不喜欢,以后就不喝了。 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。 和今天一样,陆则喝了酒,同样是代驾在前面开车,他们在后面坐着。 但心境却是大不相同。 陆则低声道:“今天是没办法,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,哥哥。” 林之言张了张嘴,喉间却一阵哽塞,他在想陆则这是什么意思,他又想干什么,可唇瓣开开阖阖,却是开不了口。 又是两相沉默。 很快就到了家门口,代驾将车子停在地下车场,就先离开了。 车内的两人静默而坐,没有一个人想先下车,也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回家。 也或许是,经了这件事,林之言不确定那以后真的还能是他的家吗? 地下车场的灯光昏暗,只有车内的灯还算明亮。 陆则一直握着他,原本冰凉的手指慢慢暖了起来。 他垂眸看着林之言的手指,光洁修长没有丝毫瑕疵,以往总是和他纠缠在一起,现在却只是任由他握着。 他开口叹道:“师兄没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 声音清醒,毫无醉意。 林之言的心又被紧紧攥了一下。 “要我问什么呢?”他垂下眼睑,声音轻微:“问你……那个赌约是不是真的吗?” 陆则手一顿,沉默半晌后,他慢慢点了点头:“是。” 林之言呼吸一窒,心中的种种猜测都比不上陆则这轻飘飘的一句话,所有的辩解所有的信任一瞬间崩塌,狼狈不堪。 他喉结动了动,过了许久,轻轻扯了扯唇,声音艰涩:“所以呢?” 他慢慢把手抽了回来,抬眸看着他,强行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失态,轻声问道:“所以陆少爷费尽心思设了这么一场、连我都能轻易看出端倪的局……是想做什么呢?” 他静静道:“是觉得耍我耍得够了,不想再玩了?还是对我腻了……想要结束这一段关系?” “师兄!”陆则着急地抓住他的手,林之言并未拒绝,反倒是轻轻笑了笑: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陆少爷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折,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,不会揪着不放的。” “之言、哥哥……”陆则握紧他的手,想要抱他却又不敢,只能哑着嗓子开口道:“我没有那么想,我不是在耍你。” 林之言静静地看着他,道:“你说。” 陆则深吸了口气,脑袋轻轻抵在他的肩头,轻声说着:“哥哥,我进大学看到你的第一眼,就对你有好感了……” 林之言顿了顿。 陆则似是有些不好意思,说:“要说一见钟情肯定谈不上,或许是见色起意,也或许是单纯喜欢你给我的感觉。” 林之言微微垂下眸子。 “本来想去了解了解你再去追你的,但是齐阔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你,比我先下手。” “他这个人一向是男女不忌,虽说每段的时间都不长,但是看中了的人就一定要弄到手。” 林之言怔了怔。 “在你这儿,应该算是他第一次滑铁卢。”陆则苦笑:“他追了你半个多月,但一直没成功。那段时间圈子里都在看他的笑话,就算是聚会的时候,也在说这个事儿。” “我跟他打交道次数还算多,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,这一次不成,以后不知道还会使出什么手段。所以在他提出打赌三个月内追到你的时候,我同意了。” 陆则脑袋微微施加了点重量,靠在他的身上,继续说:“他虽然看我不顺眼,但也不能明目张胆跟我对着干。我想不管怎么说,先把你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