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连欢把这张抵押条撕得粉碎,扔进马桶里冲得干干净净。
她一个人在走廊里发呆了好久。
恍惚间缓过神的时候,她看了眼时间,已经三点多了。
机场并不在市中心,林缨已经赶不上飞机了。
房门依旧紧闭着,景连欢握拳锤了下自己的头,脑子都开始发麻。
这一晚上的时间,对于所有人都很煎熬。
林缨在公寓的房间醒过来,昨晚的事情她不愿意去回忆。
女人给她换了房间,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客房。
身上酸痛袭来,她恨不得死过去。
林缨干瞪着天花板,眼神空荡,失去了所有光亮。
窗外鸟叫听得她心烦意乱,不知道冬天为什么还会有扰人的鸟叫声。
她穿了拖鞋缓缓扶着墙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的小鸟,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四处窜动。
林缨敲了几下窗户,那几只小鸟受了惊吓立刻飞走了。
真好,她要是像只小鸟一样可以飞走就好了。
手边一条饰品被她不小心碰在地上,吊坠反射出来的光芒刺痛了林缨的双眼。
她立即去踩这条手链,发泄似的用力。
她才不要当什么该死的小鸟!
发泄够了,林缨瘫坐在地上,这才发现是条不属于她的手链。
是她脑子出了问题,把它当成了那只断了脚的小鸟项链。
林缨猛烈地咳嗽了几声,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嘶哑。
飞机已经起飞了,她已经错过了。
她拉开房间门,迎面见到景连欢。
景连欢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,林缨没理径直下了楼。
行李箱已经消失不见,林缨没有花时间去找,她在这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。
家里她也不想再回,现在有关景涟漪给她带来的一切她都觉得厌烦。
景连欢本来想要告诉她那张抵押条已经没了,但林缨看起来已经十分厌恶自己了。
她给林缨发消息过去,也发现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已经被拉黑。
室友有申请留校过年不回家的,林缨便联系了这个室友,成功进到了寝室。
她想在这里睡。
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,其他的她一点儿都不想再遭受。
林缨闷头睡了一天一夜,手机上没有任何人联系她,连景涟漪的消息都没有。
她突然意识到,景涟漪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,始终是她自己傻乎乎地撞上去,以为这是她的救赎。
室友留校是因为学校的工作,所以寝室里就只有林缨一个人。
睡了又醒,醒了就再睡,林缨想要麻痹自己,胸前的红印她只是低头就能清楚地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