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高兴了?那好啊,咱们打一架,让我看看你五品的实力,我只有三品,可照样越级打你。” “当年阿阳一日入三品,你一个练武多年,被阿爹同侯爷拿奇珍异宝堆砌起来的五品高手,哪来的脸在阿阳面前臭显摆? 他若是不被废去根基……有你什么事?阿爹看都不看你一眼。不提旁的,就这一点,杨公父子亏欠阿阳的,拿什么还?” 谭晔面色涨如红布,握紧拳头,“大皇子下马,我们比过。” “好呀,本殿下正愁没对手呢。” 大皇子翻身下马,他打仗从不惜命。 虽然他武道上差谭晔一些,但疆场锤炼多年的杀气外放,再加上不怕死的彪悍作风。 他们交手未必,五品未必稳胜三品。 大皇子指着三少鼻子:“不是阿爹偏袒维护你,我早就教训你了,阿阳是我兄弟,最好的弟弟,你欺辱他,就是欺辱我,老二老三,我管不了,不过阿阳……我是不许人欺负他。” “你长眼睛了吗?你又没在当场,怎知道我欺负他?!” 谭晔又委屈又恼怒,“一直以来明明都是他占上风……” 大皇子冷笑:“既然阿阳肯欺负你,你老实被欺负不就是了?还想着去跟阿爹告状,想着反抗,这就是你的错!” 谭晔:“……” 他终于明白为何大皇子在朝廷发言时,很少有官员会出言驳斥。 大皇子的歪理着实多。 “我何时同皇上告状?”谭晔越发委屈了,打小报告,他不要面子了的。 他不如穆阳,再去向皇上求助的话,他十几年坚持不肯认爹,还真成了欲擒故纵了。 “住手,快快住手。” 一个青年拨开人群走过来,他一脸严肃,整个人透着古板的气息,一双同大皇子相似的眸子盛满认真。 他走出的步伐距离都几乎一样,仿佛拿尺子衡量过一般。 “他是?”云薇不懂就问。 程风眉头微皱,“他是二皇子,一个让人头疼至极的人,刻板得如同老顽固。” “二哥。” 穆阳拱手行礼,敛眉垂眸。 大皇子挽上袖口,高声叫嚷:“我同谭晔先打过,你再开口!” 二皇子看着血肉模糊的刺客,认真问道:“谁做的?擅行私刑,至国法于何故? 以暴制暴,以虐制虐,肆意妄为,今日他被剐了,明日还有更多的百姓被随意处置了。 法纪崩坏,礼教坍塌,国将不国,此举往小了只是报私仇,往大了说,就是动摇国本,危害极大。” 穆阳沉默以对。 谭晔眉头微皱,轻声说道:“二殿下说得都对,靖王报复刺客,并未危机刺客性命,该审问还是要审问的,他如何定罪,也是由皇上…… 靖王殿下并非嗜杀狂暴之人,动摇国本的罪名着实太重了。” “千里堤坝,溃以蚁穴,当朝多少王公勋贵都在看着,穆阳这几刀下去,你是痛快了,他们未必不能有样学样,到时你让父皇如何制他们的罪?” 二皇子冷声道:“当世还有不肯归于父皇的武道高手,他们本就不受约束,我正同父皇想方设法让他们服于律法和皇命。 你是靖王,当朝唯一的七珠亲王,当为父皇考虑,为天下考虑,才不愧于国同存的藩王。” 谭晔也沉默了。 大皇子脑子嗡嗡的,厌烦道:“明明是阿阳擒拿了刺客,让刺客服软,本就是大功一件,那可是七品高手啊。 老二使劲浑身力气连刺客的衣服都摸不到,你少扯大义国家,社稷百姓…… 武道高手鱼肉百姓,阿阳同样会出手缉拿作恶的高手。 不把武道高手打服了,吓住了,阿爹想要让他们遵纪守法,实在是痴人说梦。” “阿阳于国有功,于阿爹有救命之恩,做藩王只因他的功劳,并非因他是阿爹的儿子,开国勋贵们想效仿阿阳,先拿下七品武道高手再说。” “我从没见阿阳鱼肉百姓,恃强凌弱,他不会放过一个该杀之人,也不会杀死一个无辜百姓。” 二皇子申辩:“我只是说,律法……” 大皇子声音洪亮盖过二皇子: “我觉得你在针对阿阳,老二莫不是输不起?不就是阿爹在刑律细则上选阿阳的条陈,而不是你的建议嘛。” “老二读书没阿阳多,你不是天才非要同天才较劲,不是自己找憋屈吗?” “我输给阿阳好多次,照样拿他当弟弟,你心眼太小了,况且输给阿阳不丢人!” 穆阳道:“大哥,二哥一向是对事不是人。” 大皇子嘲讽呵呵两声,二皇子张口结舌,一向凌厉的口舌这一瞬好似僵住了。 穆阳抬起眼眸,浅淡瞳孔渐渐深邃,“即便二哥对人,我也不在乎。” 二皇子:“……” “大殿下,几位殿下,陛下有口谕。” 太监服饰的半百老人从马背上滚下来,面白无须,双眸有神。 他扶正衣冠,躬身道:“老奴郭忠诚见过大殿下。” 第四十六章 为靖王殿下贺 大皇子摆手道,“真稀奇啊,阿爹竟然舍得让老郭出宫宣口谕,贺坚强没同老郭你争?” 郭忠诚,贺坚强,柳仁义,薛富贵是皇上身边的四大太监。 这四个名字代表了皇上四个特殊时期。 在投靠杨公时,皇上是最忠诚杨公的将军。 在屡战屡败时,皇上依旧保持坚强。 当了皇上后,对昔日的同僚,他很仁义,封世袭爵位,让他们于国同威。 最后是富贵,做了皇帝,自是富贵以及。 郭大太监陪笑道:“陛下让大殿下立刻入宫,命三少带着刺客去悬廷司,二殿下去刑部取永平粮库的卷宗,陛下要看涉案的勋贵。” 二皇子插嘴问道:“父皇舍得严惩宠妃了?今早出宫前,我同父皇说过,行不正,无法服众,紫宸宫娘娘就是太过宽容,还为她求情,完全忘了,她得宠时……” “咳咳。” 郭忠诚暗暗瞄了一眼靖王,说道:“她已被废去封号,打入冷宫了,皇上的意思对她宫外的家人严惩不贷,罚得更重。” “更重也不妥,我一会儿入宫同父皇说去,按照律法该怎么定罪就怎么定罪,一切以法办事,父皇不该寻私,也不可从重处置。” 二皇子拱手道:“大哥,四弟,我先去刑部了,四弟倘若受伤了,记得叫太医,省得娘娘担心你。” 他只对谭晔微微颔首,步伐距离一致向刑部而去。 三少谭晔摸了摸鼻子,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我最是受不了二皇子。” “阿阳呢?阿爹就没给阿阳话吗?刺客是他抓住的,凭啥让谭晔送去悬廷司?” 大皇子问道,“是不是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