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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29(1 / 1)

心思,竟一直没去撵人,府里称呼也这么浑着喊下去了。 祝神随人去到枕霄阁。 一路上换了三波侍卫接手,最后穿过一处园子,绕了几圈假山好水,方见枕霄阁满院芭蕉,清风环绕。再来到一处紧闭的房门,听人传报后,大门徐徐打开。 祝神走进檐下,已闻到盈出屋外的山空香气。 贺兰氏产的山空,有八成给了贺兰明棋用,果真名不虚传。 祝神抬脚进门,还未见人,眼前先飘过一缕香烟。 屋内陈设通透敞亮,对门的柜子上放着两柄晶莹玉如意,墙上挂着两幅稀世古画,左侧神龛内供着战神,旁边是一桌笔墨宣纸,对面桌上架着合鞘的五尺乌金刀。 贺兰明棋束袖劲装,一身乌黑锦缎,只襟下用暗线绣了鹤羽纹,一头长发束成马尾,干净利落,因在家休憩,常年头疼,便系赤丹抹额。头顶发冠看不出是什么轻巧材质,偶有反光,才可见一部分细密的浮雕,似是仿制的沾洲山河缩略图。 此时她侧对大门而坐,仰靠在椅背,双脚交叠搭在桌上,胳膊扶着引枕,听人通报后方缓缓睁眼。 贺兰明棋一动未动,脚边便是祝神送来的锦盒,盒子里无甚稀奇,不过是一支血斑色信鸽羽毛。 她挪动眼珠,将祝神打量了一遍,才开口道:“十六声河的,祝老板?” 如果将贺兰破的眼睛比之鹰隼,那贺兰明棋就是一头母狮。睁眼时淡然、慵懒,但不经意间投过来的视线里永远有着与生俱来的威慑与杀意。她的声线绝不娇细,但也丝毫没有故作深厚,只比寻常女子略低,因此说话的语气也似乎生来就更沉一些。 祝神垂眼笑了笑:“喜荣华,祝神。” 贺兰家的人个个容貌不凡,气态凌人,连体格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匀称挺拔,四肢修长。 祝神看第一眼就知道,贺兰破那欠打的坐姿到底是跟谁学的。 - 离开枕霄阁,已是天黑。 容珲终于在掌灯时分看到祝神回来。 风里祝神的披风猎猎摆动,容珲取了灯笼出去接人,与祝神身后送行的小厮辞过,便忙将人扶住,只隔住袖子,也摸到祝神的手被冻得冰凉:“可吃饭了?怎么也没给你个手炉?” 一边说,一边急急忙忙送人进屋。 “他们几姐弟,哪一个是一入秋就用得上手炉的身子?”祝神坐在椅子里,被容珲先塞了杯热茶,捧着慢慢喝完,面色红润了些,“你当人人都跟我一样?” “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。”容珲取了毯子盖在他腿上,又去园子里请人端些饭菜进来,随后便拿出药,让祝神以茶送服了。 又问:“枕霄阁没为难你吧?” 祝神打了个呵欠:“没有。” 吃食很快送到房中。祝神粗浅尝了几道菜,因食材太过精致,他嫌难克化,便没吃几口,只多喝了两碗汤,泡上半碗米饭将就果了腹。 饭菜撤下,外头又送热水进来,祝神泡洗完已是一脸倦意,容珲便不拉着他多行过问,只点了灯,服侍人睡下,自顾关门悄声退了出去。 祝神白天劳累,今夜入睡早,起初还睡得沉,中途醒来一次,看看天色,才刚入夜不久,园子外影影绰绰,还有灯火晃动与人声喧哗,离他很远,听起来像隔着水,朦朦胧胧。他觉着不真切,费力睁眼想要去看,可怎么也只能睁开一条缝,透过窗户看什么都是斑斑点点的亮光,祝神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白天太累的缘故。 可窗子怎么会打开呢,祝神迷迷糊糊,他明明记得入睡前看见容珲关了的。 接着他便想,算了,自己起身去关好了。可他怎么都起不来。祝神明白,自己这是还在梦里。 罢了,罢了。那就合上眼接着睡吧。 只是他眼还没合上,那些星星点点的光倏忽又都不见了。 祝神听见有人喊:“祝双衣。” 他吸了口气,忽地从梦里醒来。 窗户是关上的,支了条缝通气。房里的灯不知几时被吹灭了。 祝神回了片刻神,摸到被角,轻轻掀开,鞋也不穿,凭感觉摸索到柜子边,伸手进去找火折子。 层层庭院外,那些模糊成一片的声音这次变得真实起来。 估摸时间,这会儿酒席才该刚散,那些杂沓的动静,是贺兰府在送客了。 贺兰府的酒菜是顶好的,只是祝神无福消受。这沾洲四面八方的山珍海味,半个月里都在贺兰府集齐了,就是可惜了酒。 酒虽好,到底也比不上喜荣华的破红尘。 破红尘一坛千金难求,每年即便是各大世家要买,也得提前一年派人来订,订也是定量,一口都不多给。喜荣华一年卖给世家府里的酒从不超过十二坛。 祝神送去贺兰府的破红尘总比其他世家的多两坛。 这么多年从喜荣华送去的酒,贺兰破只在贺兰府喝过。他不关心自己杯中的酒是哪里来,叫什么名字,不知道这酒是他找了十二年的人亲手所酿,酒杯里盛的是祝神为他种的月光。 贺兰破只记得,他八岁时喝过祝双衣酿的酒,难喝死了。 那天他到喜荣华,一开口就要两壶破红尘。祝神回房以后吩咐容珲,店里的破红尘,给来了的一人一壶,让他们都尝尝。就说是掌柜送的。 后来到了半夜,他睡在床上,仿佛都能闻到楼下飘上来的酒香,只是分不清哪一缕来自贺兰破手里的破红尘。 就像现在,隔了那么远,酒气还能传到这间屋子。祝神闻着,像破红尘,又不那么像,似乎还夹杂着别的酒味。 祝神动作一顿。 屋子里有酒香,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。 下一瞬,眼前闪过一个高大的黑影。 祝神被握住双肩,跌跌撞撞倒向身后的黑暗。 他往后退着,闪躲不及,失去了支撑,下意识抓住那个人的衣袖,脚腕被什么东西边棱一绊,两个人齐刷刷陷进床里。 祝后脑没有撞到床板,被压在他身上的人伸手护住。 他枕着对方的掌心,还没开口,听见耳畔低低一声:“祝双衣。” 像贺兰破小时候生病,受了风寒时,因为难受,在夜里那样喊他。 ——“祝双衣,祝双衣。” 带着浓浓的鼻音。 那时祝神就逗他,仗着夜里看不见,问贺兰破:“你哭啦?” “我没有。”还是很浓的鼻音。 祝神说:“你就是哭了。” “我没有!” “就哭了就哭了!” 然后贺兰破哇的一声哭了。 祝双衣就舒坦了。 “祝双衣。” 贺兰破把头埋在他颈间,又低声喊。 祝神脊背放松下来,本要放手,想了想,又从后背伸上去放在贺兰破肩头,像以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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