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强度,和小朋友一起长大长高,长得健健康康,想大口吃冰淇淋就大口吃冰淇淋。 为了保证蒲云杉的意识不溃散,他们不能向前走得太远,所以还是有一些身体零部件已经被替换,但生命天然就会排斥机械。 生机勃勃的小云杉树苗会慢慢长大,会逐渐换掉那些冷冰冰的机器零件,会给被它罩着的小朋友换上最干净清楚的眼睛、最灵活柔韧的手腕。 蒲云杉的意识强度不够也没关系,他是听着穆瑜的深夜电台睡觉的小朋友,他可以许愿——许什么愿望都可以。 会有人来实现他的愿望,可能因为一些意外所以来迟了,迟了很久——这很过分,应当补偿一千个棉花糖和一千杯热可可——但一定会来。 云杉生长缓慢,但耐寒耐阴、寿命极长,千年不朽,即使在水下也能生长。 被好好养大的云杉,高耸入云,有种云绸般的光泽。 只要蒲云杉想要长大,他可以做全世界最挺拔、最笔直、最擅长大口吃冰淇淋的小云杉。 可以吃3364498115656支冰淇淋。 “云杉。”穆瑜给他第一支奶油香草味的冰淇淋,和小灰石头单方面拉钩,“我们要做最伟大的机械师,现在开始,上第一课。” 背着大包袱、戴上酒瓶底眼镜的小灰石头赶紧笔直坐好。 穆瑜教一颗小灰石头:“没有做错的事,我们不说对不起。” / 蒲云杉睁开眼睛。 他发现自己摔在离模拟训练场不远的地方。 摔得有一点惨,掌心和膝盖都破了,流出了红色的防冻液,脑袋还有点漏水。 但他保护住了自己的小蜻蜓。 银色的、超级神气的小蜻蜓被他抱在怀里牢牢护着,只有翅膀压坏了一点点,换一块塑料布就完全没问题。 一台机甲差一点就砸在他的身上,却并没有真的砸上来——在碰到蒲云杉之前,那台机甲已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道拦住。 那力道轻松写意,只是随意捉住一条机械手臂,向旁侧随手一拧,硕大的机甲就整个翻滚着砸出去,狼狈地重摔在训练场外的硬质砂石地面上。 近乎刺耳的尖锐摩擦声中,机甲和地面狠狠摩擦。待到停下时,一大半原本光滑的金属外壳已经面目全非,破损处甚至有裸露断裂的电线冒起电火花。 除了噼里啪啦炸响的电火花,花园里静得鸦雀无声。 机甲与意识直接连接、由意识操控,机甲受到损伤,自然也会等量反馈回操控者。 这种程度的伤损,不亚于被车重重撞了一下,伤筋动骨。 “虞执!”一起训练的同组人员愣了半天,才有人反应过来,连忙跳进驾驶舱里去捞人,“不要紧吧?” 虞执被七手八脚拽出来。 在剧烈的疼痛冲击下,他的脸色煞白,眼前一阵一阵泛黑,几乎说不出话。 “幸好躲过去了。”有人心有余悸拍胸口,“好险。” 有人说:“得好好管管你弟弟,怎么能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?” “什么叫好好管,这里本来就是花园吧?” 旁边的女生扶起蒲云杉,忍不住皱眉:“要不是你们非要打开防护罩,擅自扩大战斗范围——” “好了好了。”有人赶紧打圆场,“虞执这不是都躲过去了吗,也摔得够呛,先管人吧。” 在其他人的视角,方才陡生的一场变故,是虞执为了躲开蒲云杉强行变向,才会摔在了花园用来造景的沙砾地面上。 至于为什么会摔在花园的地面上……确实是因为他们违规打开了防护罩。 学校的擂台面积要更大,这种私人训练场大概只有一半大小,单人训练倒也还好,人一多了就会有明显的拘束感。 如果打开防护罩,占用一部分花园面积,就恰好能弥补训练场相对狭小的空间。 以前他们也都是这么用的,虞执那弟弟很乖很听话,每到这时候就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,绝对不会出来打扰。 几个人都是来蹭虞执家训练场的,遇到这种事也不好说话,你看我我看你,都有点讪讪。 虞执从剧痛的脱力里缓过来。 这一下摔得实在太惨,痛感半分不落地反馈进意识,虞执疼得手足发软,几乎像是被烈犬生生撕碎了半边身体。 他面目阴沉,原本训练连胜的意气风发瞬间不见,甩开旁人的搀扶,对蒲云杉厉声开口:“道歉!” 虞执自己买不起这种高等级机甲,是另外一个同学带来的,这下伤损严重,不修是不行了。 “别别别!这叫什么事啊?道什么歉啊?” 那同学自己都慌张:“咱们带着机甲上人家花园打架,差点把人家家主给砸坏了……不让我道歉就是好的了吧。” 那同学本来家境也不错,只不过家里没有模拟训练场,就带了两台机甲过来。 刚才和虞执对练的就是他,两个人其实都看见蒲云杉追着个小破蜻蜓跑过来了,是虞执说不要紧,这才继续训练的。 他们拿花园当模拟训练场本来就不对,一没拉警戒线、二没立警告标识,机甲的推进器都即为强劲,瞬息间就能飙过数十米距离。 本来人小家主在这追蜻蜓追得好好的,是他一个扫堂腿、虞执后退闪避,才照着小家主那边撞过去的。 这就好比……有人在院子里喂小鸡。 他们开着辆铲车二话不说冲进来,把人家院子刨了,然后铲车掉沟里了。 现在要求喂小鸡的人因为“急着保护小鸡没有就地翻滚一百米给铲车让路”这件事道歉。 那同学自己都觉得亏心:“也怪我们,占着人家的家得意什么,出去租个训练场多好……走吧走吧。” 这话原本没有更多复杂的意思,但在虞执听来几乎像是被针在刺,脊骨都被人抽出来似的地疼。 虞执看着蒲云杉,剧痛之下脸色青白,咬着牙语气都冷沉:“我不是告诉你待在房间里,不准出来了吗?!” “好了好了。”有人见他动了真火,连忙上来劝,“又不是故意的。” 这几个同学性格各异,对虞家和蒲家的内情了解程度也并不相同。有劝“当哥哥的别和弟弟计较”的,有说“这花园本来就归人家小家主”的,也有人说自己弟弟更不懂事,最喜欢的玩具坏了要哭一个星期。 还有人自以为了解内情,劝得更深,压低声音跟虞执说:“你毕竟还要把学上完,还得住在蒲家,靠人家小少爷养,闹得太僵了也不好看……” 其余几个人都知道这是虞执的死穴,一提就炸,匆忙打眼色:“胡说什么!虞执不是这种人。” 虞执对外的形象其实不错,是那种玩命争上游的尖子生,很少会动用蒲家的资源,连学费都是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