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森林的最深处,宿主可以带着小木头人一路探险,去找回那块记载着他父母影像的木头。” 系统刷新着后台消息,一边迎风飞舞转述:“它还希望宿主能手下留情,不要把小木头人培养成反派小BOSS。” 穆瑜的脾气很好,也一向很好说话,点了点头:“可以。” 系统继续转述:“它还想请宿主帮忙保密塔内发生的事,最终考核的九十九个世界里有五座白塔,另外四座可能会因此笑话它。” 穆瑜有些不解:“可另外四座白塔也被炸过很多次了。” 白塔:“……” 系统:“……” 系统实在忍不住问:“是,是宿主炸的吗?” “怎么会。”穆瑜只是个普通人,爱好也仅仅只是做饭和种树,“我只炸过油烟机、微波炉、油锅和烤箱。” 每座白塔都承载着一个哨兵与向导世界的世界意志,像炸白塔这种事,如果不是恰巧成为了青春叛逆晚期的十九岁反派大BOSS,穆瑜一般都不会做。 系统松了口气:“哦哦哦……” 穆瑜切回后台,看了看失去用武之地的十分之一财产,叹了口气,把缠在手上的系统绷带打成蝴蝶结。 他身上的裂痕仍遍布,找回这个世界的全部记忆后,那些被藏起来的伤浮出来,连绷带也没办法彻底覆盖。 穆瑜戴好手套,把领口拉高,收起合金手杖和小花盆。 他们被大滑梯一溜烟往白塔外面送。 时润声正牵着大狼狗,守在白塔外的草地上,像个沉默又固执的小卫兵,一步都不肯向后退。 “怎么会有人在塔里?”负责守塔的哨兵试图赶他离开,“很久都没人从这里出来过了。” 哨兵把他当成了附近的孩子,弯下腰问小缄默者:“你是不是等你家大人,听错了地方?白塔学校在对面,离这儿不远。” 时润声摇了摇头,他紧紧抱着怀里的小闹钟,依然看着手腕上的线。 其他人看不到这条银线。 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小缄默者,是被小闹钟和大狼狗一起叫醒的。 他偷偷把闹钟拨快了三个小时——这样等闹钟响起以后,他就能提前三个小时,开始为绑架抓紧时间做准备。 小缄默者早早就做好了周密的计划,他要去找最好的麦穗,去做委托换一点花生和毛豆来烤,还想换一点肉干,加进几颗最嫩的小青菜,来熬一锅香喷喷的汤。 时润声怕自己睡过头,特地抱着大狼狗说悄悄话,如果自己醒不过来,就帮忙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叫。 昏睡的那一天一夜里,小闹钟还没来得及跳起来大喊大叫,就被傀儡师的银线及时关掉了闹铃。 今天叫小闹钟钻了空子,时润声被大狼狗叫醒,从大木床上跳下来,跑出木头小屋。 他发现银线从屋子里出去,一路延伸出了小院,又延伸向比小院更远的地方。 小缄默者立刻抓起大狼狗的链子,追着银线翻山越岭,穿过森林和村庄,一路找来了白塔:“我,来找……我的朋友。” 小缄默者不习惯和其他人说话,用领域模拟着听过的言语碎片,连词成句:“很重要,的朋友。” 他们做了约定,好好地拉了勾,他的朋友不会无缘无故失约。 坚信这一点的小缄默者,认定他的反派大BOSS朋友一定是被白塔绑架了。 “那也不能炸白塔啊。”哨兵失笑,“说这种话,可是要被白塔剥夺力量的。” 他倒是不担心这话会成真——就算是S级的哨兵和向导,也不可能对白塔造成任何一点伤害,更不要说是一个看着就不大点的小缄默者。 要是真像这个小缄默者说的,他的朋友困在了白塔里,那其实也用不着等了,没人能绕清楚里面的路。 “那里面有千万条路,是个没人能走出来的迷宫。” 哨兵有些遗憾,但还是如实告诉他:“你的朋友如果进去,多半就出不来了。” 哨兵解释:“白塔不会帮忙的。” 世界意志就是这样,它们赋予这个世界力量,旁观、感知、记录一切,并不干涉世间的万事万物。 小缄默者的年纪还小,但已经能够听得懂很多事,抱着小闹钟点了点头。 哨兵弯下腰:“所以……” “我帮。”时润声说。 哨兵愣了愣:“什么?” “世界不帮他的话,我帮。”时润声说,“我来帮我的朋友。” 时润声向他鞠躬:“请您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大狼狗。” 哨兵还没反应过来,眼前的小小身影就已经灵巧地越过了防线,常年在林子里穿梭的小缄默者身手相当利落,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,就出现了白塔前。 小缄默者半点也不犹豫,追着银线向前跑。 “站住,快站住!”哨兵急得不行,“你不怕出不来吗?!” 哨兵被大狼狗拖着追上去:“快回来,那不是条该走的路!” “谢谢您,我很害怕!”时润声回答,“可我必须接我的朋友回家!” “他是自由的——他想家的时候,就得能回家!” 时润声说:“我是缄默者,我捍卫这件事……我用我的领域和生命捍卫这件事!” 小缄默者没有使用言语的能力,能把一句话说得这么流畅、这么坚决,是因为跑过来的这一路,已经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千遍。 时润声当然也知道,强行逆转规则的代价就是碎掉——不论是领域还是人。 但那也没关系,小缄默者不怕碎掉,他唯一忍不住担心的是大狼狗,大狼狗必须要有人帮忙打架才打的赢。 或许他可以许愿变成一阵风,在大狼狗打架的时候,就刮起一把细沙,把对手的眼睛迷得看不清。 小缄默者的话音刚落,领域就骤然展开。 那是种从没在这个世界出现过的领域,沉默安静却赤忱热烈,坚定岿然,全无退缩地转瞬铺开。 那种领域把太阳的余晖染成半红半金,那是种炽烈灼烫如同岩浆的颜色,几乎在一瞬间就抽净了小缄默者的全部力量,燃成漫天的火烧云。 岩浆在洁白平整的塔身上烫出一个豁口,有身影在豁口处稍一借力,干净利落地跃出来,接住时润声软倒的身体。 小小的缄默者紧紧抱着闹钟,睁开眼睛,沿着银线向上,看见他的朋友。 时润声的眼睛亮了下,慢慢透出笑影。 “我迟到了。”傀儡师说,“浪费了五分钟,我们今天要多玩五个小时。” 时润声忍不住轻声笑起来,小缄默者的脾气非常好,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,慢慢眨了两下眼睛:“完全……完全没问题。” 他太累了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我休息一下,很快就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