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雄。” - 异种雪兽的肉被军雌们一刀一刀手切下来, 扔进锅里活钝或炸,多余的埋进雪地里储存起来。肉类在军营里向来是稀缺的,异种雪兽的肉相比普通雪兽更加鲜美,这些畜生的肉为疲劳的士兵们提供一顿佳肴。 它们的骨头异种后有钢质化,坚硬无比,削成尖头后可轻易穿过铁板,是做武器的良方。 而雪兽的皮毛剥下来做保暖用,用不了多久,最多三天后,军营里每只军雌都可以盖上厚厚的雪绒被子,足以度过荒星漫长残酷的冬天。 所谓啖其肉,饮其血,枕其皮,不过如是。 “你们自己留着用吧。”顾芒想也不想便道。 顾沿一愣,皱起眉来,把怀里抱着的雪兽皮做的保暖用品放在桌子上,“为什么?” 顾芒看到那皮心里还膈应着呢,那晚阮秋被那只雪兽王一口吞下的场景定格在他脑子好几天了,有时候做梦都会想到,短时间看这玩意儿皮在眼前晃真的有点怵得慌。 “都说了不要,”顾芒说,“上面雪兽味道没去干净,闻着恶心。” 顾沿翻了个白眼,把那些保暖用品塞到阮秋怀里。 阮秋黑茸茸的脑袋几乎埋在这堆保暖用品里,他倒是很开心的样子,眨巴着黑漆漆的眼仁道:“殿下,这些真的很暖和,我帮你收起来好不好?” 顾芒见阮秋抱着那堆雪兽毛,心里一阵一阵收缩发紧,他皱眉走过去把那些东西抱过来,重重放在桌子上,道:“再暖和也用不上了,明天咱们就回主星。” 他这话一处,顾沿和阮秋都愣住了。 顾沿挑眉道:“大功臣的椅子都没坐热乎呢,就走了?” 顾芒在床上坐了一会儿,垂着头道:“想我的寝宫了,不行?” 虫晶都到手了,这个世界的完成度没有百分之九十九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,当然要开溜。 大皇子寝宫的奢华程度,这样简陋的小营寨可比不了,可信度倒也高。 顾沿说:“行,今晚十点的时候来军舰一趟,我给你规划一下路线。” 等到顾沿走了有一会儿了,阮秋戴着个雪兽毛的保暖耳罩颠颠地走过来,趴在顾芒的腿上,漂亮的黑眼珠眨也不眨地看着顾芒。 以前他是奴隶的时候喜欢这样,现在是功臣,也同样喜欢这个姿势,从下往上看着他心爱的殿下,心里能幸福地吐起泡泡来。 “殿下,为什么要回家呀?” 殿下明明那样喜欢战场,他最知道的,每次战争殿下都不乖,身上带着那几个短刃就要出来,每次攻击到敌人时都能尝到殿下自信又快乐的情绪。 顾芒没好脸色地把阮秋的耳罩摘下来,扔到一边,闷声道:“以后不许戴这些。” “为什么,殿下?”阮秋蛇一般从顾芒的大腿一直攀到胸口,舔舐着顾芒的下颌,左脸贴着顾芒的右脸,小声笑道:“殿下在害怕。” “我害什么怕。” 顾芒不自在地偏了偏头,自然也是被阮秋如影随形般地再次覆上去,含着顾芒的耳垂细细地舔,引起对方一阵战栗。 “殿下知道自己在怕什么...对不对,殿下?” 顾芒推开阮秋,有些恼了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 阮秋被推得坐在床上,端详了好一会顾芒的脸,抿着唇笑出两个小梨涡。 他并没有在意顾芒的反驳,两根嫩藕似的手臂攀到顾芒脖颈,整个身子都贴上来,开始舔顾芒的下唇,顾芒深吸一口气,反手把阮秋压在床上,和那双黑亮的眼睛对视。 顾芒捧着阮秋脸的那只手微微发抖,轻声道:“都怪你。” “都怪我,”阮秋侧过头去舔顾芒的手指,尖尖的小虎牙小心地磨了磨,“是我让殿下担心了。” 顾芒的手一下子收紧了,哑声说:“明天就回家,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。” 阮秋心里简直笑地嘴角都裂开,这里这么多军雌对殿下虎视眈眈,殿下又每次都表现地这样出色,明里暗里不知道都勾走了多少单身寡雌的魂儿,他才不要在这种地方长期待着。 面上却只是轻轻吻了一下顾芒的唇角,轻声“嗯”了一声。 这回轮到顾芒笑话他了。 他欺身压过去,撑在阮秋身上,挑眉道:“怎么?不敢亲嘴?” 阮秋痴痴地看着殿下近在咫尺的俊脸,红着脸点头。 他就是不敢。 顾芒低头看着阮秋,他可以想到很多的时刻,想到主世界时阮秋抢他军功的时候,用体术把他撂倒的时候,想到阮秋陷入梦境小世界醒不来的时候。 可他现在最想看到的,是阮秋被他亲地嘴都肿起来的时候。 顾芒低下头,偏头含吮着阮秋的唇瓣,舌尖浅浅探进去,轻易撬开本就把守不严的牙关,随后唇瓣与唇瓣紧紧贴合,像吃盒子里剩下的果冻一样对阮秋的唇舌又吸又舔。 嗯,味道出乎意料的好,上次打倒雪兽那天亲的太粗糙了,不如这次。 阮秋被吻的那一刻身子就软了,顾芒的靠近带来足以把他理智碾压的信息素味道,剧烈跳动的心为所有的亲密填柴加料。 一个不成熟的吻,只是唇舌的相贴,可有可无的液体互换,带来的快乐与满足感却足能让人落泪。 “殿下...” 阮秋在顾芒的怀里失控地喘息着,他像只跃然地银鱼,妄想逃离水面,却只是落入干涸的漠地,渴求他的水源。 回应他的是更深更绵长的吻。 他终于用最后一丝力气攀上顾芒的肩膀,沁着粉红的掌心抚在顾芒后脑勺,鼓励似的往自己身上压,在极尽地绵薄呼吸里,哑声道:“殿下...是不是说过...要惩罚我的?” 顾芒终于抬起眼睛,看着怀里媚地快要化掉的人儿,向来阻塞不同运转不灵的大脑终于填了些机油,猛地明白了阮秋的意思。 他脸也红了起来,小声地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:“是不是太快了?” 阮秋迷茫地眨了眨眼,在开放而以繁衍为虫生头等大事的虫族,即便一只雄虫与一只雌虫前一天刚刚牵手,第二天喜结连理也不是怪事,他摇摇头:“不快,我...” 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:“我很爱殿下。” 顾芒的心似乎也随着空气的升温化掉了,他的脑子在爱情的浸泡下变得迷迷糊糊,胡乱想着之前碎片学习到的虫族知识,冷不丁道:“那你...会不会怀孕啊?” 阮秋怔了怔,脸红到耳朵根,小声道:“这才第一次,殿下,殿下也不要太贪心呀......” 夜晚的声音有大风,没有了远处雪兽若隐若现的嚎叫,不过似乎也多了些什么,燕子似的嘤叫,狮子似的喘息,和河水流动的哗啦啦声,不停,不停...... 外面的雪还在下,冰冷刺骨,营寨内又温暖如春天。 营帐外,那群爱极了听墙角的军雌又来了,那只黑皮雌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