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该开始了!” 顾京转身离开。 顾芒托着阮秋后脑勺,惊讶发现手里微微发湿,这才发现这小傻子傻到冒泡,是真在一心一意给他咬扣子,又累又急发丝都湿了。 他看到自己的漂亮小妈在他手心里抬起脑袋。 阮秋脸生的实在嫩,额发柔软,微微散乱,兼有一双琥珀猫眼,看人时神情专注,眉梢蹙着学艺术特有的灵动,茫然地眨眼时睫毛扑朔着花草般的颤,无辜可怜的模样。 “......少爷?” 顾芒挑眉:“刚才刚和你说别随便勾引男人,转头就来咬我扣子?” 阮秋抿唇:“对不起,但是......” “但是你不敢不听他的?” 顾芒凑近了些,低声笑:“那个老不死的半脚已经迈进棺材了,你要是真的够聪明就该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讨好我,而不是只听他的话。” 阮秋睁大眼睛。 他没想到,顾芒再怎么桀骜不驯,这样大胆的话竟然能对着他父亲的枕边人说出口。 顾芒拍拍阮秋的头顶:“好好想想吧。” 阮秋呆呆看着顾芒离开的背影。 这种事还用想吗? 一见钟情也罢,因为被救下也罢,自己心里变态爱被他玩也罢......如果什么事都能如了他的愿,他只希望现在就跪在顾芒脚边。 家产,地位,整个顾家,自己。 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吧,他想他好。 可现在不行。 阮秋失落地叹了口气,一摸兜里,才想起自己的谢礼还没送出去。 整一场宴会,顾芒刚回来,又作为一个单身钻石王老五,又一表人才,即便有那么些风不风流的传闻,而在这些商贾之家又有谁是干干净净的呢?理所应当就成了富贵人家择偶圈里天菜。 纵使冷着脸,一场宴会下来找他的男人女人也是络绎不绝。 阮秋眼巴巴望了多久就失落了多久。 那么多个顶个漂亮有钱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小姐,少爷怎么可能稀得拿自己这点破礼物。 等从一头脑热里冷却下来,方才想起还没哄好顾京,于是宴会下半场都是在顾京身边待着,绞尽脑汁想说些讨巧的话,可顾京却连个正脸都没给过他。 等到宴会结束,阮秋手里的礼物也没送出去,旁边人也是对他冷着脸。 虽然没再折辱他让他做什么,但阮秋还是觉得很不安,心里警铃阵阵,总感觉有什么大的等着他。 到了临走的时候。 顾芒的身体原主一向不喜欢在家住,不可能说一回国就把这个从初中就养成的习惯就变化了,纵然想跟阮秋离得近一些,但今晚大概还是不行。 顾芒和最后一个客人道完别,又看了阮秋最后一眼,对方也正出神地望着他,手插在兜里一副犹豫的样子,不过周围的客人到底太多了,最后阮秋也没真正上了。 阮秋今天只穿着件白西服。 虽然宴会设在顾家主宅,但由于顾家不止一栋楼,这里离住的那栋还离着有小几百米的距离,外面飘着雪花,顾京那个混蛋肯定不给阮秋加厚衣服,这点距离也用不着开车。 顾芒略一思索,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甩在阮秋身上。 阮秋被甩地一愣,手忙脚乱地抱着厚厚的大氅,发丝跟着翘起来。 “主宅有干洗机,”顾芒一副使唤人的口吻,“洗干净了给我。” 阮秋眨了一下眼睛。 最后的事儿也完了,他便转身准备离开。 “啪嗒——” 一串钥匙飞过来,顾芒挥手接住,顾京站在他对面。 顾京笑笑:“给你的接风礼物,停在家里车库了,想开走随时能开。” 顾芒看了眼车钥匙,没说话。 顾京:“明天开始来公司吧,在外边这么多年,玩也玩够了,别老捣鼓你那些书画了,也看看家里生意,今天冷,回家时候别着凉......” “我妈在世的时候你对她有对我一半就够了。” 顾芒把钥匙仍在桌子上,没去看顾京的脸色,转身离开。 阮秋看着他离开,摩挲着礼物盒摩挲地微热的手心也一点点凉下来了。 客人们悉数散去,宴厅一点点空下来。 阮秋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,他还抱着顾芒暖融融的大氅,出神地盯着服务员收拾着的残羹剩饭,才发觉刚才又一点东西没吃,不自觉有点饿了。 刚想着要不要拿一些饭留着晚上吃,手腕就传来一阵剧痛。 ——顾京几乎是撕扯着他,拖着他往外走。 “老,老爷?” 阮秋跌跌撞撞地跟上去,心里却有种诡异的安心感。 终于来了,总算不用提心吊胆地等了。 等到被拉出大门,沐浴着漫天遍野的雪花,看到顾芒的已然驶远时,心里更是满足地要溢出来。 真好,顾芒不用看到他被折磨时的凄惨恶心的样子了。 只是有些遗憾顾芒的大氅他还没穿过。 他被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,刚被处理抹过药的后背的伤口直接被摔裂开,阮秋面色不改,他惊人的意志力让他忍住所有痛呼,顺着力跪在地上开口:“老爷我错了。” “错哪了?” 阮秋借着顾京的语气来判定他的心情,他膝行到顾京身边,蹭着顾京的裤腿,试图平复他的怒气:“不该不听老爷的话,也不该让老爷吩咐我两次。” 顾京勃然大怒,一脚踩在阮秋肩膀给他踩在地上,看着阮秋那张精雕玉琢的小脸皱起来变得惨白,一种把明珠落尘的快感油然而生,他咬牙切齿:“你这个贱货,你错在你就是条不知羞耻的贱狗,你特么的勾引老子的儿子!” 阮秋慌忙摇头:“我没有,老爷!” “还说没有!” 顾京不好说他给顾芒解开衣服的事,毕竟那是自己吩咐的,他扯过顾芒的大氅,寒声逼问:“那你说,这是什么?” “这个外套是少爷让我帮他洗的,说主宅有干洗机......” 顾京冷笑:“他为什么让你给他洗,当然因为是你勾引他。” 他拎起阮秋的脑袋往墙上砸,阮秋眨了一下睫毛,感受到头上的血顺着眉骨滴下来,表情都不再变化。 顾京只是为了泄愤,那就好了,只要忍过去就好了,很快的。 顾京把他摔到床上,命令道:“趴下。” 阮秋顺从地趴在上面,甚至还乖巧地露出后背。 这个他也知道,顾京要用鞭子打他。 结果也如他所想,鞭子一鞭鞭落下,刺骨的疼甩在后背,旧伤新伤叠加在一起,阮秋出神地咬住手腕,盯着床对面床头柜上的摆设看。 这是他特有的忍疼方法,借着这样转移一下注意力。 可他万万没想到,下一秒,他眼前一黑,整个头都被什么暖和的东西笼罩住,下一秒,扑鼻的柑橘雪松香把他淹没。 他瞬间明白了这是顾芒给他的外套。 阮秋整个人重重一颤,颤抖着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