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默默听着,默默吃饭,她不太能吃辣,专挑一些蔬菜烫,后来清汤里夹杂里其他蔬菜肉的味道,她停了筷,转而去吃小酥肉和焦糖糍粑。 旁边人就不同了,几乎一口没动,只顾着喝水,姜墨知道他那臭脾气,那锅里公筷私筷早分不清,他不会吃。 姜墨把贝云亭前面剩下的糍粑拿过来,小声说:“这个别人没动过。” 贺星沉看她,“太甜。” “......” 姜墨又把小酥肉递到他跟前,“这个呢?” “不吃。” “......” 惯得你! 姜墨不再管,小酥肉吃得咔呲脆。 贺星沉见她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,无声笑,拿起王老吉给她添满。 可算主动跟他说话了。 ...... 吃完饭十点,贺星沉和姜墨一路。 同学们走得差不多,贺星沉去对街取车,让姜墨在商场门口等。 他才刚离开,商场出来三个男生,看清姜墨后,黄色头发的男生对中间一人说:“段哥,那乖乖女哎。” 段沐一瞥眼,还真是。 昨天无聊,溜进附中去看晚会,当时台上表演个弱智串烧,唱的不知什么鬼,但钢琴弹得不错,弹钢琴的小姑娘长得也不错,他多看了两眼,他们以为他看上人家,还怂恿他去追。 笑话,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娇宠长大的温室玫瑰,跟他这种烂泥里出来的混蛋八辈子打不着一竿子。 看过就算了,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见。 小姑娘局促站路边张望,似乎在等人。 一张脸白嫩干净,圆嘟嘟的,很是可爱。 段沐想他那一刻大概是鬼上身,手里的烟头在垃圾桶上摁灭,走过去。 一靠近,小姑娘被吓到后退两步,看看他又看看黄毛,慌慌张张:“你们,你们是谁?” 那双大眼扑闪扑闪,睫毛展翅欲飞。 真他妈单纯。 段沐忍不下心了,但黄毛推了他一把,段沐不得已,用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开口:“不是坏人,就是想问问,” 黄毛怕他不敢问似的接话,在背后大喊,“我们段哥想要你微信。” 另一人哈哈大笑。 这下姜墨是真吓到,急忙朝贺星沉离开的方向看去,可明明说好是对街,这会不知怎么的不见人。 再转回来,三个不良少年紧紧盯着她,姜墨抱起自己的小包,佯装不惧,“当街性骚扰犯法,我会报警!” 段沐微怔,片刻后明白过来,靠,被当色狼了。 他失笑,上前一步,“不是,我......” “嘭” 话没说完,段沐结结实实挨了一拳,他歪着头,手摸到嘴角血迹,戾气四起。 “你他妈有病是不!” 一转头,人也看清了,下午游戏赢了他那男的。 而贺星沉显然也认出他们,将姜墨护到身后。 姜墨被他那重重一拳吓懵,紧紧拉着他衣角,“贺星沉......” 贺星沉回头柔声安抚,“没事。” 再望向几人,完全换了个人般,语气不善:“你们想做什么?” 黄毛惊醒,撩起衣袖,“又是你小子!还打我段哥!” 段沐伸手拦下,吐了口血星子,再看那柔弱小白兔躲着,戾气忽然就散了。 这男的看起来也是个好学生,温室玫瑰就该和这种好学生在一起。 这一拳,是他不自量力的代价。 段沐笑笑,恢复痞气,“能做什么,妹子正,不过是想加个微信,又不是吃了她。” 贺星沉眸色渐暗,又挥拳,可惜段沐没让他再打着,一躲,后退几步,深深看了眼姜墨,转身离开。 黄毛两个狠狠瞪了俩人几眼,跟上。 姜墨这会已经回过神,嗓音里带着后怕,仰头看他,“贺星沉你没事吧?” “我没事,别怕。”贺星沉视线收回来,摸了摸她头。 姜墨愣了。 俩人关系虽然好,但这样已经算作“亲密”的肢体动作是头一回。 摸头......这么多年她甚至没见贺星沉摸过贺初曦头...... 愣过后,姜墨开口:“我也没事,他们没对我做什么。” 怎么没做什么,见色起意就是罪,他恨不得再多打几拳,这会只责怪自己为什么要丢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等。 贺星沉眼里闪过几种情绪,最终只说:“回家了。” “嗯。” ...... 到家快分别,静寂的电梯里蓦然响起几阵肠鸣,姜墨捂着肚子背过身,装死,“不是我的......” 晚上只吃青菜和小酥肉根本没饱,姜墨食量不大,但是主食必须得吃。 25楼一到,贺星沉提着小狗的后脖领出去,“给你下碗面。” 姜墨当然不会拒绝,这个点说不定陈君都睡了,厨房有菜也是冷冰冰的剩菜,哪有热腾腾的面条好吃。 而且......贺星沉手艺不错,虽然他可能一年才下一回厨。 姜墨在玄关换好自己的专属拖鞋,倚在厨房门口看他煮面。 中间莫阿姨出来过一趟,看见是他们两个交代一句冰箱里有他奶奶做的酱牛肉,又回了房。 看一会,姜墨问:“贺星沉,我好看吗?校庆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好看。” 贺星沉回头给了无语的表情。 姜墨仿佛没看到,“应该还不错吧?否则那些混混怎么会找我要微信?” 贺星沉没理,她自言自语,“那板寸男生长得还挺好,云亭说能驾驭这种发型的男的都了不起,早知道我就给微信了,我都不认识这种类型的人。” “你有病吧?”贺星沉终于忍不住。 姜墨笑,探头进去,“那我好看吗?” 好看,怎么不好看,不好看身边这么多蜂啊蝶的,一会送到家的豪车,一会弹吉他的陈隽,一会小混混。 “贺星沉,我好看吗?” 姜墨直接走进去,站到他身后,又问一遍,昨天晚上表演同学们都说她漂亮,就他一句好话没有。 少女娇软香甜气息灌入鼻息,贺星沉一顿,微微扯开距离。 僵僵应:“丑死了。” 比起欠揍的话语,姜墨注意到的是他不经意间的动作,脸上闪过几不可察的失落,下一秒,换上笑容也换了个话题,“你认识他们啊?” “不认识。” “不认识那个黄毛说‘又是你?’” 贺星沉等水开,绕过她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,先问:“两个鸡蛋行了吗?” “行了行了。” 他热锅,下油,单手拿着鸡蛋在锅边一嗑,再不慌不乱打入平底锅,边说:“下午打了把游戏,他们输了。” “打游戏?”姜墨没见过他打游戏,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