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郎眼中疑惑。 兰时也不藏着掖着,“京中情形如何,我确是不清楚,京城官员会如何看待此事,我也无从得知,但是我了解太子,他不会看着北境陷入被动的,咱们现在要做的,就是,同太子殿下统一口径。” 五郎更疑惑了,“你怎知太子殿下是何口径?” 若真是能掐会算便不会打草惊蛇了,经兰时这一闹,燕州都戒严戒备起来了。 “我不用知,我与他总能想到一处去的,他在京中若是收了信,定会知晓这事是我挑起来的,那他必定会保我,我是挨了打必定要打回去的人,他一定会往这个方向上诌。” 她早同太子殿下说好了,她要当下一任姜元帅,永驻北境的,北境军在她手里,那太子殿下多放心啊,必定会力排众议来保她! “五哥你信我吧,这事我没法跟你细致解释,但凡有大事,我与太子,总能想到一处去。” 兰时想,这大概就是一同长大的好处吧。 作者有话说: 感谢在2022-11-24 23:57:43~2022-11-25 23:48: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橙子焦糖 26瓶;偏见是可怜的枷锁 10瓶;57206999 8瓶;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 48 ? 计划 ◇ ◎你想攻燕州城?◎ 五郎看兰时言之凿凿, 愿意同她赌这一回。 “那便按你说的做。” 五郎提了笔重拟了一份奏表,兰时拄着拐, 不错眼地盯着他不说, 还在一旁指手画脚,“五哥,你写得复杂华丽些, 最好是骈四俪六那一款, 看得人眼花缭乱,等这奏表一到京城, 文官们都去研究你这奏表的可取之处,能忘了北境这些事。” 兰时也不算信口开河,朝中遍地是文臣, 仅有几个得力的武将,还分散大凉四方边境了。 武将朝中无人,所以缺衣少食,爹不疼娘不爱的。 再有功勋也得在陛下眼皮子底下,被看得见,才会一直被感念, 也才有好处拿。 四散下去就得下点儿别的功夫, 让人印象深刻。 “试想一下,一封奏报,比朝中文官绞尽脑汁写出来的东西还文采华美些,是不是足够让他们无地自动?” 歪理邪说,五郎轻飘飘瞥兰时一眼,本想拒绝, 架不住小姑娘才挨过他的罚还能心无芥蒂地同他央求。 到底还是照着兰时的要求去做了。 五郎搁笔后, 兰时举起那篇奏报, 吹干了上头的墨迹,眼神从每一个字上划过,忍不住感叹,这字体,赏心悦目。 兰时顺势从怀中掏出一沓图纸来,“五哥,前头的事,我想法子扛起来,你若是得空,帮我把这些誊一遍,集结成册吧。” 兰时在京城没能推出去的拳谱腿谱,她也没放弃,一路揣到北境来了。 五郎也不推辞,当即接过来,一张张看下去,行拳踢腿,皆是女子图像,能够推己及人,想到女子皆可练些拳脚强身,这很好。 五郎心底是欣慰的,姑母在京中教养兰时,也是花了大心思了。 若是当初跟在北境,未必能有今日这般。 这也算当初那所有的不平事中仅有的安慰了。 五郎不喜太子殿下的又一重原因,便是自家疼都疼不过来的幼妹,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。 一家子本就死别,后又生离,整装时才听闻休战,一休便是二十年,前番北境军中的努力,都白费了。 卫国公府家破人亡,更像个笑话。 兰时出现在北境那一刻,五郎狠狠松了口气来着,终于不用担心与皇室再结姻亲,北境军该何去何从,他家那么好的姜兰时,萧褚胤不配。 才高兴没多久,太子殿下取消甄选的消息比长了腿的跑得还快,五郎都怀疑,这榜也不是昭告天下了,而是全悬在北境了。 五郎当时便是一声冷笑,皇榜又如何,在北境,他不想让兰时知道的事,兰时就能永远被蒙在鼓里。 太子殿下,既有能耐,那便好好亮一亮。 五郎眼底晦暗,面色阴沉,这即便貌比潘安,神色不虞时,也难让人敢上前搭话,兰时朝和尚使了个眼色,和尚顺从地将兰时扶了出去。 才出大帐,兰时便将手里的拐杖往和尚小腿上招呼,和尚不防,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,疼得他当即嘶了一声。 “你怎么不躲?”兰时攥着拐杖,颇有些手足无措,反观迅速恢复平静的和尚,好似兰时才是那个被伤害的。 “施主挨打时,贫僧袖手旁观,今日全当还上施主了。” 和尚双手合十,说得谦卑恭谨。 “你这出家人,算盘打得还真精,这就想两厢抵了,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。” 兰时重新将拐杖敦到地上,架好。 “说说,你出家前,在家时,你家里人是怎么节制监司官的?” 她可都打探清楚了,同样都是驻军,东南路本就富庶按下不提,岭南原本应当是荒芜之地,可人家硬气地很,从未同朝廷张过嘴。 生财的法子得因地制宜,那官员品性总该大差不差吧。 大凉幅员辽阔,改府兵为募兵,那长期驻军的三条漏网之鱼,经过朝廷的层层盘算,每一路都设立了四位监司官。 分别称为帅、漕、宪、仓,分管兵工、财赋、司法和民间救恤①。 一作监司,二来制衡,方便朝廷时时掌控驻军动向。 旁的都好说,“只是这转运使,经费储积,接经他手,北境军中才有几个钱,怎样才能从他手里薅几个钱出来?” 兰时想这事儿不是一日两日了,想来想去,还是只想到了典当嫁妆这么一个杯水车薪的法子。 和尚直奔中心,“你想攻燕州城?” 北境军过得紧巴,但目前也没什么需要大量银钱的地方,除非,开战! 眼下最可能开战的,可不就是燕州。 “你小点儿声,我还没琢磨好呢!”兰时扭头盯了主帐一会儿,确定没人出来,扯着和尚往自己帐子的方向走。 兰时的袖刀抵在和尚脖子上,比太子殿下的飞羽卫还像个暗卫,“既然你猜到了,那我就实话说,我却是要攻燕州城,但得无后顾之忧地去,若是不能一鼓作气,那还不如按兵不动。” 这个没有后顾之忧,便是军饷粮草。 “道理贫僧都懂,可北境与岭南情形不同,岭南的办法,北境学不来。”和尚往另一侧歪了歪头,兰时的刀随着他的动作往他跟前挪了一寸,和尚彻底动不了了,歪着脑袋听凭处置。 “学不来么?” 兰时的目光落到自己手钏那小小的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