埋在太子殿下肩上。 她的清誉,太子殿下的一世英名,全都留在藏书楼,全都落在上元宴了。 太子殿下依旧背着姜兰时,并未松手,还不忘行礼,恭敬唤了父皇母后。 “其实殿下,你可以放我下来的。”兰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。 太子殿下……虽然头次面对此种窘境,但是,不太想放手。 但是还是听兰时的乖乖放了手。 姜兰时从太子背上下来,立马隐在太子殿下身后,被太子殿下完全遮住。 太子殿下也挺直身姿,一副保护的姿态,护着身后的兰时。 姜兰时现在脑子不太够用,宁可失礼,也不冒头。 她现在只希望天色灯火都够暗,这一众人都瞧不清楚太子殿下唇上沾的芙蓉醉。 她可实在提不起勇气给太子殿下擦一擦了。 为首的皇帝陛下尽力忍笑,稳住声线,“皇后说藏书楼奉了一幅《圆夜图》,还真是好一幅圆夜图。” 众宗亲大臣纷纷附和,天作之合云云。 只有卫国公,面如黑炭。 作者有话说: 新年快乐,今年留言的通通发红包,大家一起乐呵乐呵。感谢在2023-01-19 23:56:49~2023-01-21 23:59: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轻夏 10瓶;玻璃渣里找糖吃 5瓶;越鸟南枝 1瓶;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 93 ? 惊语 ◇ ◎卫国公姜承诤,铁骨铮铮的北境军元帅,长在北风猎猎的大凉边境,此◎ 卫国公姜承诤, 铁骨铮铮的北境军元帅,长在北风猎猎的大凉边境, 此生见过英武的将军, 学过最厉害的兵法。 受任于败军之际,奉命于危难之间。 见过亲人护国惨死,也见证突厥覆灭, 他以为此生再不会有什么让他招架不住, 想提刀砍人的场面出现。 直到从突厥境离开的前一夜,他掀开了太子殿下的军帐, 亲眼看见了太子殿下的手,环在他护得跟眼珠子一样的幼妹腰间。 彼时,太子殿下只着里衣, 坦出半个胸膛来,烛光下,萧氏太子块垒分明的胸膛灼痛了姜元帅的眼。 比当时更让姜元帅感到烈火焚心的,是此时同陛下和百官宗室一起,看到了萧氏太子与他那堪为贵女典范的幼妹两情缱绻的模样。 呸,去他娘的两情缱绻。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杀千刀的太子殿下, 怎么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呢! 国公夫人叶氏在卫国公身边, 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。 姜帅一生也是天之骄子,在家做家主,在外是元帅,从来都是说一不二。 因此哪怕是见此情形,未来亲家是大凉君主,这膝盖也是弯不下去的。 姜元帅只有半张脸动了下, 揉出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来表明态度。 皇后娘娘深知自家这几个能屈能伸的侄子, 涉及到兰时, 只怕是谁的面子都不给,提一嘴都是要吃人的。 赶在众人注意到卫国公面色有异前,笑道:“既到此处,便随本宫前去瞧瞧吧,千重藏书楼,远眺可看京城内的上元灯夜。” 站在千重藏书楼上,可将京城上元灯夜的光华璀璨尽收眼底,这曾是兰时讲给皇后娘娘听的,哪知道今天给自己和太子殿下招来这样一帮人。 众人纷纷应和,都听弦知音地将方才的事按下不再提,仿佛他们不曾得见,也并未发生。 见众人过来,太子殿下还特意朝一旁退了退,兰时躲在太子殿下身后,一起随着退了退。 自欺欺人地假装自己不存在,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,有眼尖地能看见太子殿下身后伸出的一角绫罗,却也不敢再多看。 太子殿下已经完全冷静下来,坦荡地很,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与兰时两情相悦。 眼中含着淡淡的愉悦接受百官同宗室行礼,在陛下同皇后走来时,一如既往地问安。 陛下顾及卫国公在身后,并未多言,只是在太子殿下肩上拍了拍,便与皇后娘娘相携而去。 卫国公紧随其后,太子殿下行平礼,卫国公尽量隐下一身火气,随意抬了下手算回礼。 带着一身寒气,领夫人子女进去。 千重藏书楼,灯火通明起来,楼外又只剩兰时与太子殿下二人。 太子殿下转身将兰时捂脸的手拿开,冷面瞬间化开,贴了贴兰时的脸,“脸都熟成苹果了,都怪父皇母后。” “走吧,我带你去东宫。” 兰时抬头,似怨似嗔,“如今还怎么去!你想再挨一顿打吗?” 她大哥若是在京城打太子殿下一顿,这国公爷也算是做到头了。 太子殿下转过身去,半弯下腰,“我背你去,这些日子做了个礼物给你,你总得去看一眼吧,兰时。” 如此楚楚可怜,兰时哪里经受得住,脆弱的坚持溃不成军。 她趴到太子殿下背上,紧紧环着太子殿下的脖子,嗅着他身上的熏香味道,有些想睡,脑子却清醒地很。 “初一哥哥,你换熏香了吗?”这味道,像是她素常喜欢的。 “之前你去北境,我……尝试调了调你用的香。” 太子殿下一颗心挖开,能黑得透亮,他对兰时,向来不惮用各种招式让兰时心疼他,但现在,自己尝过种种相思求不得的苦,反倒半点委屈也不愿兰时受了。 可即便他说得云淡风轻,兰时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是如何锥心蚀骨,悬在心上的人远在千里之外,她是如何辗转惦念,那他便是如何夜不能寐的。 她还有北境战事可忧心,不会时时牵挂京城,那时还想着要坚决恪守君臣之谊,绝不越雷池半步。 更是控制着自己不准多想。 可太子殿下,因着此次分别,放任思念疯涨,清醒地沉沦。 兰时心口发疼,像有人在她心上穿针引线,将她一颗心扎得千疮百孔,又细细密密地缝起来,补得毫不透风。 今日又是皓月当空,一如中秋月圆夜,在中秋那夜,兰时下定决心远离京城投身北境。 如今不过数月,心境已然大变。 “萧执玉,成婚吗?” 兰时说得平静,可这声音,如空谷梵音,神仙震钟,一字一字地钉在太子殿下心口上。 太子殿下瞬间止步,依旧稳稳托着兰时没有放开,看着与往常无异,一开口却彻底暴露了他如今的情状,“姜兰时,你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,我是要把你捆在身边的。” 姜兰时怎么会不知道他早就想画地为牢,把名为萧褚胤的锁牢牢拴在她脚腕上,不让她离开半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