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羊肉汤。”随墨扬声道。 “嗯。” “哒。”小奶音紧随其后。 随墨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,原来小公子也在,他笑了一下,出门去准备小公子的餐具。 尺玉崽着薄薄的衣衫,小胖手欢快地指向屋外:“哒!” 方向还是膳厅的方向,宋遂远在他身旁笑。 云休急忙把他放倒在床,取过一件件小衣道:“快些穿衣,爹爹饿了。” 尺玉:“哒!” 饿了! 云世子出现在鹤栖院,已经不能引起随墨的惊讶,平淡如常地呈上羊肉汤便有眼力见地退下。 云休待随墨出去后问道:“为何他一点都不惊讶?” “随墨能守住自己的好奇心。”宋遂远道,先喂尺玉羊奶,小家伙吃饭很乖。 在往后无数个瞬间随墨都守住了,否则他也不能放心将他留在身边。 “那他好棒。”云休道,“父亲与爹爹为养我,身边就没有留伺候的人。” “镇国公与镇国公夫人谨慎,也很宠爱你。”宋遂远道。 “自然!”云休笑眯眯。 他用了些羊肉汤,与宋遂远换着喂尺玉崽,道:“而且你也很好,我也很好,尺玉崽太幸福啦!” 宋遂远微微一笑。 尺玉闻声抬起小脑袋,弯弯眼,拍了拍小胖手:“哇!” …… 用过早膳不久,随墨跑过来道:“公子,二公子的小厮在院外鬼鬼祟祟的,自院后绕到了前面,好像在寻些什么,在院门口徘徊了许久。” 大抵在寻他。 宋遂远道:“你去与他聊上几句,说我方才用了膳。” 随墨不问为何,道:“是。” 宋遂远回到床边,云休两只手都拉着尺玉的小手,两个人相对而坐。 云休盘着腿欢快道:“你瞧他会自己坐了。” 尺玉露出两颗小牙奶乎乎笑,口水淌了下来。 云休为他擦了一下道:“尺玉超级爱笑,把你的笑也一并笑了。” 宋遂远第一回 听这种说法:“他随了你。” 云休道:“对啊,但是尺玉与你模样像,就当做是你笑了。” 宋遂远默:“我不爱笑么?” 他常笑来着。 “嗯……”云休想了想,宋遂远也笑,不过不开心,是像大人一样的运筹帷幄的笑,他组织了一番措辞,最终道,“你是皮笑肉不笑。” 宋遂远:“……” 他勾了下唇。 “对,就是如此。”云休道。 宋遂远弹了一下他的额角,看向仰头乖乖听着他们说话的尺玉:“你放开手我看一看。” “哦。”云休鼓了下脸放开。 尺玉当真会坐,软软的,但很稳当。 “尺玉是自己坐起来的?”宋遂远扬眉问。 “对啊。”云休把尺玉放倒,“尺玉坐起来给父亲看!” 就像是玩玩具。 “父!” “小玩具”十分乐意被玩,翘起小短腿顺畅地翻过身,撑着四肢使力,撅了半天屁股。 “他能起来,不过有一点累。”云休替崽说话。 “他长大了,不会用力到一半再变回猫崽辅助。”宋遂远道,话落小崽子终于靠自己翻身而起,他回头看双亲,脸蛋憋得通红,双眸炯炯有光。 云休拍拍手:“尺玉超棒!” 宋遂远同样为他鼓掌,小崽子笑着要一起拍手,不过没有小胖手支撑,险些往前栽倒。 宋遂远抱住了小胖团子。 尺玉圆眼微微一愣,不疼! “父!”小崽子的安全感在此刻被巩固。 宋遂远应了崽一声,被小家伙一顿挨挨蹭蹭,他不得已仰着头。 云休同为猫族,知晓尺玉亢奋异常,凑过来道:“也蹭一蹭爹爹!” 小胖崽通通满足。 被两只猫一起蹭。 宋遂远无奈地仰着头,眼尾始终翘起。 第59章 宋府主院。 一大早便迎来一位不速之客, 乃贺锦兰大嫂,贺家二房主母王氏。 贺锦兰听到侍女来报,皱了皱眉头, 脚下一转去了待客厅。她方才收拾好准备出门,想去远儿院中问一问他昨日在长公主宴上如何。 远儿孤身一人时, 她担忧,眼下有了念想,忧虑却丝毫不见少。 不过……眼下王氏又是前来作何? 她与娘家的联系并不紧密, 心中对父母有积怨,只有不得已尽孝道之时才会至贺府, 与王氏交流更是少之又少,唯有上回她打听盛京闺秀时, 王氏曾与她说了几句,并未深交。 更何况这冬日天寒,交好的夫人们都少有走动。 贺锦兰只觉古怪, 缓缓行至门口才舒展眉头, 大方得体地迈过门槛。 满头珠光宝气的王氏瞧见她,站了起来,面上……也说不上如何,但笑容似有勉强。 两人寒暄片刻, 接着说起近来家世与盛京近况, 聊了有一刻钟, 贺锦兰表情淡下来, 直接问道:“大嫂今日前来所为何事?” 她还要去远儿院子问…… 王氏叹了口气:“这不是因昨日遂远之事而来。” 贺锦兰闻言坐稳了:“昨日何事?” “你也知昨日长公主办宴, 为这些小辈们牵红线, 遂远他……大概与刘府的二姑娘起了些误会,冒犯了人家, 昨日午后刘夫人来府中坐了坐,脸色不大好。”王氏悄声道,像是在说些见不得人的事情,“你有心结两姓之好,这误会不可谓不大。” 贺锦兰眉头一拧:“大嫂慎言,我何时说与刘家结两姓之好,此言对刘家姑娘名声不好,往后莫要再谈。” 王氏一愣,打了一个磕巴:“可、可京中都在如此传,上回你不是说……” “传何?”贺锦兰打断她。 王氏道:“言你满意刘家二姑娘,有意让她进门。” “胡言乱语!”贺锦兰瞪大了眼,掌心拍了下桌,回忆了一番这刘二姑娘,愠怒道,“我分明只在数月前私底下打听过小姑娘,眼下远儿无需我担心,如此传言岂不是平白惹臭人小姑娘的名声。” 况且,远儿与尺玉娘的婚事还不见影踪,如何传言着实烦人。 “竟有如此长舌之人!”贺锦兰气道。 王氏视线落到了别处,半晌,皱起眉心试探问道:“如此说来,遂远好事将近?” “自然。” “是哪家姑娘?” 贺锦兰顿了下,道:“不好说,待二人成婚之时,大嫂便可知晓。” 落在王氏耳中,便以为姑娘的家世低,苦口婆心劝道:“遂远的婚约,你可千万要好好把关。你瞧静乐当初嫁了一穷小子,如今只能待在一小地方,遂远起码要门当户对。” 她劝着,贺锦兰冷着脸敷衍了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