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按时送到养心殿中,徐沉来不及多想,便端着药离开了,只是在他心里却留下了一丝怀疑。 而柳太医从后院出来之时,正好碰上许太医询问尸体研究之事,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,正想糊弄过去,却听许太医说了一句,“方才徐公公还问过呢。” 他顿时吓出来一身冷汗,徐沉可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,“那尸体呀……我改天研究好了给你们看看……” 他结结巴巴地说完,立即跑去想办法了,短时间之内,他怎么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弄来两具尸体?! 看看太医院中有没有库存,他必须找来两具,要不然被发现了,这可是砍头的大罪! 柳志的小心脏快要吓死了。 而徐沉端着药回到了养心殿内,见到身着孝服的皇上,心中不免一阵伤感。 他也是极为喜欢皇后的,可惜…… “陛下,药熬好了。”他提醒了一下。 男人抬眸,黑眼珠往上翻,两颊深深地陷进去,仿佛成了两个黑洞,嘴微微在动,“先放在那里。” 受到太后嘱托,徐沉还是把药端过来了,“陛下,这药温刚好,趁热喝吧。” 景孤寒从床上坐起来,没有再说些什么,拿过来药一饮而尽,徐沉给他递过来蜜饯,却被拒绝了。 唇舌发苦,可他的心还是空荡荡的。 钟延玉,这就是你给朕的交代…… 你就是混账东西,违背誓言,不受承诺! 连下辈子都不想见到朕…… 钟延玉此时也到了临边城,从萨斯的队伍下来,他掀开笠帽,看了一眼四处。 熙熙攘攘的城镇,人来人往,不少小贩叫卖声响起,鳞次栉比的店铺客栈,路边小摊烧烤的香味扑鼻。 队伍住在了一家客栈之内,钟延玉看着咽了咽口水的琉青,不由得一笑,将一袋银两给她,“你下去看看,喜欢什么自己买来吃吧,但别忘记带上护卫。” 他们人生地不熟,还需要小心谨慎。 琉青闻言,看了看手上的银子,“那公子,奴才过去了,奴才看看有没有您喜欢吃的糕点,一会儿给您带回来。” 自从离开皇宫,琉青穿上了男装,良好地适应了新的身份,她又打扮得鬼精灵的,更是跳脱起来。 “你快去快回。”钟延玉笑了笑。 琉青闻言,拉着个侍卫走了。 房间里面,萨斯嗑了个瓜子问他,“我最后一次问,你真的不跟我去吐蕃吗?我以最高规格接待你,在吐蕃起码你能横着走路。” 钟延玉摇了摇头,“我是中原人,不适合过去,你一路走好,不过若是有事可以去玄湖城的来福客栈递信。” 萨斯“啧啧”了两声,不好再说,只能喝了口茶,留下祝福了。 翌日,两人分道扬镳,钟延玉买了一辆马车,又寻了门道雇佣了两名武艺高强的护卫,便北上寻父兄。 坐在马车上,琉青勾唇莞尔,“公子,我昨日买了不少点心,你尝尝?” 钟延玉看到有自己喜欢吃的芙蓉糕,心情愉悦,天高任鸟飞,此后他便是自由身了。 而他北上也是害怕父兄会出事。 这熙正二十六年,边关发生过两场大战,一场是和西夏的项梁之争,一场是和鲜卑的党骨之战。 上辈子,爹爹就在两场战役中吃了大亏,差点连命都丢了进去,他必须阻止这场浩劫,依托着上辈子的先知,他起码能随机应变。 而此时的边关上,钟楚荀和钟延清恨不得杀回京城,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钟楚荀病倒在了床榻上,钟延清整日被哀伤所笼罩。 军队上层将军也都知道了皇后病逝的消息,不敢在钟家两父子面前招惹是非,一时之间,军队都安静了许多。 帐篷内,钟楚荀从床上坐了起来,脸上却无半丝病态,“玉哥儿这步棋走得太险了。” 钟延清端着饭菜进来,抿了抿唇,“皇后大丧,皇上允许我们其中一个人回去守丧。” 钟楚荀闻言,冷笑一声,“说得好听,是守丧还是寻你做质子还说不定呢?!” 钟延清并未反驳,冷峻的面孔上也没有一丝对景孤寒的信任,“父亲,那我们寻何借口推脱?” 景孤寒毕竟是帝王,他们更要找个让人拒绝不了的法子,前些时日他们收到飞鸽传书,阿玉还在路上呢。 钟楚荀是大军元帅,自然不能够离开前线,说是他们其中一人,但这人选除了钟延清之外,谁能够回去? “你就说我接受不了玉哥儿的死亡,病倒在塌,三军不能无人指挥,你要留下来协助我,其次,钟家和皇家缘分已尽,表明钟家立场,透露出不愿回京之意。”钟楚荀接过来碗筷,一边吃饭一边说。 钟延清闻言点了点头,“景孤寒如今因为小弟的死,心怀愧疚,他知晓我们素日疼爱小弟,我们与他因此闹翻,反倒不会起疑。” 钟楚荀觉得孺子可教,但是提醒了一句,“军中也有景孤寒的耳目,你派出去的人要小心些。”? 第四十七章 公子,为了您的安全着想,我自然要贴身保护您 钟延清微微点头,“父亲放心。” 早些日子,他们便收到了延玉的飞鸽传书,知道对方正在北上,想必假以时日,他们就可在玄湖城中相见。 而皇宫中,徐沉前去太医院拿药之时,多了个心眼。 而柳志看到他过来,眼眸微闪,跟旁侧的许太医说,“先前那两具尸体,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,许太医,你不是也要研究吗?我放在了后院冷藏室那里,你要过去看看吗?” 许太医正研究药书呢,闻言抬起头,他何时说过要要研究了? 他挥了挥手,“你研究就好了,这点小事哪用得着两个太医,尸体放不了多久,你研究完了记得给底下人带去焚化,别弄脏了冷藏室。” 徐沉闻言皱起眉头,趁着两个人不注意,悄悄走进后院,只看了一眼冷藏室。 里面的确有两具尸体—— 而此时,药童端着药出来,叫住了正要掀开裹尸布的徐沉,“徐公公,这里是冷藏室,平日只有太医可以进来。” 徐沉听到声音,作罢,走了出来,“方才想去找你的,哪知道迷了路。” 药童笑了笑,没有多想,将手上的药盒给了他,“这太医院有很多房子是禁地,有些药材和炼制见不得太阳和风,又有数不胜数的疾病源头,公公还是小心些,下次在前厅等着就好了。” 闻言,徐沉点头端着药下去了,心中的疑云消散,心想着柳志胆子还没有这么大吧?敢冒下这欺君大罪。 此时,钟延玉也遇到了点危险。 光天化日之下,在官道上,也有劫匪抢劫他们? 钟延玉打开了车帘,看向前面的十几个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