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不定主意要听哪个的。 可粗使太监却不会等人,钟延玉冷眸看去,他在军中这些年也不是白待,立马踹开了凶神恶煞的人。 “你个无位无分的庶民!也敢对太后的人不敬!”江心月冷笑一声。 钟延玉闻言,冷眸微转,落在了她的身上,直接一杯茶泼了过去。 茶水正中女人的脸,从她脸上流淌下来—— “啊!!!”江心月一声大叫。 所有人措不及防,都愣在了原地,包括江心月的贴身婢女。 这位贵人,不要命了!这可是江妃! 宫中在她手底下,暗地里吃亏的人可不少! 这位贵人就敢这么直接泼她茶水! “这茶是温的。”钟延玉丢了茶杯,在宫女急匆匆地给江心月擦拭整理之时,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。 毕竟他是个善良的人,还没有毁了别人容貌的乐趣—— “打!给本宫拉他出去狠狠地打!打到求饶为止!”江心月怒不可遏,快要炸了。 粗使奴仆正想上前控制住钟延玉。 突然,一道铿锵有力的磁性嗓音打断了众人。 “朕看谁敢!” 江心月瞅准时机,立即可怜兮兮地往景孤寒的面前扑,“陛下,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!” 景孤寒剑眉压低,看了眼妆容散乱,衣服上还带着茶渍的江心月,再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继续喝茶的钟延玉,微微眯起来眼眸。 “徐沉,你告诉朕,这是怎么一回事?!”他冷声说道,并不去看江心月。 徐沉立即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。 江心月捏紧了拳头,“陛下,臣妾就是想过来见见这位妹妹,太后娘娘也担心妹妹不能尽心伺候您,于是便派了雪嬷嬷过来管教,并非是有意要针对妹妹,可他竟然……” 说到此处,女人拿着手帕半掩哭泣起来,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。 钟延玉看了差点都得拍手叫好,若不是现场没有瓜子,他都能磕着瓜子,看这女人哭一天。 瞧瞧,那眼尾泛红,晶莹的泪珠滚落在脸颊,丝毫不损她风情,反倒是让人心生怜惜…… 钟延玉可太认识了! 这不和上辈子一模一样嘛! 只不过他前世是真的冤,不过口头上指桑骂槐了对方几句,女人就哭得好像是自己掘了她家祖坟,还逼着她上吊自杀一样。 “今天这壶茶果然没白泼,臣记得宫中还有不少鹤鸣茶,一会儿你们给江妃多带点回去。” 钟延玉啧啧称奇。 多好的茶艺,没个几十年的泡茶功夫都下不来。 “你!”江妃怒火攻心,差点破功。 宫女太监恨不得捂上钟延玉的嘴,但主子是主子,奴才是奴才,可钟延玉他还嫌弃闹得不够大吗?! 景孤寒也有些无奈了,“江妃带人擅闯入乾清宫,禁足一月。” 随后他看了眼继续喝着茶的钟延玉,也不舍得重罚了他,软了声道:“你擅自动手,不敬妃嫔,禁足三日。” 一个月和三日,这孰轻孰重,一目了然。 “陛下,这刑罚于理不合……”雪嬷嬷在一边都看不下去了。 “陛下再宠爱这位公子,也该有个限度,这位公子所做之事,可比江妃要过分得多。” 连钟延玉都点了点头,“这位嬷嬷,说得甚是。” 这句话让在一旁听着的徐沉,忍不住使了个眼色给钟延玉,压低了嗓音提醒,“娘娘别再闹了,待会儿皇上都保不住您了……” 自己哪里用得着他保? 钟延玉心中嘲笑,放下茶盏,好心科普道:“不敬妃嫔,目无尊长,按照后宫典制和宫规,可是要被打入冷宫的。” 毕竟当了这么久的皇后,对于规矩,他可比江心月和景孤寒要知道得多。 江心月立即抓住了这点,哭诉起来,“陛下,臣妾知道自己的过错了,但陛下罚臣妾重些也就算了,可您不能只罚臣妾呀,这位公子还打骂了太后娘娘的人,这岂不是不孝吗?” 青年红衣肆意,撑着下巴看她,饶有兴味地说道:“江妃娘娘所言极是,那陛下……不如将臣打入冷宫吧。” 正好整天不用见着这晦气,也有了由头避开江南随行—— “陛下,您要为臣妾做主呀……”江心月立即拉着冷峻男人的衣袖,控诉般地看着钟延玉。 “拉拉扯扯!哭闹不止!成何体统!”景孤寒看了江心月一眼,像是找到了由头,“江妃禁足两月思过,宫中事务交由熙妃代为处理,太后那边朕会亲自去解释。” 这后面一句话,是对雪嬷嬷说的,这下,欲言又止的雪嬷嬷更是说不出来什么话了。 “陛下!——” 江心月不服气了,她比不过钟延玉就算了,可连钟延玉的一个替身她都比不过吗? 而此时,钟延玉却微微勾唇,得意一笑,“陛下何必如此,今日江妃娘娘也没有犯了多大错。” 他的红衣张扬,肤如白雪,一步一步走来,扶起来狼狈的江心月,“江妃娘娘,方才臣手抖了些,这才不慎将茶水泼到你身上的。” 什么手抖?这分明就是故意为之!——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,江心月的温柔可怜形象也差点破防。 “臣记得陛下近些日子要下江南,江妃娘娘可是个好人,不如让她……” “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步!”景孤寒看出他想法,立即打断,随后训斥众人,“一干子宫女太监,傻站着干什么?!还不快将江妃扶回去!” 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,瞬间大厅内的仆从只好将人带了出去。 很快,前厅内只剩下景孤寒的一干亲信。 钟延玉抿了抿红唇,“陛下,若是无事,臣也先退下了。” “你站住!” 景孤寒脸色阴沉,立马拉住人,侧过头对徐沉道:“你先领着这些仆从下去——” 徐沉担忧地看了钟延玉一眼,很快,大厅内只剩下两人。 景孤寒有些疲惫地看向钟延玉,那双黑眸充斥着无奈,“延玉,你到底想要怎么样?” 钟延玉看着厅外广阔无垠的天空,没有说话。 “陛下,说得是什么话,臣如何敢怎么样?陛下让臣做甚便做甚。” 自由的翅膀被生生折断,困在囚笼中的鸟,还能做什么?不过就是取悦别人的玩具,他的所有举止都逃不了景孤寒的眼线。 但他不好过。 也不会让景孤寒称心如意! “延玉……朕只是希望你开心。”景孤寒怕他误会,连忙说道。 触及少年眼中的绝望和狠意,他忍不住轻轻将人拥入怀中,“过几日,朕便给你个名分,你不喜欢那些女人,朕就让她们都不来打扰你的清静。” 钟延玉猛地推开他,眼眸冷了下来,“先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