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走? “冰雪已经开始消融了,过几日便是立春,已经不早了。”景孤寒抓住他的手,凑近了过去,剑眉荡漾着笑意。 “朕记得延玉不是心心念念着出去吗?” 钟延玉微微推开他的脸颊,垂下眼帘。 他念想的哪里是出去,是自由。 “从京城到江南,少说也得五六天的时间,陛下要记得多带点侍卫。” 钟延玉缓缓说道,前世因为是江心月随景孤寒一起去,他当时难过,便没有打听,也不知道究竟顺不顺利,发生了何事。 景孤寒勾唇莞尔,“延玉在担心朕了。” 他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,忍不住笑了笑,继续勾搭自家的软玉。 延玉在怀,总是让人垂涎—— 敲门声却响了起来。 “陛下,皇后,外面熙妃领着几个妃嫔说想要求见。”徐沉缓缓说道。 景孤寒闻言眉心一跳,回过头来,果然对上了钟延玉讥讽的视线。 “延玉,朕可以解释的……”他嘴巴发苦,恨不得把这些女人轰出去。 不是告诫过她们不要往延玉身边凑吗?!这些女人是傻子嘛?!一天到晚没个正事做,非得到延玉这里碍眼?! 钟延玉却红唇漾出一抹嘲笑,好心情地反问道:“陛下充沛后宫,哪里需要向臣解释?” “不是这样的,虽然这些年后宫妃嫔多了些,但朕可没碰过她们。”景孤寒立马自证清白,“都是母后给我纳下来的。” 钟延玉不管他,朝门外吩咐,“徐公公,你在前厅给她们准备些茶水,待会儿本宫梳洗打扮好便过去看她们。” 他倒是得好好瞧瞧,他不在的这些年,景孤寒纳的那些个妃子如何? “皇上、皇后驾到!” 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,众妃嫔纷纷跪倒在地,大声行礼。 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,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 钟延玉坐到为首的高椅上,扫了一眼底下的莺莺燕燕,瞧着倒是嫩生生的花骨朵。 景孤寒真是好福气! “诸位妹妹起来吧。”他抿了抿茶水,暗中瞪了一眼狗东西。 这些女人光低着头,他也看不清她们的相貌。 而女人们却没有起身,直到景孤寒的一句起来,她们这才站直了身体。 每个人为了能够艳压群芳,都极为用心地打扮,结果目光在触及钟延玉那张脸之时,便觉得黯然失色。 “各位妹妹们别傻站着,都坐吧。”钟延玉笑了笑,端的是一副温婉贤淑的姿态。 他穿着略有些慵懒,几缕墨发调皮地落在他的肩膀上,眉目精致,唇红齿白,那双狭长的凤眸尤为出众,眼波流转间带着浑然天成的天潢贵胄,举手投足尽是矜贵与优雅。 “今日早上身体不适,未来得及见见各位妹妹,不知你们可在后宫待得还好?”他先是客套了一番。 熙婷瞧见他这般模样,捏紧了帕子,“妹妹们在这后宫自然如意,陛下都好生待过我们,特别是薛才人——” 她可不允许钟延玉夺去了她们本就不多的宠爱! 怪不得最近陛下连召见妃嫔都不召见了,原来钟延玉早就回来了! 她的怒火攻心,她进这皇宫是为了诞下龙种,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的,而不是守着活寡的! “皇后娘娘可能不认识薛才人,但您不在的这段时间,皇上可是好多次召薛才人侍寝呢。”熙婷微微一笑。 钟延玉心中一紧,旁侧的景孤寒想要解释,只是苦于这么多妃嫔,不好当面说,只能搭上了钟延玉的手。 “既然都见过皇后了,你们便下去吧。”他有意打断熙婷的话。 熙婷可真会挑拨离间!说不定梦中那个女人就是她! 景孤寒越发肯定,看向熙婷的目光中都带上了冷意。 “陛下,让人离开得这么早作甚?本宫还没好好跟妹妹们说几句话呢。”钟延玉状似随意地瞄了男人一眼,却含着警告。 “薛才人是吗?怎么老是低着头呀,让本宫都看不清你面容。” 薛才人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,皇帝召她伺候,其实就是让自己看了一整夜的书罢了,还说什么自己不像。 结果方才她偷偷看了皇后娘娘一眼,就明白了。 她的身形和眉眼与皇后有几分相似—— “皇后娘娘万安,其实熙妃娘娘取笑臣妾了,臣妾也没好好服侍过皇上几次。”两个人家世皆是不俗,可她只是个小京官的女儿…… 神仙打架,可她只是个普通人,还希望这两人不要殃及池鱼…… 钟延玉落到了她的面上,眼眸紧缩了一下,很快抽出了手,“这薛才人长得倒是不错,徐沉你拿本宫的那件玉器赏给这位妹妹。” 徐沉应了一声,他早就知道宫里面有一位这么像皇后的人物。 “行了,本宫也乏了,各位妹妹就先回去吧。”他抿了抿茶水,红唇沾上了水光,不知道又是乱了谁的心。 这话里请离的意思明确,妃嫔们不敢多说其他,纷纷退下了。 熙婷看了景孤寒一眼,带着几分对钟延玉的怨气,大步离开。 属于钟延玉的宠爱回来,她们就连景孤寒的面都别想见到了! “延玉,朕没碰过她——” 景孤寒跟在钟延玉的身后,瞧见人都不理他,直接拦住了他。 “我就是看她长得像你,然后让她到养心殿抄过几次书籍而已,不信你派人过去看看,她手臂间的守宫砂还在呢……” 高大冷峻的男人像是条哈巴狗,追着青年不断解释,夺过他的书籍,捧着对方的脸,让他看着自己。 “你有完没完?”钟延玉瞪了他一眼,“我没说怀疑你。” 薛才人—— 这个他上辈子都没听过的人,这辈子更不可能和景孤寒有什么交缠了。 毕竟,虽然他知道景孤寒就是个狗东西,但起码不会乱咬人。 “我就知道延玉相信我。”景孤寒搂住他的腰肢,跪在他的膝盖上,在青年的红唇上落下一吻。 炙热滚烫的胸膛,坚实的背脊,压得钟延玉躺在了软塌上,差点喘不过气来。 “景孤寒——” 这个狗东西越来越大胆了! 景孤寒讨好似地亲了亲他的红唇,眉眼柔和了不止一丁半点,“延玉别生气了,生太多气对身体不好。” 他的延玉就该漂漂亮亮,开开心心的—— 他年少时曾很多个朦朦胧胧的梦境,但每个梦都有钟延玉的身影,在数不清的幻想里,他们乌发缠绕,如神仙眷侣。 钟延玉终于能好好坐起来之时,推开了人,气恼道:“你今日太闲了,就去后院整理书籍,别在我跟前晃来晃去!” 他的嘴唇殷红得不正常,呼吸不稳,显然是被欺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