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景孤寒放慢了回京的脚步,路上也格外仔细着青年,各种端茶倒水,捶腿揉腰的,简直不像是个帝王,仿佛钟延玉跟前的贴身奴仆。 “陛下,你别揉了。” 钟延玉的眼眸带上了水光,窝在景孤寒的怀里面,扯了扯他的衣袖,偶尔男人也有些恶趣味,明知道他身体的敏感,非要碰触揉揉。 景孤寒嘴角微勾,亲吻着青年的红唇,抚摸着手下细腻的肌肤,眼神暗了几分。 “好延玉,让朕摸摸,最近几日瘦没瘦,等今日回到皇宫,朕命御膳房的人给你做好吃的。” 也还要再看看御医,他并不放心那个城镇中的大夫。 毕竟是在赶路,他们的吃食难免有所不周,钟延玉基本吃不下生冷硬菜,也吃不下那些不新鲜的食物,每天就喝点酸梅汤。 景孤寒联想到这,也不折腾青年了,就搂着人,让钟延玉靠在自己的怀里面,减少一点马车带来的晃动感。 “好。”钟延玉软声回答,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,也有些困了,见这人没有再乱来,躺在景孤寒的怀里面,很快就睡了过去。 他没看见男人柔得快要化成水的目光。 景孤寒给他整理了一下衣物,高大的身影包裹着青年,他轻轻拍着人的背部,让人慢慢安心睡去。 延玉哪里都是好看的,他们青梅竹马,一起度过了十几年,这份情谊不是任何人能够比拟的,是他上辈子太蠢太作,没有意识到延玉的重要性,被他人利用机会害死了延玉。 这辈子,谁都不能够从他的身边将人抢走。 这是他的延玉,如今…… 男人的视线落在了青年隆起的肚子上,眼眸滑过一抹亮光,延玉还怀了他的狗崽崽。 喜欢一个人究竟要怎么表达? 是成堆华服珠宝的装点,是稀世珍宝的赠予,是山野万里藏在微风中的欢喜,是翻开书籍每一个字都不是他的名字,却又都和他相关,满书都写着‘想和他在一起’。 钟延玉本就得宠,但这次回来之后,荣宠更盛,景孤寒恨不得将这世间最美好之物全都拿来送给青年,为了装下那些珍宝,连乾清宫都扩大了一倍有余。 “陛下这是怎么了?!最近真是太过宠爱钟延玉了吧?” 翊宁宫内,安太妃察觉到有些不对劲,派了婢女前去打听。 她先前是知道钟延玉不在皇宫的,可现下回来了,皇上怎么还不惩戒对方先前囚禁皇帝的做法?还大肆宠爱? 自钟延玉回宫后,她也没有见过对方来请安过,后宫之事还是钟延玉处理,但钟延玉从未踏出过乾清宫一次,就连鲜卑使臣前来大颂求和,钟延玉作为国母也没有出面接待对方。 这其中难不成有蹊跷? 她的眉心一跳,不放心地叫来秋嬷嬷,“你去老身库房里挑些补品,就说老身听闻皇后生病,特意送过去给他补补身体,顺带你打探下皇后到底怎么样了。” 足不出户,又两耳不闻窗外事,这不像是钟延玉的风格—— 嬷嬷见她眉间忧愁,缓缓说道:“太妃娘娘,皇后安分些也没什么,如今皇宫是陛下掌权,这一年多都是陛下上朝处理政务,就算皇上喜爱钟氏,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。” 钟延玉是不想出门,还是不能出门,这是两回事,都是看景孤寒的做法。 安太妃心中略一着想,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了,“左右你这次过去,打探打探些消息,若是不能出门,陛下怎么会给他如此多的恩宠和宝物,若是不想出门,又是因何不想。” 秋嬷嬷闻言,眼眸微转,领命下去了。 乾清宫内,风和日丽,秀美无比,先前钟延玉养的旺财也在这里安了个窝,正啃着骨头吃饭。 钟延玉的确不爱出去,若不是景孤寒硬要每天拉着他出去在乾清宫的院子内走走,他干脆就窝在内室了。 “延玉,太医说你该运动一下的,以后对你身子也好。” 景孤寒搀扶着青年,眼眸带着丝丝笑意,揉了揉他的脑袋。 果然还是宫里面舒服些,少年都被他养胖了不少,不像是战场那片地区,把他家延玉都养瘦了,如今他瞧着青年腰上的丰腴,都忍不住抱抱。 养胖点好呀,抱起来也软软的,很舒服。 钟延玉凤眸微抬,墨发乌眉,因为孩子,眉眼都柔和了不少。 他的目光落在景孤寒身上,语气淡淡,“微臣还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,容易失了皇后的威严,况且不出去也没什么,乾清宫也够大,臣在内室活动便好了。” 闻言,景孤寒有些不赞成,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少年的脸颊,“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。” 两个人也逛了不少时间,正准备回去。 琉青领着几个亲信过来了,“娘娘,安太妃派了嬷嬷送礼品过来,非要等你回来,就在乾清宫前厅等着,奴婢好几次暗中打发她离开,她都不走,这可怎么办?” 毕竟是安太妃的人,而安太妃又是皇帝的养母,琉青也不敢对嬷嬷不敬,只能好生招待,可也不知该如何了。 她是清楚公子的性子,这回来快一个多月了,也没出过乾清宫的门,就是觉得腹部微隆的模样,有些不雅。 而且以男子之身承孕,确实容易引起他人非议…… “怕是安太妃派人过来打听本宫消息的。” 钟延玉皱起眉头,看了看自己七个月大的肚子,有些头疼。 见状,景孤寒直接抱起来他,笑了笑,“没关系,朕在呢。”他会保护好延玉还有他们的孩子的。 他朝地上跪着的琉青说道:“好了,你去前厅先招待着人,朕一会儿过去。” 话落,他抱着青年回了内室里。 钟延玉双手抱在了他的脖颈上,那双凤眸意味不明,“安太妃那边,你打算如何做?昔日她可是为了给你求情,都不顾性命跑到我的跟前去了呢。” 他说的是自己成为摄政皇后执掌大权、囚禁景孤寒的那段时日—— 景孤寒闻言,蹭了蹭他的脸颊,将他放在了大床上,“母妃本该死在普陀寺那场疟疾当中的,朕还没来得及谢你当初执意将人接回宫中呢,延玉放心,母妃是不会害你的,她和你的母亲是手帕之交,先前便待你极好。” “即使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,她也没为难过你,况且翊宁宫离乾清宫也不远不近,延玉当真不想与母妃打交道的话,相敬如宾便好了。” 他揉了揉青年的小手,记着太医说过延玉不能够着凉的话,给人盖好薄毯。 “我知道了,陛下先去看前厅的嬷嬷吧。”钟延玉有些困倦了,他的眼皮都有些沉重。 景孤寒最后亲了亲他的红唇,这才不舍地离去。 延玉还怀着他的宝宝,这几个月辛苦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