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是下边人为了讨好他送的,亦还是他让人去买的。 只要她来见他,总会穿上那?些?精美的衣裙,戴上那?些?金银簪钗,抹上那?些?香粉红妆。 以?一副妩媚动人的模样来至他的面前,提着?裙摆转圈,眼神中袒露的是一个女子,见到这些?东西时,不?由自主地?激动和喜悦。 “进宣,我很喜欢这条裙,你觉得好不?好看?” 她的相貌和身段深得他意?,华裙不?过是衬托她的玩意?而已。 他还是更喜欢看她什么都不?穿的样子。 尤爱她那?只纤细白皙的脚踝,他亲手给?她扣上了那?副金色的铃铛。 俯视着?浑身无一丝寸缕遮蔽的她,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沉迷的女人。 但同时也?是一个聪明?听话的人。 在床上不?管让她做什么,她都乖顺地?应他,似同一团软面,任意?磋磨。 尽管泪水憋地?在眸中打转,都不?敢掉下来。 他讨厌女人的眼泪,无论在床下,还是在床上。 但她滚热的泪终究落在了他的手上,他低头?去吻她的眼,难得哄人:“好了,别哭了。” “进宣,我好疼。” 她在向他求饶,满面痛楚的神情。 但真?地?疼吗? 他跪坐的褥子都潮了。 女人在这种事上,多?是口是心非。他的那?几个女人都是如此。 却没哪一个,比得上她,让他酣畅至极。 她的腿被折起,而后他低下了头?。 他从未给?哪个女人做这般事,但不?介意?给?她做一次。 她几乎被折叠,他忽然想起来问:“会不?会跳舞?” 昨晚诸多?将领在兰香班会聚宴席,让歌伎舞姬助兴。 歌舞确实不?错。但那?时,他想起了她,她的身子软和,若是她来跳这支拓枝舞,一定?比在场的所有女人都美。 她的音调含着?哭泣。 “不?会,我不?会。” 他笑一声:“不?会不?打紧,学就是了。明?日起过来这边学,我找人教你。” 迟迟不?见她回应。 他抬起头?,问道?:“听到没有?” 她的唇瓣几乎被咬出血,泪眼朦胧地?赶紧点头?。 “我听到了,我明?日就学。” “进宣,你别生气。” 将她反转过来,他沉身下去,紧皱的眉头?也?舒缓了。 …… 等她终于换上那?身轻薄的舞衣,已不?知过去多?久。 她羞怯地?扯拉短至胸部的衣,来到他的面前。 “你全身上下,我哪处没看过,这会害羞什么?”他坐在桌边,抵撑下颚笑观她。 她仍在扯那?一层纱,呿吟道?:“我怕我跳的不?好看。” “跳吧。”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。 于是她听从他的话,纵身起舞,伸臂扭腰,系在细腰间?的流苏红裙,随着?她的转动,蹁跹飞荡。 他看了没一会儿,目光却落在那?截不?盈一握的腰肢,白嫩的腹上有几条褐色的疤痕。 实在是瑕疵,觉得刺眼起来。 突然冒出一个念头?:倘若他更早些?认识她,一定?会在那?时就庇护她,不?让她受那?些?鞭伤。 一圈又一圈的红裙旋转,逐渐地?,他眼前昏花,好似整个天地?都在颠倒。 …… “给?我回来!” 不?过扔了那?个破烂的平安符,她就不?管不?顾地?,拼命挣脱他的手,还叫他的名字。 “傅元晋,你给?我松手!” 趁他愣住,她逃离了他的桎梏,奔到那?个熊熊燃烧的炭盆前,伸手就往里面去,要捡那?个正被烧的平安符。 “你疯了!不?准捡!” 但等他把她拉回来时,她的手已攥住了那?个烧得发焦的平安符。 紧紧地?握在手里,连同被炭火烫灼的血肉。 “给?我!我让你给?我!” “柳曦珠!” 他的厉声呵斥,并没有让她松懈一分一毫,便连看向他的固执目光中,隐约带着?泪光。 他情不?自禁地?冷笑,苦涩涌出心头?,指着?她责问。 “好,好。难道?我们在一起这么多?年,比不?上你与他的区区一年吗!” “柳曦珠,我告诉你,倘若当初我知道?你心里有他,我绝不?会对你动一分心,答应庇护你,还有那?群姓卫的!还为了你,跟皇帝去作对!你知不?知道?我为你牺牲多?少!” 又一次吵架,为那?个死去多?年的人。 不?,他不?相信她对他没有情。 一定?是有的,是她在说谎! 他将她压倒在床上,按住她受伤的手腕在头?顶,他管不?了其他的,只去挑弄她一切的欲。 然后将满手的湿擦在她的脸上,双目泛红,几乎破口大骂道?:“你告诉我,你不?爱我,那?这些?是什么!难道?这些?情动是假的吗!” 她却在说什么,以?那?温柔的语调。 “难道?曾经和你上床的那?些?女人,你全都喜欢吗?我不?过和你一样罢了。” 她平静地?看着?他,就像在看一个真?正的疯子。 “你给?我闭嘴!再说一个字试试!” 他眼中几欲滴血,一拳砸在床头?,碎裂了木板。 拳头?松开,猛地?握住她的脖子,恨不?得掐死她。 “说你爱我!给?我说!只要你爱我,那?些?事我不?去追究!” 但她不?再说话,只沉默地?仰望帐顶,苍白的脸色渐渐变红,转而泛出青紫。 终于,她服软了,泪水从那?双瞪大的眸中滚落下来。 握住了他的手,张着?嘴想要呼吸。 他忙松开她,听到她抽泣地?喘息:“我……爱你。” “进……宣,我爱……你。” 她断断续续地?说,他眼中难忍酸涩,却笑起来。 她是爱他的。 …… 她是爱他的。 她对他发过誓,不?能反悔。 纵使已在另外一个世里,也?不?能背叛他,而和另一个男人双宿双栖。 “去找她!去把她找回来!” “你不?能骗我,不?能。只要你回来,我原谅你做的所有错事……” 又是那?个声音。 蓦地?,耳边响起另一道?声音。 “傅大人?傅大人?” 傅元晋在一声声的呼唤中,睁开了眼,看见是御医,已完成针灸。 他松缓一口大气,又闭上双眼,伸手捏揉眉骨。 御医观傅总兵似乎未有好转,这可是陛下的差事,忐忑不?安地?问道?:“傅大人可觉得好些?了?” 傅元晋无心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