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迷茫地看向两眼放空的老板。 怪不好意思的。 五条悟回来得很快,面无表情地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。如月时雨莫名地低下头,发现是一个崭新的狐狸面具,且更加精致。他好笑地抬头,发现少年头上也带着一个猫咪面具。 五条悟不情不愿道:“换一个,那个都坏了。” “好。”如月时雨顺从地背过身摘下面具,又把崭新的面具戴上。他动作很快,五条悟只看见少年咒灵似乎含笑的嘴角,并未看到其他。 五条悟不太高兴地瘪了瘪嘴:“挡着脸干什么?怕我祓除你吗?” 如月时雨随口道:“是啊。” “呸。”五条悟心想,先不提现在他能不能打得过这个咒灵,刚才说什么他们不会是敌人的不是他吗。 五条悟念此拿出手机打开相机,此时的手机还是翻盖机,也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特效软件,能拍照已经是技术相当先进的新款了。 如月时雨自然是不会被映入画面中,五条悟顿时心中自谑,又觉得无趣。他打开前置摄像头,转了个身对准自己,身后是如月时雨。他拿起枪扛在肩膀上,好不威风地抓角度。 少年咒灵非常配合地蹲下,朝着只能照出五条悟一个人的手机比了个游客小树杈:“我拍不进去的。” 咔嚓。 “我知道。走吧,换下一家。”五条悟说着收起手机,心想,没关系。 我记得就行。 后来去的所有店铺,全都是战场。 五条悟拎着金鱼吃着章鱼烧,无语凝噎地看着如月时雨抱着大金鱼抱枕又拿着苹果糖,腰上挂着射击店老板送的黑红色达摩罐头。 如月时雨欲语泪先流,大意了,戴着面具怎么吃苹果糖嘛! 五条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垂眸盯着章鱼小丸子说道:“我不看,你吃吧。” 六眼摆在那,是能说不看就不看的吗? 如月时雨委屈地把苹果糖递给五条悟:“替我吃,我要代理满足。苹果糖可是庙会的经典啊!不能少!” 好麻烦一咒灵。五条悟三两口把章鱼小丸子都吃进嘴里丢入垃圾桶,又接过苹果糖啃了一口,糖块被咬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。 这声音听着就很甜。如月时雨心想。 “走这边。”五条悟翻过栏杆,走入草木丛生的地方,少年咒灵也轻巧地跟上。 现在距离九点还剩一点点时间,要问夏日祭的重头戏,那自然是结束前的烟花。 “你很了解这一带嘛。”如月时雨说道。 “嗯,算是吧。”五条悟说。 “六眼不累吗?” “现在还好,之后再长大一点就应该需要用什么东西遮着了。”五条悟有些烦躁道,“又不是盲人艺术家。” 如月时雨回忆了一下成年的五条悟,心直口快道:“还挺帅的。” 少年一时哽住,有些不自然地又啃了一大口苹果糖:“那个和遮不遮眼睛没关系,只是我帅而已。” “倒也是。” “虽然我说的句句为实,但你不吐槽,我心情会很微妙。” 五条悟带他去的地方,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天然瞭望角,能够看到东京夜景一角,更能俯瞰繁华的庙会。夏日祭的红黄灯笼渔网般交织,将夜空与大地割裂成并不相容的冷热亮色调。 如月时雨看着下方来往的人群,喃喃地提醒道:“不能跟不认识的咒灵出来噢,人也一样。” 五条悟略显无奈地说:“我不会的。” 故意和他对练,又大声喊要抢人,说到底就是为了给五条悟一个台阶下。在庙会逛完回去,又将是属于五条悟的日常,只要有一个借口让如月时雨成为恶角,被当做家族命脉的五条悟自然不会被追责。 五条悟自是明白,更不会去为难这么一个为他着想的存在。 会为他做细致打算的,居然是一个咒灵。 何等嘲讽。 咻——嘭。 第一个烟花散开,人群响起惊叹声,随着第二第三个绽放的烟花,庙会的节奏都慢下来,耀眼的光芒夺去人的视线,也照亮二者所在之处。 烂漫的烟花,比旭日璀璨,比樱花短暂。 瞬息之间,它绝不低调,用尖锐的音调告诉世人它的诞生,又以雷鸣般的响声宣告自己最灿烂的姿态。 嚣张得不可一世,又的的确确美丽到足以接受瞩目。 五条悟淡淡道:“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来庙会。” “是吗。”如月时雨说。 烟花不断。 “下次就是十七年后了吗……”在烟花的间隙,五条悟喃喃道。 如月时雨一听就乐得不行,凑近少年扬声道:“怎么了,舍不得我?” 五条悟不愿承认,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:“yue!” 如月时雨坐直,笑说:“没关系,再过个一两年你就可以随便出来玩了。” 五条悟不解道:“为什么?他们不会同意的。” “他们怎么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呢,你只是你自己。”如月时雨说,“如果你觉得你实力足够保护好自己了,那就随便你怎么来就好。反正你做事能把握一个度,并无所谓,没必要在五条家压抑自己的天性。” 五条悟将视线移回烟花,灿烂的光芒刺激得他六眼有些发胀。 他敏锐地发现如月时雨的气息正在变淡,而对方懒洋洋地欣赏着烟花,并没有什么在意的意思。 “说到底你来干什么的?” “说过了,就是来玩。”如月时雨笑说,“又也许是为了给你送个圣诞节礼物,虽然早了点。”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说:“确实,早了半年呢。” 如月时雨不语,心中想道:对我来讲,方才还是平安夜。 “奇怪的咒灵。”他说。 然后在最后的最后,五条悟转过头,开口问道:“你的名字是?[1]” 话音未落,他就被对方用不知何时摘下来的狐狸面具糊了一脸,一眨眼的瞬息,咒灵纤细的身影就随着最后一个烟花的绽放消逝。 咒灵的声音非常小,掩盖在烟花声下一般人根本听不见。 “俺は、未来の君の事がす——”[2] (我对未来的你抱有喜——) 树林重归黑暗。 他接住跌落的狐狸面具,并不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。 少年懒洋洋地躺下来看着夜空,繁星点缀。 哪怕对方有可以遮挡,但他似乎还是瞥到了咒灵笑意盈盈的金色猫瞳。 “十七年啊——”他叹道,“这可是真有得等了。” 如月时雨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被核传送过来的新的地点,心中感到窒息。 问什么「你的名字是(君の名は)」,真的不会被寄律师函吗?(x) 话说哪啊?这里。 【作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