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了,半夜里醒来发现旁边是空着的,她在阳台边找到柯弋。 孤男寡女的一晚,柯弋都没有再进过她的房间。 她心底怎么能不怨恨,添油加醋的把事情一说,好几个小姐妹都为她打抱不平,想过来给这个男小三一点颜色瞧瞧,夏名薇假意拦着。 她从池元白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,之前怕惹得柯弋不悦,现在戳破了她也不用再顾忌了。 反正迟早也是池元白的人,池元白并不忌讳这些,有时还会把自己得意的玩具拿出来分享。 夏名薇走到宁韫的面前,看着神情躲闪脸色寡淡的男人道,“叔叔,都怪我没有拦住她们……” “这当然不关你的事,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,要年龄没年龄,要样貌没样貌,哪里比得上你,嘁……讲道理柯弋应该也看不上他这种人。” “对啊,你们郎才女貌的,他算个什么东西。” “还故意装病,让柯弋照顾他,要不是看在是长辈的份上,恐怕柯弋也不会搭理他吧。” 有个模样挺可爱的短头发女孩,指着夏名薇背的包,道,“这不是a牌的限量款包吗?我想买都没有预订到,而且一个好几十万吧?” “是啊,这个包我也挺喜欢的,买不起。” “这包不是柯弋送的么?他对薇薇还是挺好的,送过的礼物两只手都数不过来,哪像有些人,机关算尽恐怕都礼物都不够这个包的零头吧。” “……” 宁韫的脸色愈见苍白,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在他面前对他毫不避讳的羞辱。 他的目光缓慢挪动到了这款包上面,这个顶级高奢品牌他也听说过的,他将自己现在住的房子卖出去,恐怕也买不起女孩背着的一个包。 原来柯弋真的比他想象中的经济宽裕了许多。 他蓦然回想起,柯弋送给他最贵重的也许是那枚素白的戒指,当他还回去的时候才知道,这原来也不过是商场里做活动送的。 在柯弋不断给女孩送价格高昂的礼的同时,他正在为卡里的余额而担忧,害怕无法再承担接下来的经济开支,还找了一些兼职来赚取外快。 每天熬夜所忍受的疲惫,也不过是想给少年更好的生活条件而已,在那几晚手指被冻得僵硬发红,右手食指边生出了一点冻疮,到现在仍旧显得难看。 夏名薇见这几个女孩在讨论她的包,羞涩道,“……他非得给我买,说这个包比较显皮肤白。” “是啊,之前不是还给你送了腊梅,你用不完可以匀一点给我,反正你有这么好的男朋友,羡慕死了。” “不像某些人年纪一大把了,还这么寒酸。” 说这话的时候,目光是朝宁韫看着的,宁韫穿着一件微微褪色的深色呢绒大衣,看不出品牌。 站在柜台前的男人,眼睑低垂道,“我不会留在这里了。” 得到答案,夏名薇心底得意了不少,她装模作样道,“……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口贴着转让,我正好有个朋友想在星城大学外开家服装店。” 旁边有人接话道,“那还不晦气死,谁知道会不会沾什么霉运。” “别说了。”夏名薇劝阻道。 “我就要说,有胆子做还没胆子给人说的吗?” “就是,这家店又破又小,谁稀罕过来。” 夏名薇对宁韫道,“不好意思……她们可能是知道了一些不好的传闻,然后看见柯弋总是住在你家里,所以……” “房子也会卖掉的。”宁韫简短的应声。 再继续说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了,得到满意答复后,夏名薇和几个朋友陆陆续续的出去了。 玻璃门被沉重的关合上,周遭的空气都在震动。 等她们离开后,男人好似忽然被抽干了血色,他何时面对过这种情景,何时还沦落到几个年纪小他一轮的女孩,当着他的面来指责他。 他丢失了魂魄一般,将清瘦的脸颊靠在了柜台边,手指紧捂住心口处,直到暮霭沉沉。 当他连人格尊严都不存在了,还谈威胁有什么用呢? 他甚至自暴自弃的想,柯宏郎知道了就知道罢,这种日子他无法再过下去了,每多一天,他的生命就会枯竭一分,以前他总是习惯开导自己和悲痛和解,以为熬过去了一切都会变好的。 可每天,他的人生都在崩塌。 见他久不回家,柯弋给他拨了好几通电话。 宁韫看着手机屏幕在黑暗里闪烁着朦胧的光亮,强忍着痛楚,接通了电话。 “怎么回来都没见到你的人啊?”柯弋的语气像是在抱怨,又道,“看你说都可以,我把每种品类都买了一个过来,你不做饭就不做吧……我们出去吃也行,你手里生活费还够吗?不够我也有钱。” “……” “那个芋泥奶茶挺好喝的,是现做的,在学校里卖爆了,我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买到,还有那个云朵蛋挞,是新品,你应该会很喜欢。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你说话啊!” 柯弋一个人自说自话了许久,虽然他没有排队一个小时,可也有十多分钟,他以为男人会喜欢这些的,毕竟不久前他只给男人带回家大半杯喝剩的奶茶,男人都会感觉到欣喜。 今天他是特意用了些心思的,男人理当待他更热络才对。 可他没有得到一句回应,电话已经被挂断了。 第58章 不稀罕他的好 茶几上摆放的全是男人爱吃的甜食,满满当当的一桌,柯弋原以为回家后会看见男人惊喜的模样。 此刻他将手机放在自己的耳边,像是短暂的没有反应过来。 他清楚,宁韫从未有过先挂电话的习惯,不久前他通着电话,自顾自的洗漱半响都没有同男人说话,待他唤一声,仍旧会从听筒里听见男人温柔的嗓音。 宁韫总是会安静的等待他。 他不可置信的对着电话里的人道,“还在吗?”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,连一开始细微的电流声也听不见了。 他将手机拿到眼前,看见屏幕早已经熄灭,手指骨节间的力道也不由得收紧了几分。 他从未特意浪费时间去排队,给别人买过任何东西。 以他的脾气,恐怕该将这桌子上摆放的碍眼甜品掀翻在地,倒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,居然敢一句话都不说就把他的电话给挂了。 心里怒骂了许多难听的词汇,平时火气上头了他也是不管不顾的。 可他没有继续在家里逗留,握起手里的钥匙,急急忙忙的走下了楼梯,这几天男人在他面前乖了许多,也不会再同他说断绝来往这类的话,就仿佛他们真的还像过去一样。 有个正在上楼的大爷,将身子倚在栏杆上歇息了几秒,忽得感觉身边掠过了一道风,连人影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