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逐渐失了势,连他的话也敢不听从了? 等凌霄回来后,他一定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。 凌霄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,他不敢去想这个人会背叛他,也许凌霄是这些年,他唯一有过信任的人。 之前签的对赌协议,让公司里的人都人心惶惶。 池元白头疼,他不想待在烂摊子似的办公室里。 他走出去,每个工作区域都用挡板隔开,员工们都在讨论不久前从他的办公室内传出来的动静,未曾留意到他本人已经出来了。 “我觉得够悬,池家的许多产业都被变卖了,现在只有我们还在,指不定公司过段时间就要换老板了。” “刚才听办公室闹这么大动静,就知道难了。” “池总脾气太古怪了,反正我们只管打工,给谁都是一样。” “鑫城集团这两年发展的不错,听说待遇也好,我在h市的朋友之前投简历被录用了,天天给我说他们福利好,听说还能见到柯弋。” “哇!这也太好了吧!” …… 池元白皮笑肉不笑的问,“你们在说什么好?” 正在讨论的人都忽然噤了声,这两个女员工更是闭了嘴,生怕再惹怒他。 池家涉及的产业在星城很多,现在池元白剩的资产几乎只有这家公司了。 他整夜未眠,不是他没有感觉到困倦,而是在思索解决的方式,可如今完全踏入了死局。 鑫城集团的负责人一直都表现得很神秘,之前他都是通过助理来商谈,这次竟忽然约他见面。 不论何时,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输。 他穿着被熨烫得平整的黑色条纹西装,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框,乌黑的头发用发胶涂抹后齐整的梳在了脑后,给他平添了几分威严的气场。 他向来就知道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他已经想出了很多番言辞,做了充足的准备。 对方提出的要求,无非也是和利益相关。 他可以做到绝对让利,不过那些都是暂时的,等他修整好了,他会让对方知道戏弄他的下场,就像以前那群死在暗巷里的男人一样,一击毙命。 下属告诉他,鑫城集团的负责人约他下午四点,在盛世见面。 如今盛世已经不再隶属于他的名下,他也许久未曾到过那里了。 池元白眉头蹙起,他清楚盛世是什么位置。 星城最有名的销金窟,受各种权贵青睐的地方。 302号房间,曾经是他的私人休息室。 池元白心里隐隐有了疑问,看来对方并非同他想的那般,对他一无所知,应该是早就调查过他了。 相反,他对对方的身份,还停留在一个未知的层面上。 他甚至不清楚对方姓甚名谁,是男是女,年龄如何,这些他统统都不清楚,想来对方能在短短两年内经营起这么庞大的公司,那城府也是不容小觑。 他的脑海里存有了许多疑惑。 以前热络非常的地方如今门庭冷落,只是门口依旧有侍者来迎接他,侍者恭敬道,“池总,老板已经在等您了。” 说着,竟是要给他带路,只是将盛世变卖出去不足一个月,就真当他成了外人了吗? 这种见风使舵的人,池元白见着的多了去,他问,“你们的老板是谁?” 侍者顿了顿,道,“您见过后就知道了。” 池元白从对方闪躲的眼神里,隐约猜到了点什么。 对于这里,他再熟悉不过了,更别说302房间,甚至他上个月都还在里面待过。 他乘坐直达的电梯,来到了房间的门口。 有什么谜底似乎即将揭晓。 他推开房门,看见坐在楠木茶水桌前的青年,正低头熨烫一壶新的茶叶,听见门口传来声响,青年不急不缓的在白玉杯里斟好了茶水。 池元白咬牙道,“居然是你。” 凌霄抬起了眼睑,朝他露出乖巧的笑意,“不是我,先生以为是谁?” “混账东西!” 池元白走上前,所有的矜持端庄都在这一瞬被抛在了脑后,他扬起手掌就要扇下去,却被对方死死扣住了手腕。 凌霄贴近他气得微红的脸颊,低声道,“求人就该拿出点求人的诚意来,先生说对吗?” 第106章 当他的情人 湿热的鼻息让他的耳廓微微发痒,他看着朝他逼近的青年,不再是以往唯唯若若讨好的模样,竟是敢反驳他,将他的腕骨捏的生疼。 他这时才忽得意识到,当青年不再卑躬屈膝后,他还要仰起头颅才能和对方目光对视。 “松手!”他脸颊涨红,想将手腕从对方的钳制里抽离。 然后对方的力量是悍猛的,再也不似往常那般看似孱弱。 凌霄松开了钳制,笑了笑,“先生恐怕还不清楚,现在你需要答应我的要求,我们的合作才能继续。” 因为惯性,他的身子狼狈的往后腿了两步。 待平复过来,他问,“你想提什么要求?” “我想先生当我的情人。”凌霄的言语里带着几分狎昵的味道。 “……”就算是调教,他也不喜欢找这种身体健硕的,他恶语讥讽道,“就这么想被我玩?真可惜,对你这样的人我可提不起兴致。” 就算有再多的欲念,凌霄也从来没想过两个人的关系,自己是被动方,他轻笑了一声,道,“只要我对您有兴致,那就足够了。” 凌霄往前逼近了两步,感觉到来自青年的压迫感,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色厉内荏的怒斥道,“你……你敢!” “那先生请回吧。”凌霄慢悠悠的说,“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,如果没有记错,先生早就和我签了协议,我只需再多等几天,您也会成为我的下属。” “……”池元白的手指攥成拳头,他没想到,自己竟是从一开始,就在被凌霄算计。 好样的。 倒真是好样的。 他向来习惯了权衡利弊,如此看来,他似乎没有别的路可以选。 刚被池家接回去的时候,他表现得软弱又胆怯,池家的人都没有将他当回事,可后来池铭还不是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,将池家交由他管理。 他在劝诫自己忍耐,迟早有一天,他要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置于死地。 他抬起被怒意熏红的眼睛,神情阴鸷道,“我答应你。” 说完,他又道,“你会遵守约定吧?” “那还得看您的诚意。”青年深褐色的瞳孔凝视着他,道,“我想看先生自己脱衣服,可以吗?” “……” 对方言语里仍旧保持着对他的尊称,却对他说着最下流的话。 这间屋子曾经是他的休息室,也曾是他的私人娱乐场所,如今身份倒置过来,他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却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