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问,我脑海里突然涌现出那场春梦来。 我赶忙拉开上衣和裤子,发现身上真的布满了新的做爱痕迹。那痕迹从上身一直蔓延到腿间,最后却在陆净尘的吻痕周围停下…… 我心脏顿时狂跳起来,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。 我匆匆结束和陆净尘的对话,然后站起身,悄声走到卧室门前。屋外的那些声响此刻变得清晰起来,那是一连串急迫的脚步声,从房间一头走向另一头,期间偶尔有摆动家具的声音。 我咽了口唾沫,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。 罗束在整理房间——整理他那整洁到无可挑剔的房间。 实际上,他这类似强迫症一般的习惯,在我第一次来到他家后,便有所好转。屋内样貌也因为我的时常到来,而去除了原有的死板与僵化,变得随性起来。可现在,这些因我而被破坏的规矩,竟一夜之间又被罗束重新建立起来。 罗束大约是听到了响动,于是停下,转过身来。在看到我的那一霎那,他脸上原先布满的焦躁不安瞬间收敛,换上了温和平静的假面。只是他那眼下的阴影、未来得及处理的胡渣和几颗扣错顺序的衬衫纽扣暴露了他的真面目,他没有看上去这般从容,倒是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。 罗束走近我,哑着嗓子问我还想不想再休息会儿,见我摇头,便将我带到餐桌边,给我端上了早饭。 我心神不宁,吃不下几口,等抬头去看罗束时,竟发现他一口未动,只默默盯着我。 我努力将嘴里的饭咽下,然后目光漂移着,企图能挑起些话题,来打破这令人感到压抑的沉默。 罗束浑身都是疑点,可我一句都不敢问,只等看到他那双手时,才忍不住说道,“你结婚戒指呢?” “没戴。” “为什么不戴。” 罗束不响。他收走了我的碗筷,转身进了厨房,放进洗碗槽内。我听见他开口说了什么,可那声音有些含糊,让人听不真切。我只大致从中捕捉到一句问话——“你这学期的住宿费和学费怎么安排?” “用……奖学金付了一部分,其余的是爸妈给的。”我撒谎道。 “是吗?”罗束又接着问,“你知道陆净尘上学期挂科的事吗?” 我心里一紧,赶忙否认,可又怕罗束多想,于是自作聪明地替其辩解道,“班长挺忙的,偶尔挂了几科,也能理解……” “嗯,他是挺忙的,从那些照片里也能看出来。” “照片?” 我还来不及细问,便见着罗束从厨房出来。他拐进卧室,拿了一套外穿的衣服给我,还说,“和我出去一趟。” “去哪儿……?” “你寝室。” -------------------- 前面还有一章,今天发了两章 第36章 48 48 学校离罗束的公寓不远,开车不过几分钟路程。罗束将车驶进校门,然后照例开入车库。 我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,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,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仔细观察过那车库入口——好一张血盆大口,我自投罗网,便被它一口吞入腹中。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不久后停下,车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。 我咬着嘴唇,犹豫良久,终于说道,“哥……你能不能听我解释……” “说,我听着。” 我张了张口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在出门前,我曾反复询问罗束要去我寝室的原因,可对方只以沉默作答,因此我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,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多少。我猜不透他的想法,怕不说是错,说多了更是错。 可细想来,我又错在哪里?是错在不该瞒着他与别人偷情,还是错在不该和他的伴侣偷情?说到底我不过是罗束的第三者,是他让我身处这样的位置,又怎敢期盼我能遵守正常恋爱中的法则? 我没说话,对方也没再问,只解了我的安全带,让我下车。 我脚步拖沓地跟在罗束身后。 我们进了寝室楼。途径宿管时,那平日最喜欢对我冷眼相待的人,今天见着我又领了别人回来,竟只是匆忙扫了一眼,然后立刻垂下头去,摆弄起他的手机。 没有宿管的询问和阻拦,罗束顺利地上了楼。 他比我先一步到达寝室门口。在那门前,我见他愣了愣,直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般,转头望向我,示意我开门。 我翻着身上仅有的两个口袋,从一个翻到另一个,假装那钥匙隐藏极深。 而乘着这空隙,我尝试做最后挣扎——我记得陆净尘说过,自己今天上午不在寝室,此时房间内没有别人,也许我还能做些什么,瞒过罗束。于是我开口道,“哥,我……寝室有点乱……” “我替你整理。开门。” “我……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,收拾起来可能有困难……” 罗束没有再看我,而是盯着眼前的门,没头没尾地喃喃道,“我倒是希望你房间里没有这些东西。” 我还想补充些什么,却见着罗束回过身来,直接从我左边的口袋里摸出钥匙,插入锁眼中。 “哥!”我扑上前,握住他的手腕,“我其实有个同学,他……他偶尔……图方便……会和我同住……” “同学?”罗束笑着,眼神中的平静化成死寂。只听他淡淡道,“你哪个同学会有omega的信息素味道?” 钥匙轻巧一转,房门被打开。 我与陆净尘共同生活的地方就这样暴露在罗束面前。屋里的东西虽然不像罗束家中那样被摆放得整齐,但却保留着浓厚的同居痕迹——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、私人物品是随意叠放在一起的、而被子则是同盖一床的。 罗束捂着口鼻进入房间,期间脚步不稳,险些在平地被绊倒。他略有些狼狈地走到阳台的拉门边,然后猛地将其推开。 外面的冷风瞬间灌入,将房间里那些我根本闻不到的气味吹散了。 不知是不是因为吹进屋里的风太大,我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,于是连忙躲到房里,将门关上。 几乎是同一时刻,阳台的拉门也被关没,只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。 门窗隔绝了外面的嘈杂,房内安静下来。 罗束挨着那条缝隙静静站着,可手指却不住地颤抖。他没有在房间里一一翻找我出轨的证据,只是及其克制地用目光不断在房间里刺探着,但又不知为何,在略看几眼后,他的眼神开始躲闪,直到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后,才终于长舒一口气。 我和他倚靠的缝隙一样,好像都成了他此刻的避风港。 “把你的东西收拾下,去我家住。”他突然开口道。 我没有动弹,仍旧贴在房门边不动。 “东西太多就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