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,这阵子便将一切看在眼里,并没有多说什么,可她心底清楚,闺女有这样的变化,是因为宁荞。 “你给倩然写的信,她一直锁在抽屉里,时不时拿出来看好几回。这次给你写完信,她像是想明白什么,收拾行李时还去找她爸撒娇,说了不少好听的话,终于把老傅给哄开心了。” 家丑不可外扬,骆书兰和傅政委就算是再生气心疼都好,在大院其他人面前,也不会表露半分。可现在,她对着宁荞,说出自己的真心话。 他们的闺女,过去什么都好,就是被宠坏了,没经历过挫折,遇事脑子拎不清。上次请假,这次回老家,都是想要逃避现实,可做父母的,也拿她没办法。 “我们家老傅,上了大半辈子战场,也算是战绩不菲。偏拿这个闺女没办法,在家里感慨,自己打了几十年胜仗,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逃兵。 ”骆书兰感慨道,“你喊我一声书兰姐,但其实你和倩然一般大。我们家倩然是被宠大的,你又何尝不是呢?” 宁荞笑着说:“经过这件事,倩然肯定已经想明白了,只是还得慢慢消化。书兰姐,给她一些时间吧。” 宁荞和骆书兰正说着话的时候,江珩出来了。 江珩给宁荞带了一副部队发的手套,之前一直没有拿出来用,找了十来分钟。 这是一双草绿色的手套,皮毛一体,内胆是真羊皮的羊毛。 他握着宁荞的手腕,给她戴上:“大吗?” 宁荞晃了晃手,是很明显的大,她研究了一会儿:“很暖。” “太厚了,得捂出汗。”骆书兰说。 “不会的。”宁荞笑道,“骑车的时候戴嘛。” 岛上气候好,可骑车的时候速度上来了,还是有点冷。 这手套一套上,裹得不算严丝合缝,还能钻进来一点点风,正正好。 宁荞伸长了胳膊,里里外外看着这副手套:“真好看。” 江珩帮她将手套上的卡扣扣紧:“送你了。” 宁荞喜欢得不得了。 江珩低笑。 一双手套就能逗得她这么欣喜,得尽快多安排一些礼物。 江营长还来得及,可宁荞再晚点出门就得迟到,她看一眼手表,连忙跟骆书兰道别,往自行车棚跑。 江珩跟上她的步伐:“我送你。” “你送我?怎么送?” “骑你的车去。” “然后呢?” “我再骑回来。” 骆书兰看着这小俩口腻腻歪歪的背影,也是打心眼里高兴。 还记得那会儿小姑娘结婚,她和蒋蓓蓉全程都在边上帮忙。办婚事那天,宁荞始终是一副状况外的神情,不娇羞,也没有仰慕,为了让父亲和哥哥放心,只乖巧地按照婚礼的流程,懂事得让人心疼。在私底下,骆书兰和蒋蓓蓉还有些担忧,这小俩口,一个不懂体贴,另一个也不像是动了心,一辈子这么长,真要凑合着过? 可现在看来,是她们多虑了。 不远处,小俩口还在商量着。 “那不行,你骑我的车回来?”宁荞的语气软软的,“我下班要走回家,到时候天都黑了。” 江珩失笑:“我再去接你?” 宁荞眨了眨眼,懵懵地看他。 可江珩已经握住她的手腕:“再不走,就真要迟到了。” - 江珩将媳妇送到学校,又骑着她的车回清安军区。 宁荞的车,那时是程旅长给儿子买的,程旅长还把小儿子当成孩子,买的车,尺寸比较小。后来真见到这辆车,董晶梅还顺便数落程旅长一顿,儿子的个子蹭蹭窜,幸好这车被宁家买走了,要不然,他们儿子骑出去,还得闹。 当时江珩是听董晶梅说了一嘴,没放在心上。 送媳妇去的路上,他的腰间轻放着一只小手,思绪有些乱,也没多想。 这会儿独自骑着车回来,他终于意识到,这车小是真小,蹬着的时候,腿都得屈着,很难施展开。 骑进军区时,江珩就指望着,别碰见贺永言。 “江珩!” “那是江珩吧?你们快看看!” 江营长:…… 怕什么来什么。 他面色如常地停下车,锁好之后回头。 贺永言笑出声,上前研究这辆车。 边上的战友们不敢笑,只能崇拜地看着他。 要不说贺永言和江营长关系好呢,嘲笑人的时候压根就不带收敛的。 战友们很懂得看人眼色,为了等一下操练的时候能舒坦些,现在绝对不能惹江营长。 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转身,“咻”一下溜走。 走到半路,还碰见唐副营长。 唐鸿锦已经养好伤归队,见他们这副神色,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 战友们指指后边的江珩,比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,又拍了拍唐鸿锦的胳膊:“唐副营长,你这伤怎么样了?” 唐鸿锦转了转手腕:“好多了,还能掰手腕。” “那就试试。”战友笑道,“唐副营长伤势刚好,这可是我能打败你的唯一机会。” 唐鸿锦扫了他一眼。 战友愣了一下,心虚地摸了摸鼻子:“不早了,大家赶紧去练兵场。” 等到走远了一些,他们几个才小声嘀咕。 “跟唐副营长说话,也得客气点。” “我以为他比江营长好相处……” “好歹也是咱们的副营长,你跟他称兄道弟的,不太合适。” 唐鸿锦用另一只手,捏了捏自己受过伤的手腕。 隐隐有些疼,但不打紧。 休息这么长一段时间,前阵子归队,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操练,连下属都开始对他没大没小。 还是应该尽快正式开始训练。 这样才能树立好威慑力。 唐鸿锦加快脚步。 江珩和贺永言落在后边,慢慢地走。 “你这车——” “贺永言。”江珩平静道,“同样的话,不要重复说,很吵。” 贺永言:? “你上次说三天后请我去你家吃饭的,怎么到现在还没消息?” “最近家里事多。”江珩说,“等我媳妇放假。” 贺永言又忍不住翻白眼。 他听江奇说,家里的活儿,他们从来不让宁荞干,既然是这样,为什么还要等宁荞放假才能去吃饭! “你干脆说等明年。”贺永言没好气道。 “好,就明年。”江珩语气平和。 贺永言本来就憋屈,这会儿更要气炸了。 今天运气背,一大早出门,碰见播音站的罗琴。碰见也就算了,他是个有风度的男同志,既然已经面对面,就好声好气和人家打了个招呼。 没想到,人家装作没听见。 罗琴身旁的同事倒是看不过眼,问她为什么不搭理他,她倒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