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的时候在看奚年的脸,奚年有点奇怪:“口红?” 这年头男明星推广代言化妆品挺多见的,不过奚年还是第一次,业务不熟:“需要干什么?” 他的理解,推广应该就是配合品牌发一条微博? 聂康却说不急,等过几天再说。 过了几天,奚年就知道他们是怎么安排的了,他出席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公益活动,当晚就上了热搜,热搜标题是 #奚年口红色号#,奚年觉得品牌那边花样还挺多的。 今年新出了六个颜色,就这个销量最低。 奚年不知道他们具体怎么操作的,反正那之后林琳就说,这口红卖断货了,奚年连条微博都没发,稀里糊涂地收了一笔钱。 悦娱投资的网剧,和早先奚年被人诟病的那部古偶是一个类型,投资少,制作周期短,回本快,主要是为了试水捧新人,制作起来肉眼可见的些粗糙。 奚年一直觉得自己的演技还有待提高,这一拍才知道,比上不足,比下是已经很有余了。故事挺老套的,就是几个天之骄子喜欢穿越而来的女主,奚年演的四皇子戏份不算多,差不多就是凑数的。 温文尔雅,规规矩矩的四皇子是女主第一个喜欢的人,奚年看着面前羞涩的女孩,说着早已经记好的台词的,内心毫无波澜。 被人带得多了,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在“演戏”了。奚年想,傅绥带着他的时候,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感觉? 奚年自己其实并不满意,不过每一次导演都夸他,夸到奚年开始自我怀疑,莫非导演是他的粉丝? 导演当然不是他的粉丝,但是奚年拍完自己的戏份离开剧组的时候,导演十分舍不得,大手一挥手摆了桌酒席,一群年纪不大的小演员聚在一起,奚年都成了师兄了。 一声一声师兄喊下来,奚年的微博互关多了不少,其实大部分人,虽然在一个公司,将来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, 一顿饭吃到晚上九点,奚年没有再回剧组安排的酒店,这里到江城四个小时的车程,他准备明天回去,回去之前先到处逛逛。 傅绥的生日快到了,他得想想准备什么生日礼物,如果可以的话,看能不能去剧组探个班。 说起来他和傅绥,也算是有点别样的缘分,一个生在夏至,一个生在立冬。 奚年从前也送生日礼物,最早是很随意的,想到什么送什么,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之后,他开始送傅绥平时能用得上的东西,再后来,他开始特意避开这些日用品。 今年送什么,奚年还真没想好。 这里有个规模不小的影视城,卖纪念品的是不少,没有合他意的,至于商城,全世界的商城都没太大的区别。 奚年甚至一反常态去逛了几家奢侈品店,两手空空地进去,两手空空地出来,不管是傅绥还是他,都不需要用价格去衡量礼物。 要不然自己做? 奚年大致有了计划,不过有些事做起来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,况且既既然是礼物,那多少还是抱着点送惊喜的意思,奚年有意瞒着傅绥,有些事就不适合在家里做。 新的剧组比之前的像样多了,至少服化道是肉眼可见的用心。 盗墓题材的电影,剧组有许多稀奇古怪的道具,奚年到得太早,导演都还没来,只有道具组的人在工作,奚年过去跟这些道具合了个影,开玩笑说:“这可都是我的宠物。” 道具组的人也被他逗笑,之前聂康说叫奚年来露个脸就真的只是露个脸,奚年的角色,是连剧本都不需要看的。 他没有台词,因为他演的是被盗的那个墓主人,简而言之,一具古尸。 确切来说,姿容绝艳的古尸。 奚年颜值达标,不用试镜,不过导演还是要见见人,见了之后,奚年就在化妆间里呆了三个多小时,其中至少有半个小时是在穿衣服。 层层叠叠衣裳一上身,奚年就感受到了重量,天气已经挺凉了,早上刚来的时候还看见有人穿小棉袄,他现在穿着戏服却觉得有点热。 导演对他这造型应该是非常满意的:“光你这一身,花了快有六位数。” 他没说,这衣服的尺寸放在那,他们其实是根据衣服来挑人的,奚年要是穿不了,他不会用。 其他演员也都围过来看他,他们是在摄影棚里面拍摄,因为特效很多,大部分都在绿幕里头。 奚年镜头不多,不是吊着钢丝在空中飞就是躺在棺椁里面,前者是闯入者的幻觉,后者是他的真身。 导演的意思是他的所有戏份都在今天完成,顺便也把宣传照搞定,是的,身为灵魂主角,奚年是要在电影的宣传海报上露脸的。 不过这样一来,拍摄的时间久有点久,等到工作结束已经十点多了,奚年没有吃晚饭林琳去给他买宵夜了,一会儿还要拆假发换衣服,奚年在钢丝上吊了很久,有点累,正好化妆间里没什么人,他就坐着休息。 十点半的时候,傅绥的电话到了,大概是因为最近他们的通话都是视频,傅绥打过来也是视频。 奚年接起来。 “还在剧组?” “嗯……”奚年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卸妆,他看了一眼镜子,红色的眼影,端庄又妖冶,有些陌生。 奚年对自己的外貌没有十分深刻的认知,他知道自己应该挺好看的,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确地觉得,自己真的很好看。 他现在的样子,自己看了都心动,傅绥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。 奚年想起他们每天交流的事,笑了一下:“今天没有台词可以练,这个角色没有台词。” 傅绥应了一声,奚年又问他生日的事。很多明星会举办生日聚会,但是傅绥出道多年,一次都没有,不光没有生日会,大部分的生日他还都是在剧组过的,有时候可以在片尾的花絮中看见剧组的人为他庆生。 听到他问生日,傅绥笑了一声:“你要来吗?” 奚年没想到他会直接说,犹豫着:“可以吗?” “可以。” 奚年有点高兴:“那我去跟聂总说。” 傅绥听到他还在管聂康叫聂总,眼中笑意加深,奚年没有察觉到,絮絮叨叨地跟傅绥说戏服很沉,说他今天吊了很久的钢丝。 傅绥静静听着,等他说完,傅绥轻声安抚:“辛苦了。” 奚年想想他曾经大夏天地穿着厚重的大礼服拍戏,又觉得自己这不算什么。傅绥应该是已经回了酒店,他坐在靠椅上,姿态很放松,背景中有一张床,他是在卧室里。 奚年抬头看了一眼镜子,依旧觉得镜子里的人很好看,他又去看手机屏幕,屏幕里的傅绥依旧没有什么反应。 奚年觉得自己在发傻,他在指望什么?听傅绥说他很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