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准备的大前门来,轻轻在掌心一磕烟盒,掉出三根来,一齐衔在嘴边。 这时候俞舒已经走过来了,想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,脚步还没靠过来,就看到韩涿野朝他探了下手,让他别过去。 俞舒脚步顿在原地,嘴角平成一条线。 就看着韩涿野二话没说,微垂下脖颈,左手掩着风,右手“嚓”地一声点亮火机,吸了口气,一一把三根烟点燃,根本都没考虑过不过肺了,用力狂吸,唇缝和鼻腔没一会儿就飘出白雾。 吸得越快,烟燃地越快。 这种劣质香烟其实很伤肺,也伤嗓子,容易聚痰。 他吸了没两分钟就从嗓子眼儿里闷闷响了几声咳,把其中一根烟拿出来甩了甩,掩耳盗铃地想把上面的烟味儿扫淡似的。 马捱宜在旁边看乐了,问他:“你上香呢?” 韩涿野也低低笑了一声,唇里还衔着两根烟,含混地回他:“可不是个祖宗。” 大祖宗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祖宗。 把第一根烟递给俞舒,他就紧跟着猛吸后面两根,全都递上去后又抽出三根烟开始吸。 单单从店里走到外面拍完这场戏,ng了5次,抽完了十一根烟。 等俞舒拍完后面的戏下场的时候没找到韩涿野,问助理人在哪里,助理抱着东西也很忙,给他指了个巷口的位置,就跑了。 俞舒穿了外套去找他,远远地就看到韩涿野对着一面矮墙弯腰面壁,走近一看才知道他一手拿着矿泉水,灌一口就仰仰脖子漱口,或者说漱喉咙。 头上是湿的,脸也缀着水珠,脚边摆着个空水瓶。 听到脚步声,他捏着矿泉水微微偏转过头,见是俞舒,嗓音嘶哑地开口:“等下,还有点味道。” -------------------- 一切瞎胡诹,没有任何依据 第52章 俞舒脚步停在原地,白白的脸上纠结的神色略一而过,喉头攒动,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他:“我是不是演得很不好?” “嗯?”韩涿野摔了下头发丝儿上的水珠,灌下瓶子里最后一口水,分神转身,朝他走过来,问:“为什么这么想?” 俞舒把身上外套脱下来,放到他头上,两手盖着擦了擦,动作间说:“我看过马导拍《银凤凰》和后面其他一些片子的花絮,蒋老师和陈老师演的好他会夸,演不好他就骂,总之——” 他声音顿了一下,手的动作停住,从韩涿野头上拿下来:“情绪不会这么平。” 他有太多不足,即使当年毕业的时候身上带着灵气,但这些年没有好的作品练习加以磨炼,老本都快要坐吃山空。 再有灵气的演员也经不住傻白甜剧本的苦磨。 “怎么会,虽然选角有我的私心,但我也绝对不会不负责任地拉着所有人跟我一起胡闹,”韩涿野从头上盖着的衣服下抬头,黑沉沉的眼珠在他脸上某处顿了顿,伸了拇指把不小心沾到俞舒脸上的水珠抹去,结果发现指腹的水珠跑到了他眼睛里,浸着一层亮晶晶的水,“确定人选的那天,我和马捱宜就把你过去所有的作品翻过了,你来演樊星是绝对及格的。” “可我不想要及格,”俞舒和他对视,语气平静,但视线里的倔强骗不了人,“我想要做到最好。” 他已经三十三岁了,娱乐圈留给他的时间没那么多了,俞舒太明白机会的来之不易,因此每一次的机会都想要用尽百分之一百一的力气去努力。 韩涿野怔了下,他眼尾稍稍一翘,还是解释道:“其实马捱宜一开始就看上你了,但我那时候——” 他讪讪笑了一下,含糊过去,“所以你也不完全是我钦定的,马大导很满意你,不信你去问他。” 俞舒没理他的调侃,抿着薄薄的红嘴巴不说话。 “别想那么多,你要对自己有信心,越想这些越入不了戏,顺其自然,放松心态去想象樊星的人生,樊星走过的路,”他想了想,又说:“片场上有什么问题就去问马导,他虽然道德一般,但人算不上多坏,导片的能力也是顶尖的。下了片场就来找我,我们开小灶好不好?你这么聪明又勤奋,一定能把差了的补回来。” 他的彩虹屁技能是顶天的,哄人也是满点,但听完,俞舒脸上的表情也没有轻松很多,目光落在地上,拧着眉头点了点头,准备去找马捱宜。 “俞舒,”韩涿野在他转身前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 俞舒闻声蓦地抬头,几乎是同时,头上的天空随之一黑,那件衣服跟着罩了过来,像朵忽如其来的黑云,把他们框在同一片狭小的天空下。 这条巷子之外,是快百号的,人来人往的剧组场地。 这条巷子之内,是一片天下,仅两个人短暂的相拥。 鼻息萦绕在脸侧,湿热的气在逐渐靠近。 衣服透着光,里面是昏暗的,其实能清晰地看到一举一动。 在他靠过来前,俞舒本应推开他的。 这里人太多了,风险太大,他又是一个风险厌恶者,几乎很少冒险。 但视线里的韩涿野倾身而来的时候,俞舒只是睁着漂亮又纯净的眼睛,目观着韩涿野在他颊畔上吻了一下。 说是一个吻,快得更像是擦过脸颊不小心碰到的唇。 韩涿野垂头侧目看着他的侧脸,低声且认真地说:“我对你有信心,你也要相信自己。” 俞舒仰着纤细的脖子,动作滞了几秒,在他要退开时,忽地偏转过头,稍稍抬着,斜靠在韩涿野肩头,动作轻微,蹭了蹭。 韩涿野傻了下,意识到这是这么久以来俞舒第一次对他撒娇。 即使在他们学生时代,俞舒都是极少会撒娇的。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异样,他就愈发想让自己看起来刚强,多苦多累都会忍着,从来不会抱怨。 过去的社会太过苛责,人人都活在四方的铁盒里。 男人不能弱,女人不能强。 越想摆脱什么,就越被什么禁锢。 导致俞舒忘了,男人也能软弱,女人也能刚强。 衣服下的身体都快变得僵硬,韩涿野的手下意识揽住他的腰,放在臀峰稍上的地方,问他:“累了吗?” 俞舒闭起眼睛,小声在他耳边回答:“只有一点。” 虽然他是胎床后壁完全不显怀,但肚子里的宝宝到底已经四个半月,给身体带来的负担不像女生那样重,却也不是很小,久站一会儿腰就会隐隐酸起来。 加上刚到广城,还没太适应这里常态化闷热潮湿的气候,总觉得呼吸都压着一块石头,精神和身体都有些疲惫。 但韩涿野知道,俞舒很能吃苦,他轻易不会把苦难与疼痛流露于言表。 现在能让他这么说出哪怕“只有一点”,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