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怎么没找到先生的衣柜?他的衣服在别的房间吗?” 奚漫和简灼白两人愣住。 这几天为了担心张姨发现她和简灼白是假夫妻,三楼的卫生都是奚漫亲自打扫,没让张姨进去收拾过。 如今听张姨这口气,她肯定把简灼白行李拿去奚漫的房间了,甚至还麻利地给他收拾衣服。 然后打开衣柜发现,里面没有一件简灼白的衣物! 空气凝固了两秒,奚漫着急地看向简灼白,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。 简灼白平静地对张姨道:“出差前闹了点别扭,我的衣服在隔壁。” 张姨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,旋即又想,小夫妻吵吵闹闹是常事,没什么大惊小怪的。 如今先生出差这么多天,所有的气应该也都消了。 久别胜新婚,今晚肯定要搬回主卧,便问:“需要我重新挪回来吗?” “不用。”奚漫赶紧道,“我还没有原谅他呢!” 简灼白:“……” 张姨:“……” 也不知道先生做了什么严重的事,居然惹太太这样生气。 张姨不好多管,便笑着问奚漫:“太太今晚想吃什么?” 奚漫想了想:“张姨昨天晚上做的椒盐鸡翅,还有糖醋虾仁,我今晚还想吃。” 张姨眉开眼笑:“好,我去准备。” 张姨一进厨房,奚漫又踹了简灼白一脚:“你看你干的好事,这下该怎么好?” 他们俩刚才以闹别扭为由暂时算拦住了,可总不能一直闹别扭吧。 “我也在想这个问题,你刚才也说了,她对你很好,做菜也很好吃,再找个更好的阿姨恐怕不容易。何况张姨照顾我许多年,总有些情分在的,如今人家工作做得挺好,无缘无故的,我们不好随便把人辞退。” 简灼白沉吟着,试探性跟她商量,“要不过两天假装和好了,然后睡一间?” 奚漫迅速裹紧身上的毯子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,你想占我便宜!” 简灼白很无辜:“我当时正好出差,就拜托我哥帮忙找一个,以为就是个寻常做饭的阿姨,以后跟我哥说不上话,不用在意,压根没想到我哥把张姨请来了。” “真的?”奚漫半信半疑。 “我出国以后张姨就没在简家待了,听说这几年在家带孙子,我也是分别多年后今天第一次见她,不信你自己去问她。” 奚漫默了几秒,从沙发上下来,趿上拖鞋,又转过身去把身上的外套纽扣系好,一看这阵势就是要找张姨。 简灼白挑眉:“你还真不信我的话,要去求证?” “你心虚了?” “我心虚什么,你随便问。” 奚漫白他一眼,走向厨房。 她不是去找张姨求证这个,她觉得张姨是个很好的人,没准能过去套套近乎,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,这样就不用和简灼白同居了。 推开厨房的门,张姨转头看过来,关切道:“太太怎么过来了,厨房油烟大,快去外面吧。” “没关系,我帮你一起。”奚漫主动走到水池边,挽起袖子帮她洗菜。 默了会儿,她道:“张姨,您之前怎么也没告诉我,您是简家的老人。” 张姨笑了下,看过来:“我和太太毕竟是第一次接触,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,我怕万一提前说了,您顾忌我和简家的关系,即便我饭菜做得不合胃口,您也没法提意见,这不就委屈您了吗?” 奚漫想到这些天张姨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,每次都会问她好不好吃,更喜欢吃哪种,像一个无比亲切的长辈。 奚漫心里有些暖:“张姨的手艺那么好,怎么会不合胃口,我还觉得这几天饱口福了呢。” “您在简家很多年吗?”奚漫又问起别的。 “先生记事起我就在简家做饭,一直到他高三出国。” 张姨忽然有些感慨,“很多年没见,先生如今沉稳不少,没想到一眨眼都结婚了,如今看他过得好,我心里也为他高兴。” 张姨想到两人居然闹别扭到分居的程度,对奚漫道:“他这个人打小就痞,有时候说话傲慢,容易得罪人,其实不是真傲慢,就是喜欢开玩笑逗人玩。他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,有时候说错话也是无心之举。” “他爱说浑话,若是惹着您了,您晾着他是应该的,只是别太往心里去。” 奚漫愣了下,反应过来。 张姨恐怕是觉得简灼白说错话得罪她了,所以两人才分房睡,甚至到现在气都没消,依旧不同意简灼白搬回去。 奚漫是想过来跟张姨套近乎,试图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,然后把她和简灼白假结婚的真相告诉她,让她一起瞒着。 没曾想,张姨反倒先给简灼白当起了说客。 看得出来,张姨在把简灼白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。 对于他结婚这件事,张姨是很高兴的。 简灼白虽然跟她一样没了父母,但他还是很幸福的。 有疼他的哥哥嫂嫂,还有惦记着他的张姨。 奚漫忽然有点羡慕,框里的菜快被她洗烂了她也没发觉。 如果跟她说自己和简灼白是协议结婚,一年后就离了,让她帮忙瞒着,张姨应该会很难接受吧,毕竟这种操作在长辈眼里,实在有点荒唐。 万一张姨生气,没准更加跑去找简灼白他哥告状了。 既然答应了和简灼白的协议,她自然不能把事情搞砸。 不好再把真相说出来,奚漫顺着张姨的话道:“他那张嘴一直就那样,我早习惯了,不会往心里去,刚才就是故意赌气,才说不让他回房。” 话音刚落,张姨说了句:“先生怎么也过来了?” 奚漫一转头,发现简灼白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厨房门口,抄着口袋慵懒地倚着,正饶有兴味地看她。 奚漫意识到刚才跟张姨说了什么,脸刷地红了。 她怎么情不自禁,就答应张姨让他回房了呢? 关键回什么房,那是她一个人的卧室! 恰好张姨又说让奚漫去外面歇着,她一个人能行。 奚漫丢下手里的蔬菜,匆匆回了客厅。 直到坐在沙发上,她打开电视,脸颊都还是热的。 简灼白洗了点车厘子端过来,扫她一眼:“张姨怎么把你说服的?” 奚漫故作淡定地吃了口车厘子,拿了张纸垫着,把核吐出来,才说:“……我可能是比较善良。” “所以我今晚要睡你房里?” 奚漫继续找借口:“咱们俩都睡在次卧,你不觉得拥挤吗?” 简灼白顿了下,没告诉她那间是主卧,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你如果想搬去我的房间也行。” 奚漫一听,赶忙摇头:“我才不去。” 还是自己住的房间更有安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