羞愧突然奔涌而来,将他淹没,裤子都快被他拽烂了。 梁听叙抬头,见他还滞在原地,似乎以为他不相信:“我听到了,你说你想我,说你不想和我只当陌生——” 羞耻心暴涨,盛意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梁听叙的嘴,错过梁听叙满含笑意的眼眸道:“别、别说了,一起玩过乐队,会想一想也很正常,徐文彬也想啊,还有路枝姜,澈。” 许久未提起姜澈的名字,盛意有一瞬间迟滞,垂着眼眸,思绪又被带到了远方,右手仍旧摁在梁听叙嘴唇上。 一阵淡淡的柑橘味袭来,盛意骤然回神,只见梁听叙轻拽过他的右手腕,将他拉近,另一只手捂住了凉皮的眼睛。 紧接着,梁听叙微微偏了头,隔着手心吻上了他的唇,熟悉的温柔眉眼近在咫尺,眼眸合着,眼睫微颤。 犹如蜻蜓点水,轻轻一碰,再分开时,盛意的手僵在半空中,尾指无意识勾了勾。 “怎么现在这么容易走神。”梁听叙轻声道,松开捂着凉皮眼睛的手。 凉皮连着喵了好几声,似乎在对梁听叙捂眼睛的行为表达强烈的不满。 梁听叙揉了揉凉皮,道:“少儿不宜,你不能看。” 盛意内心顿时炸了。 你也知道少儿不宜啊! 说起话来却磕磕绊绊:“你、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就……” 他们这才重新见面不到一周! “你果然在玩我。” 不到一周就手心吻,一周了不得来个法式浪漫深吻,这么熟练,不知道养过多少鱼了。 “你忘了吗,是你的要求。”梁听叙淡淡说出一句话,传入他的耳朵,疯狂回响。 盛意都快把幼稚园说过的话回顾一遍了,仍旧没想起来他什么时候提过这么不要脸的要求。 “你别诓我,我没说过。”人一急就很忙,盛意又是收拾沙发又是整理抽屉,最后,拿起桌上已经有些冷了的姜汤喝了一大口,鼓着脸颊看着梁听叙动作。 梁听叙没说什么,把凉皮抱到怀里,掏出手机翻找相册,面不改色地念了起来:“致,梁听叙,如果我们有机会再见面,你可不可以把你昨晚欠我的吻,补偿给我。” 熟悉的记忆在脑海里搅动,盛意想起,是梁听叙临走前,在机场最后一面,他塞到梁听叙口袋里的纸条。 纸条是他匆匆忙忙写的,在那前一天,他们协商无果,梁听叙连肢体动作都在躲他,他吻上去的时候,梁听叙偏过头躲开了。 那时候是真一点也不管现在的死活。 盛意脸颊发烫,从梁听叙手里夺过手机,当机立断删了个干净。 “多久之前的事了,不用那么认真。”盛意晃了晃手,余光里,梁听叙一直看着他。 “我看你写得很认真,刚刚的吻还不是很正式,还是重新——” “不用了,我得去洗澡了,你随意。” 盛意说完放下手机,撒腿就要跑,又突然想起什么,挪了回来,凑到梁听叙跟前——他本来还需要和梁听叙解释当年退学的事,但刚刚他和徐文彬说的时候,梁听叙正通着电话,肯定也听到了。 “虽然你刚刚在电话里应该也听到了,但我还是想当面和你说,当年你退学,我的举报并没有生效,不是我害你退的学。” 梁听叙静止了好一会儿,才问他:“不想我讨厌你?” “嗯,”盛意很快点头,“不想被你误会。” 说完盛意又想起什么,伸手捧起梁听叙的脸,低着头喃喃道:“你是真的梁听叙对吧,不是我的幻想。” 梁听叙眼眸微动,伸手握住盛意手背:“真的,我没死。” 两人似乎都被按下了静止键。 凉皮疑惑地“喵”了一声,盛意骤然回神,抽回手,说了句“那就好”便溜进卫生间,瞬间没了影。 梁听叙看着盛意慌慌忙忙跑进去,直至卫生间门重重合上,眼眸也没有收回。 过了好一会,梁听叙断断续续吐了口长气,抱着凉皮弯下了腰。 “真要命。”怎么可能讨厌。 梁听叙将额头靠在沙发边上,抽出一只手来,碰了碰嘴唇,又吞咽了口唾沫,攥紧拳头。 凉皮“喵”了一声,攀着梁听叙的衣服,毫无征兆地舔了舔梁听叙的脸颊。 梁听叙无奈地笑了笑,把凉皮抱起放到一旁,看了看窗外渐停的阵雨,起身准备离开,笑容突然凝固。 茶几底下,放着一封崭新的信封。 上面写着——辞职信。 第10章 别辞职了 周一,盛意顶着俩黑眼圈走进公司,在等电梯时打了无数个哈欠。 昨天他洗完澡出来,梁听叙就已经走了,姜汤是热的,还有一条信息:外面雨停了,我先走了,谢谢你的衣服,等我洗完还你。 雨停得也太快了,盛意打了个哈欠想,又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什么,低头晃晃脑袋,修正想法——肯定是因为他还有问题没问清楚,才觉得雨停太快了。 肯定是的。 今天的桌上一如既往放着两颗糖,柠檬味。 打开电脑,盛意拿起水杯打水,走出门,快到拐角处,突然一个急刹车,往后躲了躲。 梁听叙和他的组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 盛意探头,侧耳倾听。 “梁主管有什么事啊?” “聊聊天,有些问题想做个排查。” “可是现在快九点了,我们组长——” “我发信息和他说明一下就好。”说着,梁听叙拿起手机打字。 盛意一个激灵,慌忙掏出手机来按静音。 不出所料,微信弹出梁听叙发来的消息: –借你几个组员问下问题 –随便 “好了,坐,”梁听叙给他们看记录,招呼他们坐下,“你们组的进度较其他组落后不少,问你们组长,他只说会尽快赶上,所以我来问问你们,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阻碍。” 组员有些扭捏,支支吾吾半天,说不出半句话。 “实话实说就好,有什么抱怨的事也可以和我讲,我不偏袒,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。” “他自己就很拖进度啊。”一个组员说。 “怎么说。” “每次交上去的方案他都不满意,把我们叫过去,又像教新手小白一样,讲得很细致。” “这不是好事吗,帮你们理清思路。” “我们又不需要,拨正思路就够了,他就是觉得我们能力不行,看不起我们。” 盛意紧张地攥着手,指甲已然没入手心。 他现在比较担心他的组员嘴边不把门,把他之前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同梁听叙讲。 “是这样的,”梁听叙抿了抿嘴唇,似乎有些纠结,“我和你们组长之前就认识,他小时候弹钢琴很有天赋,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