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剧情线偏移吗?虞菀菀有点渴,想去端拿杯盏。 桌底手刚抬,腕立刻被攥住。 少年生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腕内侧,莫名像在玩心爱的玩具,痒得她另只手不自觉握拳。 清冽的少年音一并在脑海里响起:“师姐就没想过她会下毒吗?刚才捏碎搭脑的动作,不像警告吗?” 是灵海传音。 合欢宗很多术法都和其他宗门不同,无需灵根,就比如这灵海传音。 只是普通人练起来比修士难,还需要合欢宗修士的辅助。 “没想过。不像。” 那可是小太阳女主诶。虞菀菀回得斩钉截铁。 “师姐倒是挺信任她。” 攻略者,和天选之女。 少年意味不明笑一声,松开手,再懒得管她。 虞菀菀困惑眨眼,伸手再去拿杯盏。端起时,倏忽间被电了下。 啪! 杯盏摔碎桌面。 “抱歉,是我手肘不小心撞到师姐了。”薛祈安先她一步开口,歉然望向白芷。 白芷当然说没关系。 搞砸事的尴尬刚刚涌起,又被他轻描淡写压下。虞菀菀不习惯灵海传音,凑近说:“谢谢哦。” 又是那股甜橙香。 她好喜欢挨这么近。 薛祈安下意识要往右侧躲,右侧却是白芷,他也不想离别人那么近。 “师姐,”薛祈安最后还是没动,抿紧唇,垂眸看那截绿色衣袖压在他膝上,“其实你不用谢我的。” 因为他是她摔杯子的罪魁祸首。 虞菀菀却会错意,以为他是在说“小事不足挂齿”,忍不住拍拍他脑袋。 他真的好乖啊。 过会儿,他们坐上妖管局的飞车。 “我也有事要去乌瓷古镇,顺路送你们吧。”白芷人很热情。 飞车其实就是飞马拉的车,速度略慢阵法,却胜在平稳。 虞菀菀新奇打量窗外蒙蒙白云,很像坐飞机,底下人和房屋都成蚂蚁样的黑点。 恐酒内另有玄机,她已经把“渡江春”上交给妖管局了。 倒突然想起件事。 薛祈安以前来过江春酒肆,知道“渡江春”是黑话。妖族贩卖的事……跟他有关吗? 小说里写后期他运用邪法囚禁妖族魂魄为己所用,却没提这邪法是从何处而来。 酒肆用普通酒坛囚禁妖族,就是邪术。她忍不住抬眸。 “怎么了师姐?” 少年循她目光望来,眸色澄澈,白衣翩翩,干净得好似窗外游云驻留车内。 怎么看都不像大反派啊。虞菀菀选择直接问:“你没碰什么奇怪的东西吧?” 有片云从窗外飘过。他手指勾了勾,有缕白雾有生命般“嗖”一下钻入其中。 “师姐是指?”薛祈安微歪脑袋,眸中悄然带点审视。 他很快弯弯眉眼,像猜到她何有此问:“没有哦,以前是我父亲带我来的。” 白芷坐在他们对面,他们讲话不便插嘴。这时闻言立刻点头: “是的是的,薛家一直也在查这事。多亏长期合作,妖管局才捷报频频。” 这样啊。虞菀菀不再起疑,心里却仍有种说不清的怪异感。 少年从始至终含笑看她,唇边弧度一点不变,就是姜雁回逼他笑的模样。 虞菀菀看了会儿,确信这就是怪异感来由。 “薛祈安。”蓦地喊他。 “嗯?” 突然。 极轻一声拍响。 少女柔软温热的双手贴在他两颊,用力往里挤。 薛祈安给她弄懵了。 她胡搅蛮缠的嗓音熟悉响起:“你下次不要这样笑,换一种笑法,我感觉会更加更加好看。” 谁要她感觉了? 耳朵又开始发烫,她碰上来时,痒也好,别扭也好都不是他能控制的。 回过神,他难得生几分火气。 怎么这么喜欢靠近又动手? 等她终于揉完了,薛祈安脸和耳朵都红透彻,相当火大说: “师姐,伸手。” “干什么?” 虞菀菀直觉有诈。可他顶着这张脸这神情…… 可恶。 她薄弱的意志力。 虞菀菀伸手了。 下一瞬,强横磅礴的气息如劲雷般一头扎进她的灵海。 那里生长片小苍兰。 他的气息似旷野山风般穿行于小苍兰之间的缝隙,再像蛇一样缠绕缚紧。 虞菀菀身体一颤,腿忽地发软,灵魂深处似乎都在战栗。 “她、她怎么了?”白芷看着少年毫不意外地接住她, “没事。” 薛祈安明显不欲同她多说,连笑意都懒得挂。 灵气交互是很难受的事,尤其双方灵海强弱悬殊过大。他现在没有灵气,但……估计也大差不差,反正要让她不舒服。 这就受不住了?他都还没想她痛呢。薛祈安垂睫揪了揪少女柔顺的发梢。 真娇气。 / 虞菀菀睁开眼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床榻上。床顶蛀虫,床帷破洞,环境相当恶劣。 她试着坐直,四肢却如有无形锁链般牢牢箍紧,动弹不得。 门“吱呀”打开。 一股混着血腥味的寒凉冷香涌入,隐约熟悉。 眼珠悄悄转过去,然后瞳孔一缩,她看见了道最不该出现在这的身影。 薛祈安。 比上次见到的大两三岁。 他面白如纸,跌跌撞撞走回房内,淌了一地血水。竹青衣袍染成血色,腰腹衣裳也破裂,露出道近乎腕宽的撕裂伤。 虞菀菀一下明白她又进入薛祈安的灵海里,是因为刚才他那样凑巧……灵力交互? 这是他的过去。 虞菀菀笑意淡去,望着面前少年抿紧了唇。 “少主,今日任务完成了。您回去好好歇息。夫人正在等。”门外侍从轻慢说。 和她对视时,少年目光轻微一动,很快移开。 “知道了。” 他似不经意地挡住床榻,阖紧门,声音这时已经又冷又清。 ……他住这儿? 虞菀菀世界观好像都崩塌了。 薛家是仙门百家之首,出了名的富庶。小说里明明写,薛家恨不得将一切好物都奉到薛祈安面前。 结果…… 还有姜雁回上次。 干嘛这样糟蹋小漂亮啊,虞菀菀想揍人。 床榻忽地一陷。 “上次也是你。”少年坐到她身边,圆溜清澈的蓝眸温柔望来。 上次? 思索间,窸窸窣窣声响起,少年当她面毫不避讳褪去上身衣裳,应当是要处理伤口。 “你要我帮你吗?”虞菀菀说这话时确实出于担心,垂眸却忍不住咽口水。 绝了,真绝了。 轮廓分明的八块,连胸肌都有,坐直时腰腹微绷蓄满磅礴野性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