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都生不起来,闷闷说:“是师姐。” “好的师姐。” 他很乖,从善如流,手却饶有趣味地摩挲她方才拍过的地方。 虞菀菀很快想开了:他自己害自己一身伤,没药上,她在这生什么气。 咦。 突然发现灵海里也多出一小潭清泉,生在花丛之间,泛着粼粼波光,她好奇地拨了拨。 “师姐。” 少年立刻发抖,摁住她的手,耳根子微红。 ……灵力交互的原因? 她立刻反应过来,以为之前那股气息就是邬绮长老说薛祈安能调取的少量灵气。 灵力交互完成的标志,就是双方互相在灵海里留了标记。 觑着少年飞颤的乌睫,默然片刻,她感觉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。 蠢蠢欲动。 浑然没反应过来薛祈安的灵海里也有片长花的岛屿。 虞菀菀到底按捺住,掐自己一下说:“我带你去乌瓷古镇走走吧。” 记忆里发生的事没法改变。 不晓得他为什么能看见她,但薛祈安这模样,不像有她参与的那段记忆。 没在那等他,她其实有点儿抱歉。 “……现在?烈日当头?” “嗯。” “师姐,”薛祈安眉心抽动,忍不住说,“你是不是——” 脑子有问题。 这几个字硬生生被憋回去,他改口说:“——饿了。” 虽然屋里明显比较舒服,但抱她时就发现,她的腰太细了,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。 就是再缠金链,长点儿肉也能多缠几圈不是么? “都听师姐的。”少年温声说。 / 出门时,赵田在收拾他那堆碎瓷片,听他们要出去逛的消息,头也不抬:“都可以。” 他们就上街了。 乌瓷古镇有间蛮大的法器铺。虞菀菀进去时满当当,出来时空旷旷。 “客官慢走啊,下次再来。”铺主像看财神爷,亲自送她到门口。 “师姐买什么了?”薛祈安兴趣盎然望向她身侧芥子囊。 “能买的都买了。实力一时半会提不上来,有法器和符箓,至少没那么被动。”虞菀菀解释。 至少,得有个逃命机会吧。 “不过白芷去哪了?”她倒想起其他的问。 “去妖管局汇报工作。” 那和书里一样,刚端走妖贩子窝巢的白芷汇报完工作后,遇见调查妖怪的薛明川。 ……嗯?等等。她不会精挑细选然后一头扎进剧情主线吧? 少女面颊突然有种五彩斑斓的黑,薛祈安看得忍不住笑。 “肯定不可能啦。” 她莫名奇妙说这句话,扯住他一根手指往旁边拽:“这儿,我打听过他们家的老三样很好吃。” 老三样是乌瓷古镇的特色美食。 油墩子、萝卜饼、蟹脚捞粉。 明天是薛祈安的生日,虞菀菀出发前特地给乌瓷古镇做过攻略。 这家食肆是老字号了,人很多,她怕赶上饭点才扯他手往旁走。 走到门口,人声鼎沸间,她脚步骤然一顿,惊愕地看向掌心里那根手指。 他今天给碰了?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,虞菀菀假装不知道,飞速多攥几下。 四舍五入,她个母单和超级大美人牵手啦! 少年投来淡淡一眼,也没管。 食肆里人很多,她和薛祈安等好一会儿,才在靠门的右侧等到个座位。 老三样她每种都点了两份。 “这个是蟹脚捞粉。”她掰开筷子,和那碗漂浮红油的汤粉一起推过去。 “蟹脚?” 他却歪歪脑袋问,眸中罕有的迷茫和困惑。 “就是螃蟹的腿啊。蟹脚捞粉用的都是螯,肉蛮多。” 少年乖巧听着,面上困惑却越甚。 虞菀菀忽地反应过来:“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螃蟹吧?” “听过。” ……那就是没见过也没吃过。 薛家靠江也靠海啊,他到底在过什么日子? “那你多吃点,不够我再请你吃。”虞菀菀把另个装有金黄色矮圆柱的碟子推过去,狠狠怜爱。 “这是油墩子。外边是面糊和葱,里头是豆腐,也很好吃!” 虞菀菀老家也有油墩子。外酥里嫩,面糊炸过的劲道混着豆腐和葱花的鲜美。 刚才付钱时她就馋得流口水。 少年在她期待的目光里,极缓地咬一小口,轻声说:“谢谢师姐。” 又是这副乖巧模样。 “不客气。”虞菀菀嘿嘿一笑,“还有萝卜饼,那个也很好吃。但到我了刚好新开一锅,我过会去拿。” 知道薛祈安肯定不会剥蟹螯,她从自个儿碗里夹一只出来,教他剥。 他学得很快。 混着红油的汤汁从少年指尖滑落,他垂眸专心致志,浓密纤长的乌睫轻颤着。 红白的极致冲击,再配上这张脸,就……很诱人啊。 虞菀菀都不想动筷子,光看他去了。 倏忽间,一道极不舒服的目光望来。 是个侍从着装的青年,端碟萝卜饼,经过他们身边时重重一哼: “听说薛公子前阵子流落风尘啊,以色侍人的感觉如何?也是,您废了灵根也就剩一张脸。” “可把大小姐侍奉好,省得再被像丧家之犬般逐出家门。”他瞥眼虞菀菀讥诮道。 薛祈安眼皮都懒得掀。 身侧却有人听不得这些话,怒声道:“你找抽吗?” 虞菀菀拍案而起:“滚我面前来说。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敢骂你。” 她暴起得太突然,薛祈安都愣了愣,错愕看她这副似要喷火的模样。 倏忽间也分不清她这太真心实意的模样是不是装的。 一提废灵根的事,虞菀菀就想起两次见他小时候,一次挨打一次受伤。 本来就怜爱着呢,听不得这种话。 那侍从正要开口。 虞菀菀又噼里啪啦一段砸下来: “怎么,人家长得漂亮你嫉妒?看看你的脸吧,哦忘记你没有脸了。” “以色侍人,吃个饭你也能想到以色侍人,能把你满是废料的脑浆都摇匀了再过来说话吗?我厌蠢。” 食肆人不少,循声望来,大致也 能从虞菀菀的话里推测是侍从先找麻烦,纷纷对他指指点点。 侍从气得发抖:“大胆,你可知我主子……” “你是小孩子吗?吵个架还要搬出自家主子。”虞菀菀出声打断,故作扭捏,“那我这样说,你家主子不会怪我吧,怪我揭穿事实伤害你脆弱心灵。” “但也没办法,我说话向来如此,如果伤到你了,那你忍着吧。” 虞菀菀语速很快,连着几段话直接将侍从脑袋砸得发懵。她也不管涨红脸站那的人,轻哼坐下。 少年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