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一块。 所以她站这,是连床单都不会?换吗?洁净术也?不会?? 真不愧是大小姐。 他忍不住叹气,使了诀弄干净床单。正要说话时,她先一步把整个床单抽走,明显抗拒他碰。 “你干的。” 虞菀菀说,连目光都带谴责。 “我?” 薛祈安愣了愣,掀起眼皮看她:“床单湿了也?开始能怪我?” “嗯。” 她低头,把床单卷起来。有几缕乌发沾到?水滴,湿漉漉地黏在脖颈,显得整个人都没?精打采。 看了会?儿。 ……那好吧。 少年垂眸,乖乖顺顺说:“对?不起。” 眼尾红痣被明澄日光一晃,映出几分隐绰颓萎的靡丽。 虞菀菀立刻高兴了。 “没?关系,我原谅你了。”她哼哼说,很快找来新的床单换上。 旧的床单被她洗干净晾在外边。 即使有洁净术,不洗还是觉得有点那什?么。 “师姐。” 她钻进被窝,忽然听见少年喊她。 他抿抿唇,困惑问:“你为什?么还会?不舒服——腹部那儿。” 明明已经疏通灵脉,灵力顺畅。 虞菀菀“喔”一声:“因?为我有点痛经。” “痛经?” “嗯,就是来癸水时会?肚子痛。” 那岂不是每个月都要痛? 薛祈安拧眉,不晓得该说些什?么。 他没?有过这种感觉,腹部似装了个球,沉甸甸下?坠的胀痛感。 和普通一剑捅穿的刺痛还不同,这种痛时间拉得极长,更?像凌迟般一刀刀剐。 为什?么每个月都会?有一次啊? 薛祈安已经自认疼痛阈值比较高了,都不大喜欢这种感觉。 他想了想,坐在床榻边轻轻问:“我能做什?么吗?” 虞菀菀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 薛祈安:“摸腹肌别想。” 虞菀菀向他伸手:“那抱一下?。” 薛祈安:“……” 他抿紧唇,面?无表情看她。 “这就是你的不对?了。”虞菀菀哼哼两声,坐起身说,“你欠我一个抱抱。” “……我?” 虞菀菀用力点头,又问:“你有纸笔吗?” 薛祈安不懂她葫芦里?卖什?么药:“桌子上有。” 意思就是他现在没?有。 虞菀菀芥子囊里?其实就有,可她没?说也?没?拿。 “那也?没? 关系。”她仰起脸笑,不着痕迹压住床榻那截茶白衣袖。 虞菀菀:“衣袖借我用用?” 薛祈安颔首。 下?一瞬,他瞳孔微缩,鼻腔涌入股淡淡血腥味。 少女持着薄薄一片冰刃,在自己食指画了一道,艳红血珠汩汩冒出,她也?不在意。 虞菀菀扯过他的袖子,垂眸认认真真说:“刚才我先亲你一下?,记+2。然后我把你推倒,记+3。” “但是你把我推倒,这是-3;你捆我,再-1;你输妖力给我,-1。到?这里?,我们就平了。” “然后你抱我,-2,又对?我那什?么,那个反正你不懂我们就不记了。” 每说一句,她就以血在他袖子写一个数字,似于白纸留道具有诡谲美感的花纹。 血誓么? 薛祈安忽然就忍不住笑。 尽管都不懂她计算的规则。 “所以,你欠我一个抱抱。” 虞菀菀松开他的衣袖,严肃说,抬眸却正好看见少年轻笑。 指尖那片冰没?有她灵力维系,一瞬间也?化作水雾,散在他们之间。 水雾有刹那好似遮住他眉眼,如雾里?探花,或是犹抱琵琶半遮面?的不真实美感。 “你笑什?么?”虞菀菀好奇问。 不待他回答,她一抬手。 血迹漂浮,于半空化作朵艳红玫瑰。 刺已经拔光了。 系统惊愕:【宿、宿主,这就是你说的要送他花?】 虞菀菀晃了晃脑袋,笑道:“对?呀,不是花吗?” 她是想送他花。 却是要送这世上最独特的花给世上最漂亮的人。 要让他记住。 又不能让他完全拥有。 虞菀菀伸手把花递给他,嘿嘿一笑:“送你的,不客气。” 一朵她的血化成的玫瑰花。 薛祈安静静看会?儿,伸手去接。 触碰时,玫瑰花又在他指尖凋零溃败,无数片花瓣落在他身上。 像一场颓萎的春宴。 少女托腮笑吟吟看他,明显对?此一点也?不意外。 最美的东西消失在最美的一刻,才永远会?是最美的。 一瞬的愣神后,薛祈安更?忍不住笑,温和地摇摇头:“没?笑什?么。” 他伸手将少女塞回被子里?,掖实被角:“师姐先睡会?儿。我去烧热水,再给你弄点吃的。” 衣摆皱褶间的秾艳花瓣仍鲜艳欲滴。 他看着,由衷喟叹:“只是觉得,能遇见师姐真是太好了。” 能是她来攻略他实在是太有趣了。 他一定会?无数次庆幸,没?有在第一次见面?就杀掉她。 / 前往浮屠秘境的日子在即。 虞菀菀去藏书阁借了不少书,也?问过长老们,能收集到?的秘境信息几乎都收集个遍。 她坐在桌前,用朱笔将纸上那株紫色的藤萝植物圈了个圈。 紫浮萝,古药草一种,只生长在浮屠秘境,理论上具有修补破碎筋脉的效用。 她势在必得。 虞菀菀叠起整理好信息的纸张,小心翼翼地揣入芥子囊内。 系统已经养成习惯,正午就和她汇报:【今日小薛的好感值还是61。】 “哦。”虞菀菀冷漠脸。 已经习惯了,半月来他的好感值真如泰山般纹丝不动?。 哪天?动?了才让她奇怪。 她很会?宽慰自己:兴许薛祈安不是大多数人,61已经很高了呢? 如果?忽略它?几乎不会?动?的话。 虞菀菀拿过桌子旁那个做工粗糙的木头人,巴掌大,毛刺都没?削净。 是她亲手雕的。 桌子底还有一箩筐,虞菀菀依次在桌面?排开。 见过涂郦的傀儡后,她也?主动?向邬绮长老学来基础的傀儡术。 傀儡被她灵力凝成的线牵动?,僵尸一样移动?。松开线后,走没?几步,忽地“噗通”栽在她掌心里?。 虞菀菀忍不住笑,赶紧给木头小人揉脑袋。 门正好“吱呀”被打开。 少年困惑:“你一个人也?能笑——” 话语戛然而止,他瞧眼桌面?那堆木头小人,轻蹙眉,半晌才轻轻的: “你为什?么要弄这么多木头傀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