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愿意进去跟他谈话。 连家门都不愿让他进。 姜父拧开门,看到了门外沉默伫立的黑色风衣青年。 他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模样,甚至个头比姜父还要高上不少,剪裁合体的风衣上落着点雪,但依稀还能看到以前小时候的模样。 陆黎见大门开了后,下意识往前了一步,但又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姜父看着面前人,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脸色,但还是神色复杂道:“你要是来找乖乖的话,那不用找了。” “回去吧。” 姜父顿了顿,又道:“他跟奶奶回了老家,你不用等了。” 陆黎抬头,刚想说话就被姜父打断道:“你们的事乖乖都已经和我说了。” 他像是有点犹豫,但还是道:“Arno。” “有些话叔叔想跟你说,希望你不要介意。” 陆黎舔了舔干裂的唇,哑着嗓子道:“姜叔您说。” 姜父低声道:“你跟乖乖年纪都还小,又是从小一起长大,在青春期很容易对彼此产生一些不一样的看法。” “那不一定是爱情。” “姜叔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。” “最重要的是,即使真正是爱情,但是乖乖还是和你不一样。” 他神色复杂,叹了口气道:“乖乖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,他只是就是一个普通人。” 陆家的大少爷有太多选择,身边也有太多诱惑。 十八岁的陆黎能够固守本心,但经历过权利旋涡沉浮后,二十八岁的陆黎还如同十八岁的陆黎一样吗?三十八岁的陆黎呢? 陆家的掌权人会不结婚生孩子吗? 沉默的陆黎想要开口,但面前的姜父却不愿再听,他望着面前人低声道:“Arno,也算是姜叔拜托你了。” “回去好好想一想吧。” “或者这段时间你们彼此都冷静一下。” “彼此都想清楚了再来。” 十七十八岁的少年满腔热血不成熟,他们这些做大人的不能不成熟。 说完,姜父就把门给关上。 窗外纷纷扬扬落着雪粒,外头长长的影子沉默伫立着,好一会才消失。 从窗户外看着外头的影子消失,姜父松了口气。 毕竟他也担心外头的陆黎一直站着不走。 客厅里的挂钟嘀嗒嘀嗒走着,姜父去姜宜房间看了一眼,发现吃了药的姜宜睡得很沉。 他轻手轻脚地出去,顺带把姜宜房间的小夜灯也关了,随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 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越来越大,昏黄路灯灯罩上笼了厚厚一层雪。 晚上十一点多,穿着睡衣的姜父起床去客厅接水,路过阳台的时候瞧见了阳台的窗没关紧,便拿着水杯去关窗。 但走进后,姜父却看见了右侧的一道影子投在地上。 那道影子比较短,要走近靠着窗户才能看到,倘若只是站在门前,是万万看不到的。 姜父迟疑地拧开门,却在下一秒差点被吓得心脏跳出来,几个小时前的一幕重新上演,甚至一个比一个吓人。 门前的金发男生跪在地上,半垂着眼,背脊很直,不知跪了多久,大衣上积雪厚厚一层,手骨冻得通红,呵出的气都没了热度,唇色也淡得厉害。 -------------------- 作者有话要说: 来辣来辣 第92章 深夜的寒风翻卷着雪粒, 纷纷扬扬往敞开的大门里飞。 冰天雪地里,黑色风衣的男生肩上落满了厚厚的雪。 似乎是听到开门的动静,一动不动沉默跪在地上的金发男生很慢地抬起了头,手骨冻得通红。 他跪在地上, 伸手去扶着门, 又张了张几次唇,才沙哑着声音疲惫道:“姜叔。” “我想跟您谈谈行吗?” 表以真心的话谁都会说。 人心又不能剖出来给旁人看。 所以纵使说上千句保证万句喜欢, 万千措辞, 都抵消不了一个父亲对这段关系的猜忌怀疑和忧虑。 于是他用了最蠢但也是最快的方法让面前的父亲相信。 他对喜欢的人,真真切切有一颗真心。 不是一时兴起, 更不是觉得新奇玩玩而已。 陆黎没想过跪在雪地里三个多小时能让姜父把姜宜交给他。 他也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姜父同意这段关系。 他只是想用这三个多小时给自己求一张入场的资格卷码。 一张让一个父亲相信他对待这段感情忠诚的入场卷码。 ——— 客厅的暖气开得很足, 穿着睡衣的姜父望着面前的陆黎, 他恨铁不成钢道:“赶紧去洗个澡。” “你们这些孩子啊……” “怎么一个二个都那么轴……” “还好我出来看了, 要不然你是不是要跪到明天?” 陆黎站在沙发前, 他摇了摇头哑声道:“不会, 您一般早上四点多起来榨豆浆。” “出来肯定能瞧见我。” “我不用跪到明天的。” 姜父差点没气笑, 他瞪着眼道:“豆浆机早换了!” “现在的豆浆机哪个没有泡豆子的功能?” 现在的他可不用早上四点钟起来榨豆浆! 他推着陆黎道:“赶紧进去洗澡!冻出什么事情来怎么办?” 陆黎动了动眼睫,说自己年年都会去冬泳。 姜父吹胡子瞪眼道:“这能一样吗?” 身体素质再好也不能这样折腾! 陆黎被推着进了浴室。 半个小时后。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长裤的金发男生从浴室里出来。 陆黎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前, 看着姜父神色复杂地望着他。 姜父道:“要不要医院看一看?” 陆黎摇了摇头, 哑着声音说没事。 姜父沉默了一会,然后才无奈道:“Arno,你跟乖乖……” 陆黎声音很轻道:“姜叔,我对乖乖是真心的。” 姜父没话说了。 如果是几个小时以前,他大可以说你们都是十八十九岁的少年,心性还不成熟, 大多数时候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,甚至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一时兴起。 但陆黎足足在外头跪了三个多小时。 姜父叹了一口气道:“Arno, 我相信现在的你对乖乖是真心。” “你们现在十八岁,彼此都是最好的年纪,但是二十八岁呢?三十八岁呢?” “你是陆家的大少爷,几年后,你可能就是陆总,身边的人前赴后继,有男有女,一个比一个年轻好看,一个比一个温柔。” “到那时候保不齐你不会心动。” 陆黎站在原地,他道:“不会。” 他望着姜父,一动不动低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