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同事“请着、求着”帮各种忙，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他好，历练他。 这些在职场里太常见了，江意言一次也没有抱怨过，能做的就都做了，每次面对人还都是笑脸相迎，就这样没用多少时间就和大家处好了关系，也就很少被“关照”了。 后来是自己想要越走越高，也就越来约忙了，一天二十四小时，领导或者客户，不论公事私事，只需要一个电话，他随叫随到。 今天睁眼的时候，虽然头是疼的，但他感觉特别清醒，不像之前因为睡眠不够，起床后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，需要不少时间来调整状态。 可是江意言记得机票订的是一早的，这么一来的话，他岂不是睡过头了！ 江意言望着周围的环境，接着又惊恐地发现这根本不是他的房间，虽然酒店的格局和布置都是差不多的，但好歹住了那么多天，每个人对自己长时间所处的环境总是有一定的熟悉感。 不是他自己房间的话， 那就一定是贺子寄的， 昨天的事情除了他在贺子寄的怀里睡着了外，后面发生什么了，他为什么在这里，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。 完了完了，他不仅睡过头了，还不知道做了什么霸占了贺子寄的房间。 江意言立刻就从床上弹了起来，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，鞋也来不及穿，下了床就往外走去。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以来跟着贺子寄出差的待遇就这么好，还是助理弄错了，连带给他定的也是套房。 一出房间，江意言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贺子寄，他正准备拆开自己手腕上的纱布，茶几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样药膏，应该是要换药了。 见他还在，江意言立马松了口气。 同一时间，听到脚步声的贺子寄抬眼朝他看过来，并不着痕迹地把受伤的那只手藏到了身后。 他面色隐隐泛着白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，因着昨天发生的事情，江意言开口时难得结巴了，“那个，我，我是不是睡过了？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就是喝多了。”想着贺子寄似乎并不喜欢自己昨晚的行为，他又急忙道：“但我并不是每次都喝这么多的，我现在已经很少喝酒了……” 江意言头发都炸毛了，东一缕西一缕地翘着，跟鸟窝没什么两样，那是昨晚非要用脑袋在他怀里乱拱的后果。 盯着江意言看了几秒后，贺子寄低垂了眉眼，“我有事情要办，票改签到晚上了。” 他语调平平，江意言没听出来他是否有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，再者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出差，这几天里除了公事，贺子寄也没见什么朋友，能有事情？ 不过这属于私事，他没有资格过问，而且他这一觉睡到现在，也不敢多问，现在这样恰好算他逃过一劫。 江意言笑眯眯地朝着走过去，殷勤道：“你是要换药吗？我来帮你啊。”顿了顿，他把上次强忍着没问出来的话说了出来，“还有啊，我之前就想问了，你手怎么了？那天去你家的时候，我看还好好的。” “不用了。”在江意言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药膏的时候，贺子寄贺子寄率先把一旁的胃药塞进了他的手里，“我自己来，晚上就回去了，你把行李收拾一下吧。” 虽然贺子寄昨晚抱了他，话里不再夹枪带棒，但明显仍旧是抗拒他的，为了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，还是保持点距离好。 江意言没再坚持：“好，那我先回去洗漱，然后把东西收拾一下。” 贺子寄“嗯”了一声，没再说话。 江意言便紧抓着手里的药，往外走去，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。 江意言没有回头去看贺子寄，努力调动着自己的情绪，用轻松的语气道：“昨晚我喝多了，都不记得了，如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意。还有以前的事情，你说你都忘了。”他笑了一下，“的确不是什么值得铭记的事情，那就当彼此是刚熟悉的陌生人吧，一切重新来。” 关门声想起，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，只留下贺子寄一个人，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，没有任何动作，如同一个雕塑。 不记得了。 就当彼此是刚熟悉的陌生人，一切重新来。 久别重逢，看江意言热情丝毫不在乎他恶劣态度的样子，还以为对于以前种种，江意言真的有半分放在心上，却不想在抱着他睡了一晚，占尽了便宜之后居然就说出了这样一番话，把一切都抹杀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贺子寄像是才刚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换药的，抬手要解开另一只手的纱布，偏偏他所做的行为却和设想的完全相反。 贺子寄无意识的、死死地按着自己手腕上受伤的位置，直到纱布完全被血染透也浑然不觉。 第10章 醉酒后醒来不太舒服，也就没什么胃口，江意言回房间洗漱完，把东西都整理好后就捧着那盒胃药坐在沙发上发呆。 他们住的酒店离机场有一段距离，江意言虽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，但想必不会太安分。这是从除了他性格如此外，贺子寄一上车就闭上眼睛开始假寐猜的。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，贺子寄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气神，他微抿着唇，连在睡梦里眉头都是皱着的，像是做噩梦了，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痛苦里。 江意言张了张嘴，想叫醒他，又怕打扰他休息。 犹豫了好一会儿后，江意言最终什么也没有做，就只是怎么盯着他看。 看着看着江意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放到了贺子寄的微启的薄唇上，之后脑子一空，眼神就再也没有挪开过，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。 江意言鬼使神差地抬起手，向贺子寄的嘴唇伸了过去。 他想摸摸，他想知道时隔这么多年，那里是不是还是跟小时候亲下去的感觉一样，一样的柔软。 唇的温度要比手指低不少，就在江意言刚准备把指腹往下压时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乍响，原本已经熟睡的贺子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，迷茫地与他直视着。 四目相对，江意言愣了一秒，贺子寄睡着的时候没什么反应，此刻却如同被触电一般飞快地收回了手。 江意言慌忙背过身，拿起手机快速接听了电话，以此来掩饰尴尬。 一接听，另一边的男孩便问道：“你在哪里？” 江意言：“我在出差，今天就回去了，怎么了？” “我生病了，你回来后来医院陪我好不好？” 江意言皱眉：“我们都分手多长时间了，你不是交新男朋友了吗？生病了不让他陪让我陪，这像话吗？” “他根本就不会照顾人，当初甩我的时候是不是你自己说的，我们还是朋友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你？”男孩半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