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，明显有动了口气的感觉，好像就在特意找他似的。 长发已经剪了，他穿着特制的西装，但稚气未脱，轮廓还未彻底张开，眼神清澈且带着涉世未深的懵懂，所以仍有种迷糊性别的漂亮。 以前觉得贺子寄什么都不明白，那么单纯，没想到也会变得两面三刀。 江意言跟没看到他一般，绕过他便要离开， 贺子寄见他直接忽略了自己，赶紧跟上他的脚步，跑到江意言跟前拦住了他。 江意言不想跟他废话，见此冷冷地道：“让开。” 贺子寄摇摇头，他察觉到江意言情绪不佳，试探着小心翼翼地要去牵江意言的手。 江意言连连后退，嫌恶地看着他：“你有病，别碰我。” 贺子寄的瞳孔一缩，手当即僵在了半空中，无措地看着江意言。 “怎么了，我说错了吗？”压抑了太久的情绪找到了爆发点，江意言在贺子寄受伤的神情里找到了报复感，他知道说什么样的话最伤人。“如果不是你哥，你以为我会对你好，跟你成为朋友吗？他们说得对，你就是有病，你是个怪物、疯子，做什么都离不开人的废物，你就该被关到精神病院去！” 江意言把手提袋里的礼盒拿出来，拿出那只做了好几个日夜，倾注了他所有的心意的小熊，随手扔到了地上，甚至还嫌不够地狠狠往上踩了几脚。“本来想送给你，但仔细想想，你这样根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发疯的怪物根本配不上。” 贺子寄呆呆地望着江意言，全身都在抖，他费劲地张合着嘴巴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但他根本没法开口。或许是因为情绪太激动的缘故，他如同呼吸不过来一般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 贺子寄强忍着种种不适，还努力地扯了个笑出来，讨好地去拉江意言的手，结果就被江意言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：“滚啊。” 江意言再没看他一眼，转身就走。 “……言……言……”身后传开陌生的嗓音，没有语气，生硬得很，不像是在喊人，更像是语文课上努力跟着老师复述出来的。 贺子寄会说话了。 江意言的脚步一顿，但他没回头，在眼泪掉下来的那刻，直接飞跑着离开了。 第47章 再回首往事，对江意言来说跟做了噩梦差不多，特别是一大早起来发现外面下了雨，风掠过树梢传来呼啸声，为冬天的降临正式吹响了号角。 这种天气人特别容易困倦，江意言从柜子里翻出了件加绒的卫衣穿上，这一整天的班上的都恹恹的。 他会在微信上给贺子寄发消息，可这和面对面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。 江意言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。 他从来没有这样想念一个人，并且他们不过才分开一天。 比起江意言一大堆的信息，贺子寄就冷淡多了，消息总是隔很久才回，忙得好像一刻也不能歇似的。 今天加班，江意言到家已经九点了。晚餐仍旧是点的外卖，吃完后把家里简单收拾一下，再洗个澡便十点多了。 已经不早了，但江意言没有一点睡意，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，下午给贺子寄发的消息居然到现在都没回。 江意言打开电视，随便选了个正在热播的综艺，从冰箱里拿了几瓶酒，坐在沙发上便开始看了起来。 第二天还要上班，江意言没敢多喝，感觉有点微醺了，他倒在沙发上，裹着毯子，上下眼皮开始打架。耳边是电视里嘉宾们的大笑声，倒也不觉得吵，热热闹闹的，对于现在没人关心的他来说还挺好。 不知道刚合上眼，还是睡了一会儿了，江意言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开门声，有钥匙的就只有他和贺子寄，他认为自己八成是幻听了，也就没动。下一秒，有光落在了眼皮上，江意言明显感觉到周围都变亮了。 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，光线刚进去瞳孔的时候让他有些不适，等完全适应，看清眼前站着的人之后，他直接呆住了。 贺子寄没想到江意言会直接睡在了客厅这才开了灯，此刻看着茶几上的酒瓶雨烟灰缸里交叠在一起的烟头，他不由地皱了皱眉。 “你，你怎么回来了……”江意言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，他赶紧从沙发上起来，手忙脚乱地去收拾桌上的东西，“我，我马上收拾。” 他习惯了自己是感觉不到的，可贺子寄一出现，他原本的嗅觉就回来了，立刻就闻到了房间里刺鼻的烟草味。 说完也没顾得上贺子寄是什么反应，跟掩盖罪证一般，江意言把桌上的空酒瓶和烟灰缸里的烟头全扔到了垃圾桶里，最后急匆匆地跑去开窗透气，结果因为太慌乱，一个不注意大腿直接撞在了路边的椅子上。 “嘶。”江意言倒吸了口凉气，咬牙缓缓蹲下了身。 贺子寄全程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见状自己走过去开了窗，让风灌进来，接着走向疼得龇牙咧嘴的江意言，一手绕过他脊背，一手穿过膝弯把他抱了起来。 贺子寄淡淡道：“慌什么？” 整个人腾空而起，虽然这不是贺子寄第一次抱他，但江意言还是有点感慨。贺子寄已经长这么大了，上次还能一边开门，一边单手抱着他。 贺子寄把江意言抱回了房间，放到床上坐好，他的话里听不出喜怒：“我看你一个人在家里过得也挺好。” 说什么想他了，他不眠不休地把工作提前完成回来了，江意言却跟如临大敌一般，没有一点因为提前看到他的高兴的模样。 “我想你了，给你发消息你也不理我，我就抽了几根烟，喝了点儿酒。”江意言低着头，怕会看到贺子寄冷漠的表情，他闷闷道：“我都撞到了，你也不关心我，我好痛啊。” 他很少会展露出脆弱的一面。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总想起过去的事情，哪怕贺子寄只离开了一天，也莫名其妙给了江意言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。 “那怎么办？”贺子寄的声音是惯有的冷淡，但在此刻夹杂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，他在江意言面前蹲下身，单膝跪地，“我给你吹吹？” 吹吹。 江意言嘟囔道：“怎么跟哄小孩……” 还没说完的话哽住了，因为贺子寄直接掰开了他原本并拢在一起的腿。 江意言有个习惯，那就是一年四季，不论冷暖，穿睡衣都只穿短袖短裤，他觉得长款的束手束脚，在家里就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，所以这么一来直接就看到了他大腿内侧那一块青紫的地方。 贺子寄微微倾身，脑袋向着江意言的腿根靠近，他一脸的单纯和认真，似乎没有察觉到半点的不对，偏偏江意言越看越觉得这个姿势奇怪。 气息落在腿上是冷的，因着脑海里的那点黄色废料，江意言起了一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