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嘴巴忘记了。” 柏然整个人被定住,身体微微发抖,眼神心虚乱瞟。 谢桑榆却没看到,他正低着头,用手沾唇彩盘的一块颜色:“我没有多余的唇刷,只能用手了,你不介意吧?” 柏然清清嗓子,强作镇定:“给我用你的唇刷我才会介意。” 谢桑榆笑笑,重新抬起头看着柏然的脸。 谢桑榆的脸距离柏然不过二十公分,视线微微低垂着。柏然看不到自己的嘴唇,却能看到谢桑榆的目光正落在那里。 柏然感觉到谢桑榆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嘴唇上,轻轻滑蹭着。二者相触的地方升起一种奇异的酥痒,从柔软的下唇一路袭上心尖,拨弄着那处细小又敏感的神经。 柏然的太阳穴重重跳了两下,莫名有了种想要咬住那截手指的冲动。 鞋子里的脚趾紧紧蜷住,不动声色地竭力忍着。 “好了!” 谢桑榆收回手指的时候,柏然额上已经有了微微的汗意。 “你要照镜子看看吗?”谢桑榆打开气垫盒,把有镜子的内面转向柏然。 柏然稍稍别开脑袋:“不用了,我知道我长什么样子。” 谢桑榆低声“哦”了一下,开始面前的化妆品。 柏然用力闭了闭眼睛,这才勉强能松一口气。皮鞋里的脚趾已经蜷到快要抽筋,柏然悄悄活动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站起来。 萨曼莎从化妆室门口探出头:“各位,还有五分钟就上台了,想去洗手间就现在去,不去就到台口准备上场。大家OK了吗?” “马上就好!”杰西卡抱上自己的衣服,小跑去布帘里换。 上台前还要戴耳返,谢桑榆从沙发上站起来:“我跟柏然先过去吧,我俩OK了。” “你先走吧,”柏然朝后退了半步:“我去下洗手间。” 谢桑榆抬了抬眉毛,像是想说什么;但最终还是抿住了嘴唇,只是点了点头。 柏然在说谎,他知道,谢桑榆也知道。 明明在化妆间里干等了近一个小时,临上场五分钟了才说要去洗手间,显然也不是真的想去。 谢桑榆为什么没问他呢?他那么敏锐,莫非已经猜到了原因吗? 柏然心烦得厉害,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,呼吸粗重。 是他自己的问题吗? 可是,像这样被人揉蹭嘴唇,就算不是异性,心情也很难毫无波澜吧?这是生刺激,不管实施刺激的人是谁,按说都会产生相同的效果吧…… 柏然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轻轻抬手,缓缓地用手指蹭过自己的下唇—— “你在干嘛?” 柏然扭头,丹尼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,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他:“那边已经在催了。” 柏然立刻直起身:“我……我唇彩涂超出去了,擦掉一点。” 【作者有话说】 飞机延误了,飞速连上WiFi飞速更新,已经这么晚了。。。 第51章 8.欢呼、汗珠和真丝衬衫 开场时间到了,成员们在暗蓝色的灯光里依次上台。台下骤然掌声雷动,尖啸的欢呼声此起彼伏。 柏然很惊讶,惊讶到甚至有些手足无措。 此刻传进他耳朵里的掌声,比他此前经历过的所有演出都要热烈,以至于他完全无法想象此时台下有多少人。 其他成员则相对镇定得多,彼此对视过,谢桑榆率先开始弹奏。 清亮的钢琴声响起,台下很快安静;辛西娅的人声和杰西卡的军鼓随后加入,旋律中的能量逐层递进、节奏清晰—— 正是去年柏然为了跟谢桑榆比赛,在一周内写出来的编曲。 当时辛西娅说的“可以用作巡演开场”,在半年后的今晚,如约成为了现实。 柏然低下头扫弦,明亮热烈的吉他声如利刃破风,在拥挤的场馆中触壁回弹、激烈震荡。心跳合上底鼓的节拍,暖意从胸腔升腾至眼角。 一切劳碌、一切辛苦,全在这个瞬间,随着台上的音乐和台下的呼喊悉数融化了,变成了一种酸楚又幸福的满足感。 五颗心脏正同频跳动,共同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倾注所有力量,建造一个只存在一首歌时间的乌托邦。一首歌结束,柏然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。 “大家晚上好!我们是Cynchro!”辛西娅抬起手掌朝台下挥舞。 欢呼声瞬间高起,Livehouse里的光渐渐变亮,映亮台下观众们的脸。 柏然低头看着,脑中泛起一阵阵梦境似的恍惚。第一排距离舞台甚至不过一米,那些近在咫尺的面孔上,书写着无比直观、无比具象的狂热。柏然不敢相信,这样狂烈的掌声竟是为他响起的。 辛西娅依次介绍乐队成员,到柏然的时候,台下的观众全都望着他鼓掌。柏然恍然惊醒,习惯性地伸手弯腰,做了个不算标准的谢幕礼。 “哇……像王子一样呢。”拿着话筒的辛西娅忍不住调侃。 台下一阵闷笑。 柏然自觉做了不合时宜的动作,有些尴尬地抬手摸脖子。 但场内似乎没有人在意,听到辛西娅喊出谢桑榆的名字的时候,观众们又都开始为谢桑榆鼓掌。 几声用中文喊出的“桑榆”冲到台上,谢桑榆听到,也用中文回了“谢谢”;紧接着,做了一个比柏然更标准、更像王子的谢幕礼动作。 这次不仅台下,台上的几人也忍不住笑了,包括柏然。 明明是一件有些丢脸的事情,可第二个人重复一遍,就成了刻意设计的幽默,成了现场灵动可爱的小插曲。 “刚刚这首《As Chocolate》的现场版改编,就是我们的柏然王子的作品哦!”辛西娅笑着朝舞台右手边,柏然和谢桑榆的方向看:“收录在专辑里的是桑榆王子做的。” 台下传来几声“bravo”,又有掌声响起。 柏然扭头,正巧就看到谢桑榆也在朝他看。灯光映在谢桑榆笑意盈盈的眼底,映着他一贯的游刃有余、心照不宣。 柏然的恍惚几乎持续了整场,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乐器上,可手指却还是像在靠肌肉记忆跑动。 最后一首歌演完的时候,柏然全身都像是被汗水浸过一遍。 他记不清具体的流程,记不清演奏的细节;但无数次对视的画面、鼻尖上的汗珠、被汗水黏在脸侧的头发,这些微小的画面像细碎的玻璃碴,带着恰如其分的痛感,悉数烙进柏然的脑海里。 “我们合张影吧!”辛西娅把已经甩塌了的卷发别在耳后,向台口等待的汤姆招手示意。 五人走到舞台中央,杰西卡把自己的牛仔外搭取下来围在辛西娅腰间,大家一起转身蹲下。 头顶的灯变成了温柔的米色,五人的肩膀彼此靠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