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很好。” 摄影师快要幸福到晕厥了,笑着连连摆手:“太过奖了。也是两位镜头感好,配合起来氛围也很好,真的很好拍……” 摄影师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脸颊也红了点:“瞧我,夸人的词汇太贫瘠了。我平常拍摄的时候不怎么夸人,助们都知道的!可因为今天真的……太好了。” 说着,摄影师眼中甚至隐隐泛出了泪光:“今天能跟你们合作,我真的……很开心,很幸福。” 临走前,摄影师主动要了柏然和谢桑榆的邮箱,说就算最后照片没有选用他也会修几张,到时候会把修好的成片发给他们。还说如果年底有机会办个人影展的话,只要他们同意,他可以把这组照片独立成组展出来。 两人跟摄影师道了谢,又合了张影,才回去换衣服。辛西娅和丹尼尔看样子已经走了,化妆间里只剩下辛西娅的东西。 这次安排给乐队的化妆间很大,考虑到成员有男有女,所以特意安排了有两个更衣室的房间。柏然和谢桑榆分别进了两个更衣室,各自换衣服。 柏然解衬衣扣子的时候,脑袋里才逐渐开始回过味来,手指的动作无意识地变慢了些。 原来他喜欢谢桑榆,从第三视角看是那么明显的事情。 更衣室里只有柏然自己,他也不再克制涌上嘴角的笑意,脸颊红扑扑的。可笑着笑着,又忍不住开始担心,如果这么明显的话,这地下恋貌似没多久就会被抓包。到时候萨曼莎肯定会生气,队里其他三个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。 乐队工作会受恋爱关系影响吗?恋爱关系会受乐队工作影响吗?柏然还没想清楚答案,更衣室的门却先被叩响了三声。 “柏然?”门外传来谢桑榆的声音:“我要下楼去了,约了人在楼下咖啡馆聊天。你想先回去也可以,不用特意等我。” 柏然怔了怔,眼睛眨了眨:“哦没事的,我不赶时间,等你一起吧。” 门外的谢桑榆似乎迟疑了一会儿,才又开口:“我也不知道多久能结束,你确定要等?” “嗯。”柏然的语气很确定。 “那好吧。”谢桑榆声音小了点,顿了顿,又补充:“如果你等不下去先走了也没关系,给我发条信息就好,我可以一个人回的。” 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柏然解扣子的动作又快了点,几乎到了火急火燎的程度,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哗哗响。 “好,那我先走了。”谢桑榆的脚步声旋即响起,转瞬就远了。 柏然原本还想说点什么,只好先作罢;飞速地换上自己的衣服,揣好手机,就准备跟过去。 “哎?”辛西娅和萨曼莎这时候正好回来,推门的时候差点跟柏然撞上。 “这么快就收拾好了?”辛西娅上下打量了一下柏然,伸手指了指柏然衣襟前的位置:“不过你的扣子好像扣岔了。” “啊?”柏然慌忙低头,看出不对,立刻上手调整。 “进去再扣啊!”萨曼莎忙将柏然拉回化妆间,把门关上:“正好碰上了,还想问问你和桑榆拍摄的事。摄影师对你俩超级满意,还特意过来给我分享了他的作品。还问你俩愿不愿意接他的个人创作……” 柏然脱身不能,又听萨曼莎讲了很久拍摄的事情,说了好些注意事项和这个摄影师的偏好。好像还叮嘱了些别的事情,但柏然已经着急到额头冒汗,一句也记不住了。 等他终于抓到时机离开,坐电梯下到一楼,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。 一层只有一家咖啡店,一个门连通大堂,另一个门临街,围着茶色的玻璃墙。临街的门边摆了几张室外的桌台,几个客人正围坐着聊天。 柏然在室外找了个空位坐下,眼睛凑近玻璃朝里看。 正巧临近午饭时间,店里人不算少。谢桑榆和方才找进试衣间的女人坐在角落,桌上摆着一份没人动的三明治套餐。 谢桑榆戴着棒球帽,帽檐被压得很低,看不清表情。对面穿黑色套装的女人似乎很难过,没过多久,甚至捂着脸哭了起来。可谢桑榆看上去很平静,平静到几乎有些冷漠,无动于衷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,闭着嘴巴沉默。 过了两分钟,谢桑榆大概只说了两句告别的话,留下两张纸币压在空着的玻璃杯下面,就起身离开了。 “等了很久吗?”谢桑榆走到柏然旁边,双手撑着桌边,俯身朝他温柔地笑。 柏然有些不知所措,余光飞速扫过店里仍在掩面哭泣的人,又看向谢桑榆,摇了摇头:“现在要回宿舍吗?” “嗯。”谢桑榆打开手机准备叫车,恰好看到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开过来,干脆直接伸手拦下,拉开了后排的车门。 柏然也跟上,和谢桑榆一起坐进去。 柏然有种没来由的感觉,似乎谢桑榆方才是在逃跑。 前排的司机不知道BC的具体位置,开了导航,趁等红灯的时候低头研究着。 柏然抬眼看了看车内后视镜,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位置,随后缓缓伸手,将谢桑榆放在膝盖上的手掌牵了起来,转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。 谢桑榆像是在走神,被柏然拉住时轻颤了一下,才转过头,朝柏然淡淡笑了笑。 谢桑榆笑起来向来很好看,像春风和柳叶一样和煦又温柔。可今天,柏然看着这个别无二致的笑容,反而更加不安,担忧和紧张都明晃晃地映在眼睛里。 柏然张了张嘴,顿了顿,又颓然地闭上,继续定定地看着谢桑榆。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沉默了一阵,谢桑榆率先败下阵来,垂头苦笑了一下:“好吧,想问什么?” “我……”柏然似乎仍有些紧张,讲话时嗓底藏着微小的颤抖;他赌前排的司机听不懂中文,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:“我没有什么想问的,我只是很担心你。” “担心我?”谢桑榆饶有兴味地抬了抬眉毛,眼神却已经透出些木然。 “是。”柏然点头,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:“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。要陪着你吗?还是你需要个人空间?你会觉得我很烦吗?会因为在想别的事情却还要应付我,所以很累吗? “你总是什么都不说,就连现在也看上去很自然很正常,虽然我知道不是。 “可我很迟钝,你如果不直接告诉我的话,我猜不到你需要什么;又怕自己会妨碍到你,就更担心了。 “也许我甚至不该说这些话。你会觉得困扰吗?会觉得……” “柏然……”谢桑榆忽地出声打断,眼睫颤抖着。 柏然从未见过谢桑榆如此脆弱可怜的模样,像淋了雨在人屋檐下轻声哀叫的流浪猫。明明只是叫了声自己的名字,柏然听着竟觉得心口一阵刺痛,苦涩漫开了一大片。 谢桑榆把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