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下头:“抱歉,我不得不按照惯例做事。违反公司规则的后果,我也没有能力承担。” Moon不止辛西娅一个女艺人,萨曼莎也不是第一次处这种事。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,甚至是经常发生的。面对危险和不公,大多数时候,艺人只有被动防御的选择;第二天站在台上,还是要心无芥蒂、状态积极地微笑。 最好的情况就是尽早弄清了对方身份,下次就能有所防备。如果有露脸照片,再通过公司渠道公布出去,产生些聊胜于无的震慑罢了。 柏然捏紧了拳头:“不行,不管找不找得到人,对方动机如何,现在辛西娅是实实在在被伤害了。单凭这一点,就已经能形成很充分的报警由。后续如何处舆论是公司的职责,为什么要让成员受委屈、担风险?” 谢桑榆也附和:“对啊,我们每次演出公司都是会抽成的,这笔钱总不能是白给的吧?” 汤姆也弱弱地开口:“萨曼莎,本来我也想帮你说话的,但……我觉得他们说得更有道。” 萨曼莎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各位,我们现在是在巡演途中,哪里会有时间处报警的问题?就算我们今天真的去报警,去做了笔录,那后续跟进谁来做?我们的行程已经很紧了。还有那些订好的交通和住宿怎么办?之后的场次还演不演? “另外,今天萨曼莎的演出服装本来就露了腿,站得离舞台边也很近。那么多观众都在台下挥手,对方说自己是太激动了才不小心碰到,非常容易。而辛西娅却要一次又一次被推出来,一遍又一遍回忆、重复今晚的情况,这对她来讲是好事吗?” 化妆间里又安静下来。 大家再激动再愤怒,也都不是当事人,没法代替辛西娅做决定。 辛西娅仍旧在哭,纸巾扔了一张又一张,呼吸抽搐着,甚至说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。 进乐队以来,辛西娅在大家面前从来都是平和的、稳定的;面对压力和困难时坚韧又强势。那么多掌声是因她而起的,那么多喜爱是为她而来的。她向来夺目、耀眼。 从来都是她在张开羽翼保护乐队发展,似乎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她的可靠和强大。直到今晚大家才意识到,原来辛西娅也会受伤,会难过到这种程度,也会脆弱得像个小孩子,会恐惧到泣不成声,会哭得如此狼狈。 萨曼莎听得心颤,咬了咬牙:“算了,不就是报警吗?辛西娅,只要你说你想报警,要追责,我连夜帮你去弄!公司那边我去交涉,最大不过是我丢份工作,有什么的?反正这公司我早就看不惯了!” 丹尼尔也说:“对,你别害怕,去警局做笔录的时候我陪着你。” 辛西娅的后背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,不同于之前抽噎时的颤抖,而是很恐惧地,缩着肩膀抖了一下。 哭声停下,辛西娅红着眼睛抬起脸,果断地摇头:“不,不要报警。” 第69章 25.一个晴好的春夜 两年前。 辛西娅的歌手事业如日中天,知名度、专辑收益几乎都以垂直姿态上涨。社交媒体上的粉丝越来越多,线下演出一场比一场火爆,线上的后援站也如同雨后春笋,各种活动物料层出不穷。 裂痕产生于一封表面平平无奇的粉丝信件。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在哪里收到的信,她只记得自己读完后的那个瞬间,心跳快得整个人都要晕过去。 信中毫无疏漏地写出了她近一个月来,每一次公开行程入住的酒店房间号,并且详细列出了她每天晚上熄灯的时间。信封里还附上了几张对方自以为拍得很好的照片,全都精准捕捉到了她近乎走光的瞬间。 辛西娅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团队,报给了公司。自此之后,她每次进到酒店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窗帘。当时的助也会在她进房间之前帮忙检查,去问前台要备用房卡收在团队手里,杜绝一切可能的危险。 或许是对方没了可乘之机,之后的信件也不再提起她的酒店房间,辛西娅也渐渐地快要淡忘这件事。 某次商演结束后,整个团队和主办方一起去了一个派对;回房间时已经十二点,辛西娅很累了,草草卸了妆冲了澡,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。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,天已经亮了。 窗帘拉得很严实,没法判断具体的时间。辛西娅舒展地伸了个懒腰,手却碰到了床上躺着的另一个人。 那是个头发自然卷的男人,鼻子发红,鼓起的脸颊上有一层雀斑。此刻他就侧躺在床上,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辛西娅,朝她无声地笑。 辛西娅吓得身体猛地一颤,从床沿跌下去,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,瞪大双眼剧烈地呼吸。 待她反应过来,她连鞋子都没穿,起身就朝门口飞奔,迅速扭锁开门出去,把那人关在房间里,用后背背死死抵着门板。 里面的男人动作也极快,几乎在辛西娅关门后的下一秒就冲了过来,用力拍门、推门,一遍一遍叫着辛西娅的名字,说他喜欢她。 辛西娅用尽全身力气抵着门,光裸的双脚一遍一遍在地毯上滑开。门内的男人发出怪异的呻吟,浑浊的喘息声像是带着粘液的触手,从她的耳孔直穿入心脏。辛西娅再也忍不住,在门外大声哭叫起来…… 酒店房间里,辛西娅打了个激灵,从可怖的回忆中回过神来,额上已经又冒了一层冷汗。 她去玄关把屋子里所有灯都打开,拧开一瓶柜子上的水,翻出备在包里的药,倒了两颗吞下。 像是终于有了一点力气,辛西娅拿着手机,打开手电筒和摄像功能,从门口到房间,把每一个柜子都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,沙发底、茶几底、床底都没放过。 辛西娅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,即便检查完了一遍,却仍旧没有安心的感觉。像是食草动物天然有对危险的感知,眼下分明一切如常,但她就是有预感,这个空间里危机四伏。 酒店的窗帘很厚重,遮光性很强,是辛西娅住进来后亲手合上的。 她觉得此时窗帘似乎在动,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关了窗户;想要再定睛仔细看时,那窗帘又不再动了。 辛西娅拿着手机的手无端地颤抖起来,呼吸霎时间变得急促,胸腔里的跳动直冲头顶,眼前一阵晕眩。 要去检查的,要去的。 辛西娅这样告诉自己。 可一双脚像是被粘在了地板上一样,连往前迈一小步都很困难。 辛西娅快要被脑海中的不安感逼疯,眼泪几乎是无意识地蓄满了眼眶。她整个人无力地靠上墙壁,用手捂住嘴巴,担心自己的哭声会惊扰窗帘后面的人,只敢闭着眼睛,用鼻子剧烈又无声地呼吸。 笃笃笃。 辛西娅吓了一跳,惊恐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