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的贝斯手主动坐过来,跟他聊起健身话题;柏然被夸得有些飘飘然,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手臂上放,让对方随便摸。 在一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谢桑榆正好瞥见,蓦地一愣,忘了出手势;被对面Side C的鼓手捡了漏,吵着让他选做惩罚…… 没有人再提庆祝演出顺利的事,大家全都沉浸在酒精带来的迷醉中,脸颊泛着驼红,心中是无尽的欢欣畅快。 汤姆都已经睡醒了一觉,看着乱哄哄的包间眨眨眼睛,睡眼惺忪地去问萨曼莎还有多久。其他人这才注意到时间,匆匆收拾准备散场。 两个乐队不住同一家酒店,分别上了车后,萨曼莎打开手机,正好收到对方经纪人发来的派对账单。 对着手机看了好久,萨曼莎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任何信息,没有误会任何表述,才最终开了口: “大家,今晚派对每人转我223美元。我算了算,这么大金额实在入不了公账。” “嗯?”辛西娅蹙眉:“不是他们的派对请我们来玩吗?怎么钱还要我们AA?” 萨曼莎无奈干笑一声:“或许他们的惯例就是这样。也是我们提前没问清楚,早知道不叫那么多酒了。” 柏然没喝太多酒,原本还算清醒;闻言眼前瞬间一黑,脑袋里“嗡嗡”地响起来,心痛得像在滴血,一边转账一边咬牙切齿: “以后这种派对再也别叫我了,我要攒钱回血。” 汤姆更懵:“不是……我只是在里面睡了一觉啊,这也算?” 萨曼莎默默朝他点头,无能为力。 “啊——”汤姆一脸痛苦,为平白无故从口袋里飞走的两百块哀恸。 车后排,杰西卡和谢桑榆仍旧安静地闭着眼睛。看样子是醉得厉害了,已经没什么精力出声说话。 没一会儿就到了酒店,大家依次下车。 杰西卡还好,谢桑榆已经站不稳了;闭着眼睛软软地朝柏然的方向倒下,像一张不受控制的多米诺牌。 柏然连忙伸手接住他,左手揽住谢桑榆的腰,扶着他尽量站直。 谢桑榆仍旧戴着来时的那顶渔夫帽,脑袋靠在柏然肩上,帽檐下露出泛红的嘴唇和鼻尖,不安分地蹭动着。 柏然在车上转钱的时候,酒已经因为心痛而醒了大半;下车后被风一吹,基本就完全醒了。想起去年谢桑榆醉酒时浩浩荡荡的场面,心中难免开始警铃大作。 “放开我……”谢桑榆嘟囔。 柏然已然觉得头皮发麻,没敢出声。 “放开……放开我!”谢桑榆挣扎着,声音大了许多。 乐队其他人全都听到了,好奇地回头朝柏然和谢桑榆的方向看。但谢桑榆说的是中文,他们没能听懂意思。 柏然松了松手臂的力气,也用中文回他,压低了声音:“你安分点。” 谢桑榆冷笑一声,口齿不太清晰地说:“要我安分?某些人可比我不安分多了,衣服随便脱,身子也随便给人摸,还当着我的面。真是轻浮,轻浮!” 柏然脸色霎时一窘,耳朵也隐隐红起来。 乐队其他人更摸不着头脑,用英语问柏然:“他在说什么?” 柏然慌张地动了动嘴,眼神躲闪,简要概括:“没事,他骂我呢。” 围观的几人瞬间了然。 所谓酒后吐真言,谢桑榆的“真言”可不就该是骂柏然的话吗? “他喝多了,你别跟他一般见识……”萨曼莎还很贴心地劝了柏然一句。 柏然点头,正准备说话,谢桑榆又开始了: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故意要我吃醋?” 说着,竟还径自委屈起来:“我最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?哪里冷落你了吗?所以要故意让我难受?还是你就是想看我吃醋的样子?现在你得偿所愿了。” 柏然如芒在背。他明白是他亏,恋爱关系里的人对身体接触要更小心才行,哪还能像他一样,拉着别人的手让别人摸的? 都怪喝多了酒,做起事来根本不过脑子。 “我错了,别难受了好不好?”柏然温声安慰,顺便抬头朝其他人抱歉地笑了笑。 谢桑榆却不依不饶:“不!你要补偿我!” 柏然不想在酒店门口站太久,万一路过一个听得懂中文的人就惨了,连声答应:“好好好,你要什么都行,咱们先回房间去好不好?” 谢桑榆不说话,不同意也不反驳。 柏然试探性地揽着他往前走。谢桑榆依旧低着头,但默默跟上了。 同时,那顶渔夫帽下垂的帽檐下,谢桑榆的唇角悄悄勾了起来。 【作者有话说】 嘿嘿,柏然还不知道不守男德的下场…… 第74章 4.谢桑榆,你骗我 “柏然,你确定你可以?” 临分别前,萨曼莎仍旧不放心,面露担忧:“要不跟汤姆或丹尼尔换一下房间?让你听这么久桑榆骂你的话,感觉有点过分……” 柏然强作镇定,解释:“没事,如果他骂得实在过分,我也会骂回去的。” 听着怎么也不像个说得过去的办法…… 萨曼莎抿嘴沉默了一会儿,见柏然的确没有改口的意思,也不好强迫:“好吧,那……睡个好觉。” “嗯。”柏然点头,伸手把谢桑榆的胳膊抄起来。 两人踉跄着进了房间,房门在身后咔哒关上。 柏然正准备插上房卡,忽然身前一重,身体毫无预料地向后倒去,后背不轻不重地撞在了门板上。 柏然的眼睛瞬间睁大。黑暗里,胸口贴上一片温暖的搏动,一只手伸向他的后腰,倏地抱紧。顷刻之间,两人上半身的每一寸都贴了起来。 湿热的鼻息落在鼻尖和下巴上,微微颤抖着,像是在努力遏制着什么。柏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,心脏没来由地跳得飞快。 外面成员们的声音从一门之隔的走廊传进来,听上去那样近。 “嗯?你们刚有没有听到‘咚’一声?” “好像有,你不说我还以为我听错了。” “什么声音啊?哪里?” “不知道,哪个房间里吧?这层这么多房间……” “不会有什么危险吧?” “……” “就听到一声,应该只是不小心碰到哪了。” 柏然闭了闭眼睛,肩胸的肌肉无意识地绷紧,不敢稍动。 “呵……”身前的人低声笑了,另一只手搭上柏然的肩膀,轻轻地、慢慢地,用指尖从肩膀滑下,蹭掉了半边肩膀上的外套。 微凉的指尖继续摸上手臂的皮肤,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,激出一股直冲人喉咙口的酥痒。 柏然的呼吸愈发不稳,胸口起伏着,嘴唇无意识地朝前追去。 蓦地,在手臂上作乱的手指停了下来,跳到了柏然的掌心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