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一边说:“你们上台的时候,乐队主办方来休息室找我了。今天是音乐节最后一天,他们有个after party,邀请我们演出结束之后一起过去。” “after party?在哪里?”辛西娅率先询问。她两年前也参加过这个音乐节,但完全没有听说过有after party。 萨曼莎其实也很惊喜:“据说只是个小型聚会,包了市区里一家鸡尾酒吧。主办方和投资方办的,客人大多是他们请来看表演的朋友什么的,艺人只邀请了几组。” 杰西卡家里有产业,听完当即就明白了:“大概是主办方的客人里有喜欢我们乐队的,想借此机会接触一下;大概率也有意向跟我们合作,小则一场演出,大则一项代言,都有可能的。” “真的吗?”丹尼尔睁大眼睛,露出了这几天里第一个由衷的笑:“那我们要不要收拾一下,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?” 萨曼莎低头看了眼时间:“我们现在赶回去,大概还能空半小时时间,想冲澡换衣服什么的尽快,半小时后说什么都要出发了。” “不过……对方有说一定要去吗?” 一片激动和欣喜中,谢桑榆的声音显得很小心,担心扫大家的兴。 萨曼莎没说行不行,有些关切地问他:“不想去吗?是出什么事情了?” 谢桑榆笑着摇摇头:“没有,我就是有点累,想回酒店早点休息。” 音乐节演出这么久,谢桑榆从没抱怨过行程太紧,也从来没喊过累;这样说应该是真的撑不住了。萨曼莎也就没多劝:“也行,那桑榆今晚就好好休息,明天中午我们还要飞芝加哥,别累着自己。” 谢桑榆“嗯”了一声,朝萨曼莎点了点头。 车停进酒店的地库,大家快速上电梯回房间,抓紧时间收拾妥当。 谢桑榆推门进来,插上房卡,在玄关将房间所有灯都打开。他并不赶时间,慢吞吞地换下演出服,从行李箱中找出一套舒服的居家服,拿着进了浴室。 温热的水从淋浴头里洒下,谢桑榆闭着眼睛站在水里,不紧不慢地洗脸、洗头发。浴室里水声哗哗,暖雾缭绕,很舒服也很解乏。谢桑榆在里面待了挺久才出来,换上居家服,用毛巾擦干头发,重重倒在松软的床上。 安静地躺了一会儿,谢桑榆翻身滚了一圈,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,拨了客房服务的号码。 “您好?” “你好,现在可以叫东西吃吗?” “抱歉,我们几个餐厅已经结束营业了,目前没有办法提供正餐。但现在24小时自助食物吧还开着,您需要什么,我可以帮您问问有没有。” “我……”谢桑榆顿了一下,才说:“我想要一块蛋糕,什么蛋糕都可以。没有蛋糕的话,类似的小甜品也行,马卡龙什么的。” 对面当即说:“蛋糕这些我们糕饼房是有的,但需要告诉您的是,这个时候剩下的都是我们今天白天烘焙的。我们酒店不售卖隔夜的甜品,所以……” 谢桑榆忙说:“为难的话就算了吧,没关系的。” 对面的员工愣了一下,赶忙解释:“先生您别误会,我的意思是,这个时候糕饼房的蛋糕不会售卖,但您需要可以送给您;如果您不介意放得有点久了的话……” 谢桑榆笑了笑:“不介意,那麻烦了。” 电话那头的员工又确认了一下谢桑榆的房间号,问了他有没有忌口和食物过敏;大概十分钟后,就有人按响了门铃。 谢桑榆打开门,门口站着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,上了点年纪的印度裔阿姨。阿姨手中的托盘上放了四个碟子,里面分别是拿破仑蛋糕,芝士蛋糕、巧克力蛋糕和蓝莓水果蛋糕。 谢桑榆没想到糕饼房会送这么多上来,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 “先生,”门口的阿姨朝他很和善地笑着:“今天是你的生日吗?” 谢桑榆微怔,随即略微僵硬地点了点头。 阿姨仍旧笑着,并没有因为他用酒店剩下的蛋糕庆生而惊奇,也没有表露出丝毫怜悯;她只是说:“那太好了!我正好找到了几根蜡烛,就和蛋糕一起送上来了。祝你生日快乐!” 谢桑榆很惊喜,笑着接过托盘道谢。 他身份证上的生日和真实的生日不是一天,他没想到酒店会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。 就连成员们也都不知道。谢桑榆本来想演出结束后说的,顺便请大家一起吃宵夜;可一下台萨曼莎就说了after party的事,谢桑榆想开口也没了机会。 比起他的生日,今天显然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——比如凌晨的彩排,比如晚上的演出,比如演出结束后的after party。 不过也无所谓,谢桑榆经历过了不少独自一人的生日,早就习惯了,并没觉得多伤心。 他关掉了房间的灯,端着一托盘的蛋糕,走去房间延伸出去的露台坐下。 露台上有一个很小的铁艺圆桌,正对着哈德逊河。河水涌动的声音夹着风声迎面扑来,带着些许湿意;岸边的楼房亮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的灯,时不时有或大或小的游船沿河开过。 谢桑榆划燃一根火柴点燃蜡烛,但或许是蜡烛保存不当受了潮,那点火焰简直小得可怜;还没等谢桑榆把它插稳,就先一步自行熄灭了。 重复了两三次都是这样,谢桑榆一时没了主意,看着那截蜡烛呆住。 直到门口又传来敲门声,谢桑榆才重新眨了眨眼睛,起身过去开门。 “Surprise——”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很大的碗,里面是撒着些许欧芹碎的阳春面,角落还卧着一颗荷包蛋。 热腾腾的水雾里飘着芝麻油的香气,谢桑榆恍惚了一瞬,视线才缓缓朝上抬去。 柏然笑得无比灿烂,眼睛亮晶晶的,端着碗直直看着他,像是知道自己做了让人喜欢的事,笑容里还掺着几分骄傲和得意。 谢桑榆忙给柏然让出空间,让他进来,在后面关上了门。 柏然看到露台椅子上搭着的毛巾,径直走过去准备把碗放下。可露台上的桌子有点小,已经被那个装蛋糕的托盘占了大半。谢桑榆赶忙上前,帮着腾了腾位置,才让柏然端来的那碗面堪堪放下了。 “哇……怎么回事?”柏然拉过另一张椅子,在谢桑榆身边坐下,看着桌上的蛋糕轻轻皱起眉毛:“谁居然比我先行动了?” “酒店糕饼房的阿姨。”谢桑榆朝柏然看去,眼中带着些揶揄:“惜败啊,你只比她晚了五分钟。” 本来只想逗逗他的,没想到柏然竟真的懊恼起来:“真是的,早知道就该再溜快一点了!本来以为过去打个招呼就能回来,但好多人说要一起合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