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 “我的确不讨厌狗,”向然嘴角带笑,回得正儿八经,“但我没时间也没心情养狗。你搁我家,我也就每天给它放点剩菜剩饭,早晚开门让它自己出去溜一圈,然后就听天由命,再多的也管不了了。” 想起向然家的情况,田序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冒失,于是赧然地念了一句“对不起”,随后便用挤兑狗来缓解尴尬:“你瞧你那眼光,还找了一条卷毛狗来配。怎么着,这是准备下一窝花卷啊?” 向然笑了笑,不觉得刚才的玩笑有什么问题,他起身搓着双手问田序:“下午要不要去钓会儿鱼?水退了,鱼口应该比较好。” “下午估计不行。”田序解释道,“我手里有点活儿没做完,过俩小时还得送我妈去医院,估计得晚上回来才有时间了。” “晚上也行。”向然朝掌心哈了一口热气,然后叮嘱田序,“这两天降温了,晚上出来记得多穿点。” 田序已经穿上了棉服,所以没感受到太多的凉意。他扫了一眼向然,发现对方还穿着轻便的卫衣,和几天前的装束没有太大差别,于是反过来叮嘱道:“你也多穿点吧。” 向然闻言,心头一暖,瞬间喜上眉梢,寒意全无,笑着问田序:“大冷天的,要不我捎你回去吧?” 看着向然那个不大丁点儿的小电动车,想象着自己坐上去后两个大男人前胸贴后背的状态,田序别开视线,盯着狗说:“不用了,我还得把狗赶回去呢。” “开车让它后面跟着不就好了。”向然提出解决办法。 “这发情的母狗到处乱跑,才不会乖乖地跟人走。”田序说,“你要是不盯着它,它转脸就去找公狗。” 看着锁在一起的两条狗,向然无力反驳:“不行就先栓几天的。” “这都配上了,估计也没啥用了……”田序叹息道,“回去先拴上再说吧。” 两个人说了告别的话,向然便骑车朝家驶去了。 开出去十几米,他又停下来回头去看田序,发现那人还站在原地,吹着冷风,等着两条一时半会儿分不开的狗。这场面太过滑稽,再一想到田序愁眉不展的表情,向然不禁掏出了手机,打开相机,拉近远景,拍下田序和狗对峙的画面。 存好照片,收起手机,向然的嘴角微微翘起,笑着骑车远去。 第十二章 关于“你什么时候带人姑娘回家来看看”这件事情,家里人问得太勤,田序发现糊弄人不管用,也实在是被问烦了,干脆直接承认:“我回来前就跟人家分手了。” 他本想着借此机会摆脱家人的纠缠,没想到却惹来了新的麻烦。 柒!一’伶五吧_吧五玖伶 事情发生在李秀芳出院的当天,正巧赶上又是这一年的立冬,田文静起早去集市上买了猪肉和一只鸡,准备回家包饺子、炖鸡汤,庆祝她的好姐妹结束在医院阶段的治疗。 这时田序还不觉得事情有异,毕竟按照他母亲与孙婶儿之间的交情,一个月的饭都送了,也不差这一顿庆祝人出院的宴席。 去医院接上了李秀芳,田序正准备直接开车回村,却被田文静告知要先绕道去一下镇上的某个车站,为的是接李秀芳的女儿孙如萱。 田序觉得奇怪,脱口而出一句“她怎么回来了”,因为这一天不年不节,还不是周末,孙如萱想要返乡就意味着她要请假。除非她是轮休制的工作,那一来一回至少折腾两天,想要完成这趟行程,十有八九也得调休或者请假。 “秀芳入院的时候她没来,”田文静说,“如今秀芳出院了,她再不来,这就不合适了吧。” 人家不是在孙婶儿入院的第二天就赶过来了吗?不过是绕个远的事情,田序也没必要为此和田文静较劲。他不再多言,改变行车的方向,决心当一个沉默的司机。 一行人回到村里,两家人聚在了一起。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,桌边是中老年人接连不断的欢声笑语,说的却不是恭喜李秀芳出院,而是两个孩子看起来有多般配。 这时田序才明白这场聚餐的真正目的:安排他与孙如萱进行相亲。 田序不喜欢孙如萱,也不想被安排相亲,他一言不发,安静地当一个干饭的机器,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。 他的沉默却引起了家里人的误会。田文静拽着田序的胳膊,同李秀芳说笑:“我们乐乐就是太内向了,不爱说话,这点倒是和你女儿挺像的。” “可不是嘛!”李秀芳笑着应和,“真要是一个喜静,一个爱闹,搭在一起过日子也费尽。这多好,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凑一起,踏踏实实地把小日子一过,咱们也好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啊。” 田序没搭腔,他也没听见孙如萱说话。两个当事人都默不作声,唯有长辈们聊得起劲,恨不能当即定下婚约,晚上就送二人入洞房。 饭局终了,孙如萱依旧不准备多留。田文静指使田序开车去送孙如萱,田序抿着嘴唇不说话,孙如萱直接婉拒说不用。李秀芳看了调笑她,说萱儿这是在害羞。 田序的想法不重要,孙如萱的拒绝也不管用,最终他还是得开车送人去镇上,为的不是顺从长辈,而是早些摆脱他们的唠叨。 二人一路无言,孙如萱在下车前对田序说:“放心,我不逢年节是不会回家的。” 田序“嗯”了一声,不想再说其他。 孙如萱心领神会,说了一声“谢谢”,不待田序回应,便背着包,下了车。 田序回到家中,告诉田文静已将孙如萱送到车站,随后以“开车累了,想要休息”为由,拒绝聆听母亲的唠叨。 他刚回到西厢房,田福荣便主动找上了门。田序以为老爷子是想出去钓鱼,于是耐心解释道:“我这衣服不防水,您先等我换身衣服的。” “换什么衣服啊,”田福荣坐在炕上,语气不善,“嫌我唾沫星子太多啊。” 田序不解其意:“您不是要去钓鱼吗?” “大冷天的,钓什么鱼。”田福荣瞥了田序一眼,继续阴阳怪气,“你是想冻死我啊?” 田序实在摸不准他家老爷子的脾气,只得闭上嘴巴,悉听尊便。 田福荣盯着田序,眼神锐利,像锁定猎物的老鹰:“咋的,看你那意思,是不满意孙家的闺女啊?” 田序眉头一颤,有些意外,没想到老爷子会来同他说这件事。他不敢去看田福荣的眼睛,因为心虚,也因为畏惧,对于接下来自己要说的谎话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 “那你是啥意思啊?”田福荣问。 田序脱口而出,因为他说的是实话:“就是对她没感觉的意思。” “没感觉……我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到底要啥感觉。”田福荣又问,“你不想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