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屁快放。” 田序被噎得一时语塞,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,不知该看哪里才好。 “没事的话就请回吧。”向然低头看着腿上的小狗,轻轻捏着狗的前爪。 “有事。”田序说着,便抬脚超外屋的小卖部走去,经过门口时又转身叮嘱向然,“你等我一下,别关门!” 田序不说这一句,向然还想不到要关门。他想起身去关门,屁股都离开床面了,人却重新坐了回去:小狗一直在哼唧。他重新坐好后,小狗便不叫了 对,是因为小狗希望他继续坐在床上安抚它,所以向然才坐回去的。 “你还挺懂事的。”向然低下头,用手指挠着小狗的下巴,喃喃自语。 小狗抬着脑袋,闭着眼睛,十分享受向然的爱抚。 “抱歉,让你等久了。”田序重新回到屋里,将一个足有成年人躯干大小的包装盒递到向然面前,“送你的。” 看见比自己大许多的物体,突然向自己冲过来,小狗吓得嗷嗷直叫——用那种似狗非狗的叫声,带着点撒娇求饶的意味,颤抖着身体,躲在向然的臂弯里。 向然见状轻笑,低头调侃小狗:“你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啊。” 田序眉头紧蹙,心说你宁愿跟狗说话,也不愿看我一眼,连假装一下客套都不愿意了?他看狗来气,像吃了酸梨,于是直接用盒子去吓狗,吓得小东西屁滚尿流地爬出向然的臂弯,跌落在床上,躲在向然身后继续冲着田序惨叫连连。 “你吓它做什么!”向然反手摸着身后瑟瑟发抖的小狗,斥责面前无理取闹的田序。 田序不言语,把盒子放在向然腿上,杜绝了小狗再爬回来的可能性。 低头瞥了一眼比狗重很多的盒子,随后向然掀起眼皮瞪着田序,没好气地问:“这是什么?” “给你的礼物。”田序说。 向然冷哼:“无功不受禄。” 田序眉头一颤,莫名其妙地盯着向然:“你怎么了?” 向然端起盒子,递还给田序:“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收下你送的东西。” “怎么就平白无故了?”田序苦笑,“就算是朋友——朋友送朋友生日礼物,难道也不可以吗?” “生日……礼物?”向然讶异地瞪大了眼睛。 “三月二十八日,你的生日,”田序问,“难道是我记错了?” “没错……”向然拿回盒子,讪然地低下了脑袋。 “再过三个小时就是二十九号了,差点错过,”田序笑道,“幸好赶上了。” 向然摩挲着盒子,沉默不语。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。去年生日的时候,他就已经开始在家照顾向嘉安。老头儿当时刚瘫没多久,身体状况还可以,脑子也还算清明,当天咿咿呀呀像小孩学语似的跟向然说了些什么,可惜向然没听懂。如今想来,大概那是向然在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在表达感谢他的降生吧。更早之前的生日,没有伴侣只有性伴侣的向然,自然不会有人帮他庆祝。渐渐地,他也习惯了不过生日,甚至忘记了这天的意义。 “怎么了?”田序担忧地问,“你连生日礼物,都……不愿意收下吗?” 向然摇头:“不。我收下了,谢谢你。” 一时间,两个人都没有了言语。小狗好奇地凑上前,嗅闻刚才吓到自己的大家伙。 “你不拆开看一下吗?”田序问。 “不用了。”盒子上的印花设计走的是抽象风的,大概是描绘了产品的外形,不过向然是通过上方文字知晓里面是台按摩仪的,他抬头看着田序,问的语气很平淡,不冷也不热,“还有事吗?” 腿上放着别人送的礼物,嘴上却说着赶人离开的话,田序再不要脸,也受不住三番五次地冷落。如今虽已进入春季,但气温依旧很低,夜里有时甚至会跌破零点。田序身上还穿着羽绒服,这会儿却被由内及外的寒意冻得牙齿打颤——也可能不是冻得,而是气得。 “到底为什么……” 田序的嗓音很紧,也很涩,像摩擦被拉紧的橡胶手套时发出的声音,听得人头皮发麻、心慌不已。正如田序重复问题一样,向然也重复着之前的回答:“我们分——” “我说过了,”田序打断向然,态度异常坚决,“这个答案我不接受。” 向然冷笑:“你接不接受,都只有这个答案。” “你这叫回答吗?”田序上前一步,居高临下地瞪着向然,“我问你原因,你告诉我结果,还说只有这个答案——我就想听听你的理由是什么,怎么就这么难。” 向然不甘示弱,抬起头,反过来瞪着田序:“你知道了又能怎样?” “嫌犯判刑还要给个说法呢,”田序揶揄道,“怎么,你向法官就这么霸道,连个理由都没有,就直接判人死刑?” 向然还没有说话,他身旁的小狗便抢先替他进行回答——用撒娇式的吠叫,试图恐吓离向然过近,且语气不善的田序。 “你他妈的叫个屁啊!”田序凶了小狗一嗓子,转而奚落向然,“你可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。” 小时候同龄人的羞辱不至于让田序说脏话,向然——或者说是向然养的狗,却能轻易让他破防。他毫无保留,把自己好或者不好、讨喜或者惹人嫌的一面全都展示给向然看,因为向然是他的情人,是除了生下他的母亲之外,当下唯一一个可以包容他的人。向然却残忍地辜负了田序的诚心。 既然知道了也不能怎样,又何必一直瞒着田序?向然想:至少让他死个痛快,这样也算我仁至义尽了。 田序的眼尾下垂,没有表情的时候,看起来也十分忧郁,像现在这样怒目圆睁的话,除了恼怒,还会产生些许让人误解的委屈。在羞愧之余,向然更多的想法竟是再多欺负他一下,让眼泪顺着他的眼尾自然地垂落。 向然垂眸,掐断自己变态的想法,他深吸一口气,用反问的句式,回答田序的问题:“难道你打算和我不清不楚地混一辈子吗?” 第三十九章 田序蹙眉:“这就是你的理由?” 向然轻轻点头:“对。” “怎么就‘不清不楚’了?”田序问,“咱们难道不是心意相通、互相爱慕吗?” 太过肉麻的说法,之前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的时候,向然都听不得这么缠绵的情话;如今两个人闹成这样了,田序却还用这样的描述,除了羞臊,向然更多的感受便是窘迫。他无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只能闪烁其词地进行辩解:“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田序很想知道后面那个问题的答案,但是他知道前面那个问题更加重要。 向然叹了一口气,搬出那套被田序嫌弃的陈词滥调:“我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