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屁颠屁颠地朝里屋跑来。 小狗进来后,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冲着田序吠叫不止。田序懒得搭理它,关上房门,直勾勾地看着向然。 过于露骨的目光,看得向然十分不自在。他坐在床边,别开视线,不耐烦地问田序:“你还有什么事?” 田序叹了一口气,收回视线,走到床尾,拿起向然的衣服,递给正在逃避与他目光相接的胆小鬼:“先把衣服穿上,别着凉了。” 多余的关心,但也让向然心中一暖。他接过衣服,说了一声谢谢,快速穿好后,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:“你找我有事吗?” “我跟家里人坦白了。”田序很平静,仿佛是在讲别人的事情,“现在我被逐出家门,只剩你一个人可以依靠了。” 向然的脑子里爆出一声惊雷,彻底将他吓醒。猛烈跳动的心脏震得他手脚发麻,胸腹生疼,向然用颤抖的声音问田序:“你、你开玩笑呢吧?” “有必要吗?”田序走到柜子前,背靠柜子,保持与昨晚一样的姿势,“你要是不相信,大可去我家转一圈,看我妈她们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。” 向然将信将疑:他认为田序不是这么冲动的人。 “我姥爷那根拐杖可是实心的。”田序说,“就算你能躲开拐杖,拄拐的人因你而高血压发作,昏厥倒地,你认为你能逃得了责任?” “你怎么……”向然皱着眉毛,质疑田序,“你之前明明说过想找一个孝顺的伴侣,如今怎么能做出来这么不孝的事情?” “我是想孝顺他们,”田序说,“可是我实现孝顺的代价,是对一个女人造成伤害——我的确不喜欢女人,但是也有没厌恶到想要残害她们的地步。” 向然驳斥道:“那你也没必要告诉他们你喜欢男人啊!” “我不说我喜欢男人,他们就会一直给我介绍女人,”田序七分冷漠三分无奈地说,“还不如下一剂猛药,让他们彻底死心。”七,一。凌伍吧吧#五\九,零。整理*本文% 向然无法相信,他摇晃着脑袋,起身向门外推着田序:“你现在回去,跟他们道歉,说你是在胡说八道——快去!” 田序猛地转身,抓住向然的手臂:“没用的,他们不会相信的。我一直不结婚,不带女人回家,他们早就有所怀疑了。” “那你还天天过来找我!”向然怒视田序,眼中布满血丝和泪光,“你他妈简直有病!” “我可不是有病吗。”田序将向然拥入怀中,在他耳边低语,“跟你在一起之前,我那儿平静得就像快入土的老头,跟你在一起之后——”他动了动身体,“你骂我两句它都能兴奋成这样。我不天天找你,难道去找我看了就烦的女人吗?” “疯了吧你?天天就他妈的想着那档子破事。”向然试图推开田序,奈何他气得双臂虚浮无力,只能愤恼地待在田序怀里。 “想一想都不行啊?”田序蹭了蹭向然,“我又没做什么……” “你还想做什么!”推不开田序,向然只能用踩他的脚来泄愤,“疯子,真他妈是个疯子!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他妈能这么疯!” 田序一直抱着向然,忍受他的责骂和踩踏,还有他家狗子的吠叫和抓挠,直到向然冷静下来,靠在他的肩膀上,吸着鼻子。 “要我帮你舔干净眼泪吗?”田序逗向然。 “滚。”向然嗓音沙哑,鼻音很重,说出来不像是在咒骂,更像是在娇嗔。 “我滚可以,”田序说,“但是你得跟我一起。” 向然吸了一下鼻子,说得有些委屈:“那你家里人怎么办?” “我会挣很多钱,汇给他们,确保他们不会为用钱而苦恼。”田序对答如流,仿佛早就想好了答案,“也会隔三差五地回来,乞求他们的原谅。” 向然担忧道:“他们要是不原谅你呢?” 田序松开向然,冲着他笑得有些得意:“我家有优良血统。只要持之以恒,早晚能得到他们的谅解。” “什么优良血统?”向然脑子发蒙,田序笑起来又实在好看,搞得他五迷三道,一时间没理解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。 “我妈未婚生下我,为此求了我姥姥、姥爷好多年,”田序说,“最终得到他们的原谅,得以重新踏入田家的大门。我遗传了我妈的血脉,应该也能坚持做到他们原谅我为止。” 向然如梦初醒。小北坳村的人都知道:田家闺女在外面被人搞大了肚子,未婚生下一个孩子,带着拖油瓶不方便赚钱,便把孩子送回了老家,却也因此被逐出家门。此后数年,田家的外孙越长越大,村里人却没再见过田文静的身影。有那嘴欠的调侃田福荣,问他孩子妈去哪儿了,田福荣一概回说早死了。直到田家外孙长成了半大小子,田文静才重新出现在村中。此前说孩子妈早死了的田福荣,也不再说这种狠话,每每被人问起,他便说是孩子父亲死了,我们文静被坑惨了。 没有人知道田家人为什么原谅了田文静,也没有人知道田文静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,他们只把田家闺女未婚生子进而被赶出家门的事情当成笑话,笑完了即可,谁还管它的前因和后果。 这个笑话中受伤最重的田序,如今却能以调侃的语气提及此事……向然吸了吸鼻子,按下心疼田序的想法,向他讨要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保证:“你宁愿舍弃家人,也要跟我搅在一起吗?” 田序回得坚定:“对。” “我贱命一条,”向然自嘲笑道,“还身无分文。” 田序不以为然:“你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。” 向然故作凶狠地威胁道:“你要是哪天玩儿腻了,想去找别人了,我就把你老二给割下来。” 田序拽过向然的手,放在自己老二上面:“你喜欢的话,就给你留作纪念。” “我他妈剁碎了喂狗,”向然收拢手掌,将其捏住,“让你不能去祸害女人,只能一辈子当零。” 田序吃痛“嘶”了一声,疼得呲牙咧嘴,却坚持说着骚话:“你是一的话,我一辈子穿着贞操裤都可以。” 向然抽回手臂,斜睨着田序:“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?” 田序再次去拽向然的手臂:“你现在就把它割下来吧。” “神经病!”向然甩开田序,“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?” 田序:“回荣城发展,好歹在那里有一定的根基。” “什么时候启程?”向然问。 田序指着屋外,笑得格外灿烂:“车就在外面,你收拾好咱们就出发。” 向然垂眸:“你得给我点时间,我还要去公司办一下离职手续。” “没问题,”田序说,“只要你跟我走就行。” 向然挑起眼皮,有些为难地睨着田序:“我还有个请求